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千金小姐懷怨恨 公主心中生離愁(1 / 3)

第四章千金小姐懷怨恨公主心中生離愁

洛陽城外,洛陽紅酒肆。黃昏一抹,不是時光的落幕。

玉真公主怒視著賀嬌。賀嬌躲在李白的身後不敢出來。李白笑盈盈看著玉真公主:“參見公主!”

杜甫一聽是玉真公主駕到,趕緊跟著參拜:“草民杜甫參加公主!”。玉真看看杜甫態度緩和:“你是?”

李白趕緊介紹:“杜甫,杜二甫,字子美。子美賢弟是杜預、杜審言的後代,詩書世家。”

玉真看著杜甫:“哦!那怎麼沒有謀取功名?”

杜甫羞愧地回答:“祖上奉儒守官未墜素業,到我這裏遇到波折,屢試不第,幹謁無門。”

玉真嗬嗬笑:“你祖上與我李家還是有親屬關係的呢。”杜甫答:“是!姥姥是李世民先皇孫女。”

玉真說:“明年大考之際,可去長安應試。”杜甫點頭:“是!子美正在準備進長安。”

玉真點頭大量著杜甫。賀嬌躲在李白身後探頭觀察玉真公主。玉真公主笑對賀嬌說:“死丫頭出來吧!”

賀嬌一蹦,來到玉真跟前。玉真看看賀嬌說:“你個小奸細。”

賀嬌說:“我沒有做奸細。”玉真說:“沒有做奸細,那你怎麼躲起來?”賀嬌說:“我給太白叔叔撓癢癢呢!”

玉真冷笑:“哼哼!太白叔叔?”賀嬌吐舌頭。玉真對杜甫和賀嬌說:“你們出去一下,我和太白有話說。”

李白始終是笑盈盈地看著玉真公主。杜甫和賀嬌走出酒肆。丹砂也迅速跑出。

李白對玉真公主做了個請的姿勢。玉真沒有坐下,看著桌子上那些空壇子。

桌子上、地下滿是空酒壇子。玉真嘿嘿冷笑:“你們兩人還很能喝啊?”李白展了一下袖子,大方地坐下:“李邕大人、酒家等我們四個人飲的。”

玉真坐下,放下手中的劍。李白給玉真公主斟酒,玉真奪過酒壺,給李白倒了一杯,自己斟滿。

玉真公主舉起酒杯邀請李白:“我陪你喝!”

李白和玉真公主一起飲盡杯中酒。

玉真公主看著李白問道:“為什麼辭官不告訴我一聲?為什麼不去道觀告別?”

李白得意地笑:“我不是在臨走之前去過嗎?”玉真公主歎氣:“我感覺你是在發牢騷。沒有想到你真的走了。”

李白無奈地說:“不是我辭官,是皇上賜金放還!”玉真公主:“不管怎麼樣,也是你願意走的。如果你沒有走的意思,皇帝哥哥是舍不得你的。”

李白說:“那倒也是。”玉真公主說:“我原以為你隻是發發牢騷。做翰林待詔感覺屈才,沒有想到你竟然請求還鄉。”

玉真再度斟酒,邊斟酒邊說:“你原先幹謁接近二十年,好不容易謀取翰林一職,我以為你很珍惜。皇上哥哥帶你也不薄,拿你做朋友,根本沒有拿你當一個官使用,以為以後會給你就會,沒有想到竟然賜金放還了。曆代文人做官隻有三個結果,一種是官場遇挫,下獄;一個是告老還鄉;一種是屢遭貶官。大多都是中途被反對派攻訐、陷害。皇帝哥哥給你個賜金放還因該說曆代沒有的事情,也算是不薄。”

李白歎氣點頭:“真正的原因是太白沒有想到長安官場會是如此齷齪,浮華的背後是奸佞、誹謗、陷害、獻媚、爭寵,明爭暗鬥。太白實現不了自己原為輔弼,便寰區大定,海縣清一願望。宏圖難展啊。”

玉真公主說:“我聞貴妃說皇上哥哥曾經想擢升你為中舍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不了了之。”

李白哈哈哈大笑:“有張垍小兒在,就不會有我太白的一席之地!想當年,太白在玉真公主處認識張垍,張垍不但不幫助太白舉薦,反而動員高力士和楊釗沆瀣一氣誹謗與我,言說我與街頭混混打架,鬥雞走馬,醉酒街頭,酒後泄密,最主要的是酒後泄密,完全是張垍小二的陷害。”

玉真公主說:“張垍為什麼陷害你?”

