“這些凶手實在是太狠了,連孩子都不放過!”
“孩子都不放過?莫不是之前那利國的軍隊已經來過這裏了?”無情想了想,催促著葉惹進鎮子。
葉惹沒進去到一刻鍾,便呼啦啦跑了出來,大叫道:“太慘了!太慘了!太慘了!”
一連三個太慘了,葉惹喘了兩口氣,告訴無情:“裏麵的人都死了,全都死了!”
無情聽罷,臉上掩不住的震驚,“這些人果真是要屠城啊!”
沈青瓷吐了好久,總算好了一下,一聽裏麵是這種情景,連連擺手,“咱們不能進去了!”
無情嗯了一聲,“看來那位前輩說得沒錯,這一片都是祈涼城。”
“那夏家在何處?”
葉惹一語中的,鳳佑乾的目標就是夏家,但夏家在何處?若是不能將夏家全部斬殺,這般屠城的行為豈不是毫無用處?
“這裏肯定不止兩個鎮子!”無情道,然後吩咐莫言拿出地圖來看,雖然他看不見,倒也挺葉惹在說。
“你剛剛說西北方向有一座山,山那邊沒有標注?”
“是啊,難不成山那邊就是夏家之所在?”
“我們去試試。”
“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去找夏家?”
葉惹皺眉看著無情,無情語噎,他倒沒想到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去找夏家。
然後他朝沈青瓷的方向看去,沈青瓷一怔,這是在等她這位少莊主的說法。
沈青瓷沒有說話,她覺得肚子裏還是不舒服,想要吐。
無情搖搖頭,“算了吧,我們還是另找一處地方安置下來,給無雙他們發個信號,即便我們能夠找到夏家之所在,也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剛剛有三千人去了良鑄,而這裏幾乎也是同時被屠殺,估計鳳佑乾這次派出來的人至少上萬,幾個地方同時進行,教人決計無法逃脫。”
這正合葉惹的心意,一行四人便再沒有進鎮子。就在郊外的樹林子裏搭建了個簡易的窩棚,葉惹和莫言去找了柴禾和食物,勉強填了兔子,可是沈青瓷還是在吐,晚上也沒吃多少。
“少莊主,你這樣下去也不行啊。等明天一早,咱們找到鎮子去看看大夫吧。”葉惹正在啃一個烤得流油的雞腿。
沈青瓷連連擺手,“快拿開!好惡心!我又要吐了!”
葉惹白了沈青瓷一眼,隻好拿到一邊去吃。
無情沒有吃多少東西,一直陪在沈青瓷的身邊。“鳳佑乾這麼大的動作,隻怕周圍沒有鎮子和村子能幸免於難的。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不管是不是祈涼城的人,不管是不是鑄造師,他們都得死。少莊主這幾天注意著身子,可別生了什麼病。”
沈青瓷勉強一笑,“估計是今天見得太血腥了,才引得反胃。”
無情聽完沒有說什麼。
但沈青瓷卻不能夠以此騙自己,早在虞城的時候,顧紅衣就為她診脈告訴她可能懷有身孕。現在恐怕是孕吐的現象,雖然她自己也不能確定。
“是誰?”葉惹突然丟了雞腿,站起身,朝著一個方向厲聲質問。
沈青瓷順著看過去,好像那邊是有一個黑影。
“你是誰?”葉惹大著膽子走了過去。
黑影動了動,終於發出微弱的聲音,“我是夏墨。”
無情一聽這聲音,的確是下午在良鑄鎮上遇到的那個人,他對聲音極為敏感,就剛才這一句話就能判斷出夏墨此時受了重傷,身體十分虛弱。
連忙對葉惹和莫言道:“你們兩個快將夏前輩扶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墨懷裏還抱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孩,皮膚白淨,雙目緊閉,看樣子睡得很是香甜。而夏墨身上卻多出傷痕,一臉疲態,連手臂都在骨碌碌冒血。
沈青瓷見到血又差點兒吐了出來。
“利國屠城,我帶了犬子逃出來,但追兵一直緊隨,好不容易將追兵都殺了,但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夏墨說這句話都停頓了好幾下,臉色已經蒼白得沒有血色,完全沒有下午見麵的時的那份威嚴。
葉惹不小心湊到夏墨的背後,一看,竟然有一枝利箭沒進了背部,再看夏墨的胸口,甚至能夠看到箭尖,還有不停流淌的血液。一般受了這麼重的傷,隻怕當場就死了,還能帶著一個小孩跑到這裏來?
沈青瓷的角度,更能看見夏墨的傷口,她見葉惹驚恐的表情,亦心領神會。
“前輩果然名不虛傳,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走到此處。”
夏墨看了一眼沈青瓷,勉強笑了笑,“少莊主謬讚了,下午太過失禮,還請諒解。”
“無妨。”沈青瓷想來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少莊主心善,在下能否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