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被軒轅邵那野獸般的嘶吼聲嚇到,侍衛們驚恐不安的看著半趴在低上蜷縮顫抖的軒轅邵,一時之間忘記了反應。
“找太醫?”痛的哀號慘叫著,軒轅邵捂著下身痛苦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充血的雙眼帶著殺機狠狠的看了一眼沐顏,雖然任由侍衛攙扶著,快速的側坐在馬背上,向著皇宮疾馳而去。
找太醫?是宮裏的人!沐顏看著飛奔而去的幾人,仔細的回想著,卻依舊不記得剛剛別她差一點踢斷命根子的紈絝男子是誰。
不再多想,沐顏將視線轉向敏兒,柔聲道:“姑娘,不要怕了,我扶你先進屋子休息。”
“小姐。”終於恢複了意識,敏兒看著沐顏重重的磕著頭,淚水斑駁的從慘白的臉頰上落了下來。
“姑娘,不要哭了,先養身子重要。”沐顏扶起癱坐在地上的敏兒向著戀顏居走了去,“姑娘,你住在哪裏,一會我可以送你回去。”
“小姐,我是丞相府的丫頭。”敏兒沙啞的聲音低聲的回答,“爹娘死後,我就被賣到了府邸當丫鬟。”
“你是丞相府的丫鬟。”沐顏怔了一下,看著淒楚的敏兒,“那就不用回去了,就住在我這裏吧。”
“多謝小姐救命之恩。”點了點頭,敏兒感激的看向沐顏,都聽府裏的丫鬟說小姐如何的囂張毒辣,可今日敏兒才知道傳言有多麼虛假。
正午時分,南亦風自鬼域歸來,遠遠的便見到沐顏正在書案前畫著什麼,“沐顏,在忙什麼?”
“師哥,等一下就好了。”按著回憶,沐顏快速的在紙上勾勒出軒轅邵的樣子,那樣天殺的出生,就該讓鬼域的人一刀結果了他。
“師哥,幫我查清楚這個人渣到底是誰?”沐顏收起筆,將手中的畫卷遞到了走進門的南亦風麵前。
接過畫卷,南亦風看了一眼,不解的道:“你畫軒轅邵做什麼?”
“軒轅邵?”沐顏一聽這個名字,仔細一想終於將昨日的麵容痛半年前在皇宮裏那個放蕩淫浪的三皇子重疊在一起,“師哥,原來這個禽獸是三皇子。”
看著沐顏咬牙切齒的樣子,南亦風放下畫子,輕攬過她的肩膀,柔聲問道:“出什麼事了?軒轅邵來騷擾你?”
南亦風可沒有忘記當初在皇宮那次夜宴,軒轅邵覬覦沐顏的美色,被沐顏推進了湖裏。
沐顏隨即將早上發生的一幕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南亦風,想起敏兒那柔弱無助的樣子,怒火再一次的揚了起來,“那個禽獸,以為自己是三皇子就可以為所欲為,讓他斷子絕孫還便宜了他。”
軒轅邵從穆忠天的府邸裏擄走的敏兒,這麼說他一大早就去了穆忠天那裏。回想起白天軒轅水凝的那一鬧,南亦風不得不謹慎起來,“沐顏,我送你回紫崀山去。”
“師哥,我知道你怕軒轅邵那禽獸找我麻煩,可是我也擔心他在背後陷害你。”聽著南亦風低沉的嗓音,沐顏輕柔的搖了搖頭,小手環住了他的腰身,“師哥,你忘記我們說過的,再也不會分開,就算軒轅邵有什麼陰謀詭計,我也不要和師哥分開了。”
他們分開了大半年,可那半年卻恍如隔世一般,她好幾次差一點死在王爺的手裏,師哥也好幾次差一點為了她殉情而死,她不要再分開,就算真的有一天要死,她也要和師哥死在一起,生不同襟死同穴。
“算了,我們一起回紫崀山。”雖然找娘的事情迫在眉睫,可沒有任何人有沐顏來的重要,南亦風溫暖的笑了起來,“我們不分開,明天一早就離開,我現在去鬼域交代一下。”