李白歎氣:“完全出於妒忌。我不是代翰林院寫過詔書嗎?”玉真點頭在思考,聽著李白講:“張垍本來是給皇上寫詔書的,皇上因為張垍是自己的駙馬爺,其父張樂又是前宰相,因該說張垍熟悉詔書書寫規則,父子二人都在文學上有造詣。張垍蔑視太白,把太白背裏稱作鄉村野夫,鄙視太白出身,後見太白詔書急就而成,每有一詔,都是提筆由來。張垍擔心自己的職位被太白頂替,所以暗生妒忌,到處誹謗太白,特別是在皇上麵前,多言太白酒後泄密。實際上許多詔書是他看著我寫的,將詔書內容泄密出去,反說太白泄密。”

玉真公主:“泄密可是死罪!哥哥沒有降罪與你,看來還是沒有聽信張垍讒言的。”

李白自飲一杯酒說:“皇上沒有全信,肯定也信了一部分。我聞翰林院有人對我講,皇上曾經評價太白‘固窮相’,可見皇上早已對太白有不滿之意,沒有沒有擢升的意思了。”

玉真公主:“那麼複雜?”

李白點頭:“太白在並州賑地震之災,處死了貪汙賑災銀兩的太子李亨妻子的哥哥,太子李亨也與太白結怨,時時散布太白流言。我與李騰空的流言蜚語就是李亨散布的。”

玉真公主看看太白說:“你與李騰空卻有此事?”李白點頭哈哈哈大笑:“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玉真公主不高興說:“那也叫流言蜚語?”李白嗬嗬笑,不說話。

玉真公主認真問李白:“你既然和李騰空在一起過,為什麼不娶她?她也是大唐才女啊!不僅會琴棋書畫歌舞劍術非常了得,父親李林甫長期在長安做高官,最近還擢升了宰相。”

李白歎氣:“一言難盡啊!”玉真公主湊近李白說:“你能說說,她為什麼出家入道嗎?”

李白說:“這個我不知道。”玉真公主說:“你肯定傷害了她。”

李白搖頭又點頭。玉真公主不解地問:“點頭又搖頭是何意?”李白說:“點頭表示情感如果沒有結局肯定是會有傷害的,搖頭是說純屬無意。”

玉真公主歎氣:“感情傷害人是不知不覺的。”李白哈哈哈大笑:“公主未曾聽說有過感情糾葛,怎麼會有感慨?”

玉真公主不好意思地說:“有時候感情是不外露的。”李白笑:“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心清如水,喜歡誰,不喜歡誰,很明顯看出,不得隱瞞的。”

玉真公主說:“太白必定是男人。”

洛陽城裏的暗室裏內。李騰空依舊被捆綁著。她一個人蜷曲在潮濕的地上。暗室裏一點光亮也沒有。李騰空喊叫:“要殺就殺,不殺就放人!如此煎熬,本姑娘受不了!”

店老板咣當打開門。

門口突然進來一縷光亮。李騰空眯縫著眼睛向門口張望。

店老板和兩個大漢走進來。其中一個大漢點亮燈。店老板走到李騰空身邊:“李小姐可好?”

李騰空說:“你們考慮好了嗎?是殺還是不殺?殺我無怨言,不殺立刻放了我。”

店老板嘿嘿冷笑:“抓人容易,放人難。你沒有聞聽過放虎歸山的說法?”李騰空明白了嗬嗬笑:“你們擔心日後我報複?”

店老板說:“說實話,我並不想真殺你,可是我一想起一家百口死的很慘,恨不得把你剁成肉泥,把你生吞活剝了。反過了一想,都是你父親作惡多端,你也是無辜受累。我那全家也是無辜受到牽連。要不是我在外做生意,躲過了災難,也不會幸免。”

李騰空質問:“那你想怎麼辦?”

店老板說:“隻好委屈你了,你在這裏住上幾天吧,等我遠走他鄉後,自然有人放你。”

李騰空一聽急了:“遠走他鄉?那要多少日子,你會耽誤我大事的。我本來不恨你,要是關上我多日,耽誤了大事貽誤終身,我反倒恨你入骨,倒是真想報複與你了!你快點把握放了,我保證既往不咎,況且,你的確是有綁架、殺我的理由。你能深明大義,說明你還有幾份血性,是個男人,恩怨分明。”

店老板說:“你們女流說話,我憑什麼相信?”

李騰空:“那你怎樣才會信我?”店老板:“你活著我心不安,你死了我心也不安!唉!”

