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和我做朋友麼?我這人不吉利,所有與我交好的人都會被我克製,我出生便死了父母,不到一歲所有的親戚都亡故,甚至左鄰右舍災劫不斷,我三歲時整個村莊在一夜間被人夷為平地,雖然沒有人死去,但是……他們說……他們說都是被我克的。我想要有個朋友……你再考慮考慮,這樣吧,我先把你送上去。”
後領子被抓住,小酷被拎了起來,對方似乎順著洞壁向上爬,一聳一聳的越來越高,終一下,小酷的雙耳聽力忽然開闊,身子轉動,雙腳著地。
“小酷,你考慮的怎麼樣?要不要做朋友?”聲音嗡嗡,對方應該還在洞穴中說話,語氣頗為可憐,想來雖然是在問話,卻巴望著一個肯定的答案。
小酷不由沉吟思索,他心裏有點痛:這小子所經曆的事情定然不像他講出來的這麼簡單,他被人認定了是災星,那麼,他小小的年紀免不得受盡了白眼冷漠,他沒有朋友,更沒有什麼童年的童真歡樂,父母沒了,親戚沒了,鄉親也都嫌惡,他……頑強的活下來是個奇跡,而……呼……黑夜也許是他最好的朋友,眾生皆懼黑夜,他……害怕日升麼?所以他躲在這個洞穴裏苟活著……
“小酷……你不說話……你是拒絕了我麼?我不怪你,我走了。”
“回來!!!!!!臭小子,嘿嘿,名字說出來!我問你,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你今年多大了?”
“六歲,我吃樹皮樹根草葉活下來,嗯,我的名字……掃把星。”
“放你的屁!什麼掃把星?改了!我想想……開山!無論男女,我希望你像一把斧頭一樣砍掉所有從前的陰影。嘿嘿,今後跟我做朋友,咱們一定會成為蓋世的英雄,我要讓全天下對你敬仰,我要補償你。喂!會點火不會?照個亮,讓我看看你。”
“開山?我有名字了?”隨著驚喜的自語,噗一聲,一點白色的火焰貼著地麵……不,是在洞穴的洞穴口被燃亮。
白光、黃土、綠草、枯枝,豆大的火苗映照出了一小片的天地,而伸著手托舉火焰的巴掌……
小酷愣住了,扒著洞穴口的……不僅僅是那隻手讓小酷發愣,那人的全身……那不是人,他通身通明,通體透光,身軀隻有巴掌大,大腦袋已經顯得極為呆萌,那精致的五官大大的眼睛更是憨憨的呆萌,倒不是光頭,翡翠一般的頭發細細密密,紅頭繩紮了個揪揪在顱頂,身上有衣服,透明的小衣服,衣服之所以通明,不是材質特殊,而是磨損的薄如蟬翼。
很幹淨的臉,也許是因為他透明的身軀毫無實質,那麼……他根本就染不上灰塵?
目光雖然呆萌,卻有深深的哀愁與卑微,眼皮子不眨,怔怔的看著小酷,他在擔心小酷逃走……或者是擔心小酷反悔?
小酷不會反悔,自然更不會逃走,他蹲了下來,攤開手掌,手背放在地麵,勉強擠出來的笑容:“開山……你是不是吃過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也許開山自己並不知道魂魄之身,小酷當然不能直愣愣的發問,他把話語繞一個彎彎……有些事情瞞不住,與其今後告訴給開山,不如現在就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