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綰綰做我的女兒。”
不過寥寥九個字,卻像一道晴天霹靂把在場的所有人嚇得個半死。
陸翩翩失聲道:“臨風,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趙臨風端起桌子上有些冷卻的茶,白瓷杯子精致小巧,如玉般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握住。
無邪正要去叫小二重新沏一壺過來,但趙臨風搖搖頭拒絕了。
白瓷杯子色澤圓潤,趙臨風來回揉捏把玩,像是做慣了似的。陸翩翩耐著性子等他的下一句,趙臨風目光停在沈青瓷的身上:“從去劫獄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了,以後綰綰就做我的義女。也就是——”目光掃過陸翩翩,落在無雙、無邪二人身上,“你們的少主,蒹葭山莊的繼承人。”
“你要她繼承蒹葭山莊?”陸翩翩顧不得淑女形象,嗓音一下子提高,引得周圍的食客側目。
那些人見到趙臨風,就跟見到無價之寶似的,雙眼放光,蠢蠢欲動,要不是無邪、無雙這兩位冷麵神坐在這裏,那些人幾乎就要奔過來了。
趙臨風看著陸翩翩皺起了眉,陸翩翩自知說錯了話,緊緊閉上了嘴巴。
食客騷動著,小聲議論著。
“那不是蒹葭山莊的莊主趙臨風嗎?”
“是啊,她對麵的那個白衣女子就是陸翩翩,她剛才說什麼繼承?難道趙臨風要將蒹葭山莊拱手讓給別人?”
“蒹葭山莊那麼大一筆財富,拱手讓人,你傻了吧你?”
不過趙臨風可沒傻,他向無邪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老板就屁顛屁顛地跑來了,恭恭敬敬對著趙臨風行禮:“莊主有何吩咐?”
“這裏太吵。”四個字,平淡無奇,卻教全場食客迅速安靜了下來。本來他們自從知道這裏坐著蒹葭山莊的主人就十分關注趙臨風的神情臉色一言一行。有些膽小的聽到這句話,立馬招來小二結了賬走人,生怕那位在江湖中有錢有地位有本事的主兒發飆殃及無辜。
******老板冷汗直流,顧不得擦,弓著身子,陪著笑臉:“是小的招待不周,請莊主恕罪。莊主,陸姑娘,無雙公子,無邪公子,這邊請。”
說著就要帶路往******最好的包間走去。
偏偏這時候陸翩翩有話說,她整理好情緒,保持之前的溫柔體貼,對趙臨風說:“沈小姐趕了一天的路,想必累了,不如讓無邪無雙他們將沈小姐送到客棧歇息如何?”
“不要!”這次換做沈青瓷斬釘截鐵的拒絕了,陸翩翩眼裏閃過一絲不滿,但依舊笑著問:“綰綰,你該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可是我現在很餓,哪裏休息得好?”沈青瓷暗裏怨恨這個叫陸翩翩的女人,居然想把餓死她,太過分了。其實沈青瓷是那種寧願吃飯被撐死被毒死,也不願意被餓死的人。
趙臨風心知他與陸翩翩之間是應該好好談談了,於是吩咐無雙無邪:“你們兩個好生照顧綰綰,從******帶些她喜歡的食物過去。”
二人領命,沈青瓷一聽有好吃的不用被餓死了,立馬歡歡喜喜蹦出了******。
“你當真要將蒹葭山莊給沈綰綰?”包間裏隻有陸翩翩與趙臨風兩個人,沒有任何客氣的必要,陸翩翩直截了當地問。
“我沒有開玩笑。”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陸翩翩因著急而臉色緋紅,甚至不自覺地抓住了趙臨風的手,“那可是先生的心血,你怎麼能交到一個一竅不通的丫頭手上?”
“丫頭?”趙臨風語氣不善,甩開陸翩翩的手,“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吧。她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要不是鳳若海害的,隻怕已經兒女成群盡享天倫之樂。”
“那也不能把蒹葭山莊交給她……”陸翩翩見趙臨風說話毫不留情,心裏十分受傷,咬著下唇,楚楚可憐。
趙臨風心下一軟,放柔了語氣:“翩翩,你也知道,我這一生隻愛小樓一人……”
“所以她的女兒也就是你的女兒?”陸翩翩徹底發狂了,“你再把沈綰綰當自己的女兒又能怎麼樣?都改變不了那是趙小樓跟沈自知生的,沒有你的份!你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說到後麵,陸翩翩嗚嗚咽咽地哭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瞬間淚流滿麵。
趙臨風於心不忍,便安慰她:“這麼多年,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可是一個人的心真的太小太小,裝了一個人就容不下另一個人了。你是個好姑娘,別為我耗著,白白耽誤了……”
“這麼多年都耽誤過去了,我還在乎那麼多嗎?”陸翩翩怨恨地看著趙臨風,“我跟著你東奔西跑,你就沒有一絲絲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