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塊虎符我家現在隻有一半,另一半在另一個門的家族裏,我們兩門平日來往不多,但因為祖上的交情,定有盟約,一旦有一家有搞不定的事情了,則持虎符來見,那麼另一家見符一定要來幫。但是一般來說一家之中總有幾個高手可以獨當一麵,當然更多的是低手,所以好多年了,一直都沒看到這半片虎符,今天突然看到這片虎符,就知道對方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了。
見到虎符,立刻不敢馬虎,讓家裏當年據我太爺爺說最好的能手下去,可惜的最終為了逞能死在了一個墓裏,因為太多輩了,我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就先叫他王爺吧。原來對方還住在鄉下,所以隻好收拾行裝,和來人一起趕了過去,經過一天一夜的車馬顛簸,來到了目的地。對方早些年,就依靠一位大官發達富貴了起來,所以家裏的宅院是庭院深深,但是流傳至到那時,已經是顯得死氣沉沉,略顯破敗。
一進院子門,王爺就感到不同尋常,原來整個院子的布局是按照奇門遁甲中的六甲避兵局來布設的,所以這麼大一座宅子,能夠在當年的亂世之中,保持那麼久,而不為戰火所摧殘,但這還不是最希奇的,因為一般來說會道術的人家,利用道術來布家裏的局,也並不少見,招財的,避盜的,所在多有。
而之所以讓王爺感到不尋常的事,這個宅子裏幾乎沒有什麼人氣,反而是屍氣衝天,這種情況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於是也就越發留了個心眼,跟著那人小心翼翼的往宅子深處走去。
走到一半,來人讓王爺現在廳堂稍候,自己去請主人出來,於是王爺就坐在堂上,靜靜的等候主人的到來,因為多少年兩家隻是書信往來,很少見麵,所以王爺當時也很好奇,這個主人到底是長的什麼模樣。不多時,那家的主人就在帶路的那個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看的出年紀已經不小了,起碼六十開外,兩眼深凹,一望可知,很多天覺都沒睡好了。
主人坐定,也沒人奉茶,這要在平日,這麼大個宅子連個傭人都沒有,也是一樁奇事,但如今兵荒馬亂,王爺心裏自己想可能也都逃難去了吧。雙方寒暄了一陣,主人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師爺是個急性子,等了半天都不知道到底來做什麼,難不成是老人家在鄉下孤單了,找人聊聊天不成,那也沒必要動用到虎符啊,於是王爺索性把話挑明了,就問主人,這戰火連天的時候,找他來有什麼事。
主人一聽王爺把話說明了,很無奈的說了一句,那你跟我進來看看吧。穿過廳堂,是一個神壇,兩邊的廂房門窗緊鎖。師爺雖然性子急,但是個膽大心細的人,一邊走一邊觀察地麵,看到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石灰,主人並沒有將師爺往神壇那邊領,而是叫人將左邊廂房的門打開。
領師爺去看,廂房門一打開,門內床上躺著一個被朱砂繩重重捆住的一個人,床上兩邊的帳子上還掛著鎮屍符,活人如果撞邪怎麼還需要用到鎮屍符。等到走進一看,床上的哪裏是什麼活人,就是一具行屍,看衣著打扮,應該是一位老太太。
主人站在門口咳嗽一聲,招手示意王爺跟他出去,來到廳堂重新坐下,主人說這下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們家派人來了吧。
區區一具行屍,你們門裏要處理也不難吧,這也不算是什麼難事,為什麼一定要我們出人呢,王爺顯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主人後麵一句話,讓師爺心裏也跟著抖了一抖,主人從嘴裏迸出幾個字,床上的那我是我的內人。
原來這家的主人前三個月前,出去辦一趟長差,半個月沒回家。可是等到回家的時候,迎接他的竟然是一大兩小三具屍體,他的妻子和兩個兒子都已經在兩天前不幸身亡。因為家裏很早就擺了避兵局,所以每次戰爭,鄉人都逃難,或去上海,或去山上躲避,隻有他們家,總是巋然不動。
這次戰爭也不例外,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天敵機來轟炸的時候,兩個孩子還在門外玩,主人的妻子見飛機來了,趕快出去抱孩子,可是還是晚了一步,一個炸彈在三人麵前炸開,三個人在自己家門外喪了命。
見到這種情況,就算是修道之人也控製不住情緒,對著一家老小的屍體哭了半夜,到了後半夜,卻想出了一個平時想都不敢想的法子來,保屍延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