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氣氛熱烈之際,十分霸道的聲音粗魯地嗬斥著人群從後方傳了來。人群被推搡著,每個人臉上顯出鄙夷之色,卻又無可奈何,似乎是敢怒而不敢言。
而周圍人群中自是認得這一夥人,尤其在這一地界做些營生的,無不對其咬牙切齒。
這一夥人罵罵咧咧地撥楞開人群,走到場地中央,為首之人雙手抱著臂,打眼瞧了瞧,目光落在了那中年男子身上。
“小子,怎麼也不好好打聽打聽,知道這是誰的地界兒嗎?”這為首之人年紀也就二十七八左右,但竟稱比他還大上好幾歲的中年男子“小子”,真就是辱人至極。
中年男子麵色微變,但還是忍著上前抱拳道:“這位爺,在下初來乍道不甚懂規矩,若是有得罪之處,請多海涵。”中年男子說著又將瑞文剛扔給他的一串銅錢雙手呈到那人麵前道:“小小意思,請爺笑納。”
那人打眼瞧了一下,大概四五百文的樣子,若是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已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四口之家光吃白米就能吃上小半個月。
那人卻鄙夷地一笑,也不伸手去接。
瑞文心下不爽,看著這一夥兒囂張裝X的家夥,真恨不得把他們卵蛋給捏爆了。不過也就隻是想想罷了,若是一兩個還好說,這一夥兒六個大漢,自己若是逞英雄還不得被他們給拆了。
“我說,這幫家夥誰呀,這麼囂張?”瑞文湊近人群小聲對一帶著瓜皮帽的男子問道。
“哎喲,小哥兒,他們你都不認得呀,青唐幫的呀,前麵那個為首的家夥就是青唐幫的老四顧良顧老四,那幾個都是他的手下,喏,那個長臉的叫王鬥王長臉,那個是鄭駝子、吳大河,右邊那倆劉剛、孔得六。”瓜皮帽男子如數家珍似乎很熟悉他們幾個。
“青唐幫很厲害嗎?”瑞文看了一眼那幾個青唐幫的家夥回過頭問道。
“怎麼不厲害,青唐幫青唐五虎個個武藝了得,打遍天下無敵手,想當年青唐幫五虎也隻是這一帶的小人物,後來他們五個結拜之後就了不得了,打跑了之前的上東幫,現在這一片就歸他們管了。”那人又左右看了看小心地湊近瑞文耳邊道:“青唐幫黑呀,以前的上東幫收保護費也就十取其一,這青唐幫來了到好,十取其三,甚至取四,你說黑不黑!”
“我擦,這麼黑!”瑞文憤聲道。
“誰說不是呢!我觀那位大哥可是外地人,他們對外地人更黑,若是那位大哥上道兒的話,最好把今天所賺錢數的五成給他們,要不然怕是不好走啊!”
“五成?他們怎麼不去搶?”瑞文有些氣憤難平道。
“切,難道你以為那五成就不算搶的,還是自願給的?說實在的,拿走五CD算少的了。”那人撇撇嘴小聲說道。
“這幫狗娘養的,早晚把他們團滅嘍!”瑞文咬牙切齒地說道。
“噓,慎言!慎言!可別被他們聽到了,你還想不想活了。”那人一驚忙又壓低聲音提醒瑞文道。
在瑞文這邊說話的當口兒,那邊中年男子手裏的錢舉在半空許久,他搞不明白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為錢而來的?中年男子頗為疑惑,卻又不好把錢收回來,動作顯得有些尷尬。
顧良顧老四身旁的一個長臉的男子,也即是瓜皮帽男子口中所說的王鬥王長臉見中年男子一點也不上道,便接過中年男子手中的一串銅錢,在手裏掂了一掂,突然毫無預兆地狠狠砸在了中年男子額頭上,“狗東西,打發叫花子呢!”
頓時,那中年男子額頭上被砸出一塊血印,血慢慢滲了出來。
“爹!”一旁的小姑娘不覺一聲驚叫,似乎非常心疼,小手緊緊地攥住中年男子的小拇指。
“洛兒,爹爹沒事!”中年男子柔聲安慰道。
“爹爹,你額上流血了,我給你擦擦。”這個叫洛兒的小姑娘從懷中掏出一方小手帕欲要給中年男子擦去額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