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外頭的蕭大有灰頭土臉,垂著腦袋完全沒了生氣,心道:這是天要亡我蕭家嗎?管家蕭貴陪在身邊,也是搖頭歎息,想勸上蕭大有幾句,隻見蕭大有魂不守舍便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看來咱們隻有去找舒郡王求救了。”蕭大有歎息再歎息。
管家蕭貴一聽大駭:“舒郡王?”
“是啊,不然能怎麼辦?”
“年前舒郡王就來找過老爺你,說想在蕭家的產業裏入一股,那可是……”蕭貴連忙拉住蕭大有,“舒郡王狼子野心,早就覬覦蕭家的錢財,老爺你可去不得。”
蕭大有一臉無奈:“我也不想賣了祖宗基業,但總比家破人亡得好。”
“這次老爺你去求他,他肯定會獅子大開口,那咱們蕭家可不就名存實亡了嗎?”
“先把明義救出來再說吧。貪汙軍餉可是死罪,自從蕭重走後,咱們蕭家就剩他一根獨苗了。我總得給蕭家留個後不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要是明義沒了,那我就更沒臉去見蕭家的列祖列宗了。”說到這裏,蕭大有更是一臉苦瓜樣,唉聲歎氣,跟哭差不多了。
但公主府的鳳長平聽到這事可就高興壞了,昨天一悲痛今天一歡喜,好好的身子硬是給激動出了毛病,頭暈目眩,隻能臥床休息。駙馬爺高崇衍忙不迭使人進宮稟明了皇帝請了太醫院的太醫前來看診。這把皇帝也嚇得一跳,隻聽那太醫說是動了胎氣,開了幾副安胎的方子,說是靜養。
駙馬爺心疼自己未出生的兒子,在大公主的床邊勸了她好久,叫她不要勞心勞神,隻管安心把孩子生下來。至於六皇子與蕭家的事,有他在出不了大亂子。大公主得了教訓,乖乖聽著丈夫的囑咐。
說到最後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大公主鳳長平歎息道:“你說那沈青瓷可真是災星,沾了她的人哪個沒有倒黴?先說慎兒吧,被廢了太子之位,再說太後吧,突然暴斃。皇後呢,偷偷去大理寺結果正碰上她逃獄,被父皇禁足端福宮。那蕭家在這件事上應該是大贏家吧,結果蕭明義貪汙入獄,蕭筱晴降了位份。我們呢,你看現在我動了胎氣,還有父皇跟前的紅人趙公公,那是多年的常青樹啊,那人多精明啊,這回一碰上沈青瓷就被被打發進了慎刑司,受了好幾天的刑,出來的時候人都受了一圈。”
“崇衍哥哥,你說慎兒要是再跟她接觸下去會不會繼續倒黴呢?”鳳長平偏著腦袋問高崇衍,高崇衍輕輕笑著,看見妻子這般可愛誘人的模樣,忍不住吻了吻她額頭,說:“長平,你就放心吧。我看這沈大人的女兒不是一般人,興許以後能為我們添一份助力。你懷孕了,可喜歡胡思亂想了。”
“哪有?”鳳長平嬌嗔一聲,引得駙馬爺高崇衍心猿意馬,恨不得馬上天黑好行事。
說實話吧,這大公主鳳長平說得可真沒錯,沈青瓷這家夥就是一絕對絕的極品災星。趙臨風剛得到消息說是六皇子鳳佑慎帶了禦林軍將沈青瓷禁錮在衙門裏,準備次日啟程回利陽城。這邊就有人來回報蒹葭山莊在梁國的多數分勢力都被一鍋端了,傷亡慘重。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趙臨風嘶啞著嗓子問道:“怎麼回事?查清楚是何人所為沒有?”
被問的是一身著白衣的瘦弱男子,臉色蒼白,被一小廝攙扶著。不過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要不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肯定是讓女子芳心暗許的翩翩佳公子。隻可惜不是,非但不是,那一雙黑漆漆的明眸雖然漂亮但卻無神,分明是一個瞎子。
沒錯,江湖人都稱他為瞎子,又因終年一身白衣,得了一個赫赫有名的外號——白瞎子。
白瞎子臉上略有愧色,道:“屬下無能,沒能查出是哪路人馬要對我們蒹葭山莊不利。但這批人訓練有素,實力不可小覷,隻怕蓄謀已久。屬下擔心不隻是梁國,其餘六國也會遭到攻擊。”
“好大的膽子!”趙臨風目露凶光,“我倒要看看,誰敢不知好歹,惹上我趙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