“師哥,我們一起去了。”脆聲的開口,沐顏撒嬌的擁著南亦風。
“走吧。”點著頭,寵溺的拍了拍沐顏的頭,南亦風帶著她向著屋子外走了去。
皇宮。
軒轅水凝的淚水淒楚的染上了依舊紅腫的臉頰,讓老皇帝的臉色異常的難看。
“父皇,我沒事,隻不過是一巴掌。”軒轅水凝捂著臉,哭啞的嗓音無所謂的開口。
“放心,父皇會為你討回公道的。”老皇帝冷厲的眼中有著憤慨,從小到大,他都不舍的罵水凝一句,今日竟然被軒轅冷將臉給打腫了。
“水凝不怪小皇叔,隻怪穆言信口雌黃,騙了小皇叔。”軒轅水凝靜靜的開口,回想起南亦風維護著沐顏的樣子,眼中一陣酸澀,淚水再一次的落了下來。
“父皇現在就下旨,讓人將那個刁鑽的丫頭帶進天牢。”安撫的拍著軒轅水凝的手,老皇帝手一揮,對著身後的太監道:“擬旨,捉拿穆言歸案,若有違抗,先斬後奏。”
“父皇。”軒轅朗月快速的攔下要走出去的太監,對著老皇帝勸阻道:“父皇,這事原本和穆言無關,隻是小皇叔一時衝動才會打了水凝。”
“如果不是她挑撥離間,小皇叔怎麼會是非不分,黑白顛倒。”軒轅朗月的維護,讓軒轅水凝尖銳的反駁,為什麼所有人都站在她那一邊,為什麼沒有人看清楚穆言惡毒的嘴臉,看見她笑容下那顆烏黑的心扉。
“夠了,水凝,你不要火上澆油了。”軒轅朗月語調重了幾分,不願意看到父皇再誤會沐顏。
“我火上澆油?”軒轅水凝嘲諷的笑著,一直以來她在太子哥哥,還有小皇叔眼裏都是知書達理,什麼時候起無理取鬧成了她的代名詞。
“太子哥哥,你和穆言才認識幾天?就為了一個外人,你這樣說我,我在太子哥哥眼裏難道是火上澆油,無理取鬧的人嗎?”
憤恨的開口,將所有的委屈都歸罪到了沐顏身上,軒轅水凝指著屋子外,“如果不是穆言心機深沉,南公子怎麼會為了她連自己的妻兒都拋棄,不是她巧設雌黃,小皇叔怎麼會打了我一巴掌?一切都是穆言惹起來的,她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水凝,小皇叔打了你確實不對,可水凝,你難道不是因為得到不到南亦風才會對穆言百般刁難。”軒轅朗月痛心的開口,他知道水凝愛慘了南亦風,可小皇叔何嚐不是愛慘了穆言,如果她真的是巧舌雌黃的女子,就不會選擇無權無勢的南亦風,而是做了雍容華貴的冷王妃。
“太子哥哥,原來在你心裏我竟然是這樣的不堪。”失望的別開眼,軒轅水凝淚水漣漣的從眼眶裏落了下來,在相公寫下休書的時候,她就知道今生她和相公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可她為王姑娘抱打不平,身懷六甲,再過兩個月就要臨盆了,可穆言居然那樣狠毒的將她趕離京城。
正在軒轅朗月和軒轅水凝僵持的時候,門外太監慌亂的跑了過來,“皇上,皇上不好了。”
“夠了,這樣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冷聲大喝著,老皇帝冷眼看著匍匐在地上的太監,“出了什麼事情?”
“皇上,剛剛太醫回稟,三皇子,三皇子……”太監將整張臉都磕在裏地上,可依舊不敢開口。
“三皇子怎麼了?”老皇子冷聲的問道,水凝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邵兒又惹出什麼亂子了?
