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致入微是好處,可是過於細致那就免不了耽誤時間,小酷有心為此囉嗦兩句,想一想:開山還小,既然養成了謹慎的習慣,我何必囉嗦?他的路還長,我不知道能夠陪他到幾時,謹慎……很好。
繞山慢慢走,一座山、兩座山……小酷忽而停下腳步,罵自己一句:“我是個呆子!”急匆匆問道:“開山,你身上的衣服是誰給你的?”
最初新奇於開山的身體,後來感懷於開山的經曆,如今慢慢走來,小酷終於醒悟:開山的衣服不對!他不應該有這麼小的衣服穿,那麼,他是從哪裏得到的衣服?也就是說有人早就準備好了這樣的衣服送給開山!那會是誰?
“我不知道,當初我的衣服越來越大,我勉強穿著,後來就完全沒辦法穿了,我光著身子藏……哦,那時候我在夜裏還看不到……對了,那一夜也是陰天,還下著小雨,我什麼都看不到,我在樹洞裏避雨,有人在樹洞外麵遞了衣服進來,我不知道他是誰、長什麼樣。”
“是麼?記不記得避雨的樹洞在哪裏?”
“記得,左邊不遠。”
“帶我去。”
是不遠,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停下腳步,旁邊摸索摸索,應該是一棵非常非常壯碩的大樹,樹幹極其寬廣,小酷張開懷抱,身子貼了樹幹,雙臂卻維持了張開的姿勢,胳膊肘根本就一點也不曾彎曲,可見這棵大樹的浩大。
“開山,好大一棵樹!這要多少人才能環抱?呼,天下間盡多棟梁之才,這棵大樹……好厲害。開山,當初拿衣服給你的人是男是女?”稍稍感慨一下大樹,小酷把話題轉入正題。
“不知道,當初我在夜裏什麼都看不見,他隻把衣服送進樹洞,我不知道是男是女。”
“嗯?沒說話?”
“是,他沒有說話,一句話也沒有說,哦,他是把衣服扔進樹洞,我沒有見到他。”
“是麼?開山!點火!”
噗一聲,白色的火焰生發,開山把托了火焰的手掌盡量遠離小酷的腦袋。
“好了,把火熄掉。”擔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小酷利用火光的時間盡可能的縮短。
其實差不多了,看一眼也就夠了,麵前是一棵大樹,這個沒錯,雖然驚人的壯碩,但是那的確不是山壁,凹凹凸凸疙疙瘩瘩的樹皮上一道道的裂痕,向上看時枝葉繁茂,而樹洞在樹根處,很小的樹洞,僅僅能夠容得下開山罷了。
火光熄滅,眼前重新漆黑一團,小酷皺了眉頭,暗道:大樹是意料之外的大,這造成從最開始我的想象就與現實有所偏差,這樣的大樹……不知道這無崖山之中有多少棵這樣的大樹,如果很多,那就不值得稀奇,可是如果不多或者僅此一棵……
不能不問:“開山,無崖山之中的大樹多不多?”
“很多。”
小酷心中一沉,卻聽開山又說道:“但是像這樣的大樹,我隻見到這麼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