李騰空:“你猶豫不決就是怕我報複你,我說過了我不會報複你,也不會將事情告訴家父。”

店老板說:“那我怎麼會相信你呢?”

李騰空:“立人嘴說為憑,否則怎麼做人呢?”

店老板哭笑:“你父親口蜜腹劍,有其父難免有其女啊!”

李騰空說:“父親是為了官位和大唐自有自己的打算,宦海沉浮你見哪個人不是心存狡詐?”

店老板不高興地質問李騰空:“你的意思是你父親做得對?”李騰空回答:“我倒是沒有那麼說,也沒有那意思。我的言外之意是,身在官場自然有官場的作為,亂殺無辜,陷害賢臣倒不是明智之舉,反是愚蠢的。”

店老板嘿嘿冷笑:“真不愧為名震長安的才女,伶牙俐齒,巧舌如簧。”

李騰空笑笑:“我說的不過是是非之本。”一個大漢不耐煩了對店老板說:“殺了算了,不然後患無窮。”

店老板擺手。

大漢退後。李騰空看著店老板,店老板看著李騰空:“如此嬌豔的大小姐,倒是讓人有幾份愛憐。索性放過你,深感對不起列祖列宗和死去的家人。”

李騰空歎氣:“我就沒有見過你這樣優柔寡斷的男人。”店老板歎氣:“實在是因為你的身份和你的俠義肝腸,一個願意替父受死的女流讓人欽佩。好吧!索性放了你!”

店老板對大漢說:“給她鬆綁。”大漢著急:“這個!大哥,不會是放虎歸山吧?”

李騰空看看大漢說:“你們放心!我李騰空雖說是女流,但也恩怨分明。絕對不會報複你們。我有一件事情還沒有了斷,要是了斷了事情,我自願回來替父受死如何?”

大漢歎氣。李騰空說:“一開始我就看出你們並非是江湖中之人,就沒有把你們看在眼裏。但是聽見店老板說與家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真的不敢小看你們了。因為,血債是無法真正償付的。”

店老板流出淚水說:“都是被逼無奈,否則誰願意殺人!有仇不報怎麼能算是男人,亂殺無辜又豈非是男人?你,你走吧!”

大漢看看店老板,店老板示意給李騰空鬆綁。李騰空被鬆綁後,舒展著胳臂和腿腳:“沒有想到你有如此的胸懷!看來家父真得殺錯了人。唉!”

店老板看看李騰空沒有說話,前邊帶路走出暗室。

店老板和李騰空、大漢走進大堂。店老板將寶劍還給李騰空不無擔憂說:“流亡天涯寢食不安,索性在此繼續開店,如果小姐反悔,回來殺就是。”

李騰空沉重說:“不會的!”李騰空接過劍想往外走。

店老板又說:“有一點我要說,放你可以,遇到你父李林甫,我願以死報仇雪恨,冤有頭債有主。你走吧!”

李騰空看看店老板說:“我出去找個人你,晚上還回來住。”大漢嘿嘿樂:“真實奇女子,你不怕我們也反悔?晚上回來殺了你?”

李騰空說:“既然店老板放了我,就不會再殺我!有如此胸懷的人是不會食言的!”

李騰空提著劍走了出去。店老板看著李騰空的背影走遠,抱著頭哭泣起來。

大漢不知所措。

杜甫的毛驢在吃草。賀嬌在給驢喂草。一張桌子邊坐著丹砂和杜甫。丹砂和杜甫在喝酒。

杜甫問丹砂:“玉真公主曾經是舉薦過太白兄的恩人,為何太白見了玉真公主不冷不熱?”

丹砂悄悄招呼杜甫,趴在耳根說可幾句話。杜甫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啊哦!啊哦!”

丹砂神秘地笑嗬嗬嗬。

洛陽酒肆內。李白明顯有著醉意。玉真公主也有些醉酒神態。

玉真公主一個勁埋怨李白:“太白是我引薦進長安的。當年,我和元旦丘、賀知章、吳筠道士、崔宗之鼎立引薦,加上貴妃斡旋,才得以進長安。本想你就此飛黃騰達,沒有想到中途而退。莫非太白嫉恨玉真,臨走都沒有見上一麵?”

李白說:“居長安快三年,猶如虎入囚籠,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皇上怪罪,不僅沒有瀟灑的漫遊時機,反而日日等著天子呼喚。整個三年裏皇上對太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多有不暢懷的感覺,實在是鬱悶。”

玉真公主哈哈哈大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錯了吧?天子胡來不上船,自言是酒中仙那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