太監顫抖的身子如同秋日的落葉,畏畏縮縮的抖著身子,吞了吞口水,終於在老皇帝要發怒前,結巴的開口道:“剛剛太醫回稟,三皇子……三皇子從此之後不能人道,今生無法無法再孕育孩子了。”
“什麼?”老皇帝噌的一下站起身來,一把揪住太監的衣裳,臉上有著錯愕和震驚,“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被揪起了身子,太監大駭的顫抖著,不停的搖著頭,“奴才不知道,太醫就是如此說的。”
“滾!”一把甩開太監的身子,老皇帝快速的向著殿外走了去,軒轅水凝和軒轅邵也隨即跟了過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三皇子的宮殿。
“滾,都給我滾。”咆哮的大怒著,軒轅邵將手手邊的東西全都拂在了地上,破碎一地的狼藉裏,映出一張狂躁而凶殘的臉。
他要殺了那個賤丫頭,要將她五馬分屍,噌的一下拿下牆壁上的寶劍,軒轅邵一腳踢開眼前的桌子,抽出鋒利的寶劍,忍著下身依舊的疼痛,狂怒的向著外麵走了去。
“三皇子,三皇子,你要去哪裏?”殿外跪著太監和宮女一個個顫抖著身子,不安的看著已經瘋狂的軒轅邵。
“滾開。”一劍刺向了身邊跪著的太監,軒轅邵狂怒的大吼著,衣裳淩亂,頭發披散在臉上,在發的覆蓋下,一張扭曲的臉上是嗜血的瘋癲,他要親手殺了那個賤丫頭!
“三皇子,你身子不適,不可以出宮。”太醫顫抖著身子開口,不安的看著軒轅邵手中滴落著鮮血的長劍。
“身子不適,本皇子隻是身子不適嗎?”瘋狗般的吼叫聲響了起來,軒轅邵手一抬,一劍插進了太醫的胸口,鮮紅的血飛濺在他癲狂的臉上,不能人道,不能孕育孩子,他就失去了做皇帝的條件,這一生,他都無法打倒軒轅朗月登上皇位了。
“啊!”發狂的吼著,想到以後的一切,軒轅邵神智狂亂的大叫著,手中長劍發瘋一般砍向了人群,絲毫不理會在他長劍之下一個個倒下的鮮活生命。
遠遠的就聽見宮殿裏的慘叫聲連連,老皇帝神色大變,加快腳步向著殿裏走了去。
“三皇弟?”看著逃過來的宮女,可惜還沒有來得及求救,卻被軒轅邵一劍割斷了脖子,軒轅朗月神色一怔,迅速的飛身過去,快速奪向軒轅邵手中被鮮血染紅的寶劍。
“快,快製止住三皇子。”看著糾纏打鬥在一起的兩個兒子,老皇帝急聲大喝著,命令著一旁的禦林軍加入了戰局。
終於在禦林軍多人的製服下,軒轅邵手中的長劍被奪了下來,可惜四周卻已經是鮮血橫流,屍體堆積。
“邵兒,到底怎麼回事?”老皇帝顫抖著語調拉住軒轅邵沾滿鮮血的手,目光不由的看向他的雙腿間,他知道這個兒子是放蕩了一些,可終究是一個皇子,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喘息著,軒轅邵目光陰冷的看著傳出,視線裏緩緩的浮現出一張仇恨的麵容,寒聲道:“父皇,我要殺了那個害我不能人道的賤丫頭!”
“好,好,邵兒你冷靜一下,告訴父皇到底出了什麼事?”老皇帝連連的點頭,擔憂的看向自己的愛子,不要說一個丫頭,就算是十個百個他也準了。
“父皇。”聽著老皇帝如此的話,軒轅朗月無力的喊了一聲,“父皇還是問清楚三皇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屬下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軒轅朗月的話音剛落下,店外兩個禦林軍快速的走了過來,跪拜在低上行禮。
“那個賤丫頭呢?”軒轅邵大聲的問著,隻見地上躺著敏兒已經冰冷的屍體,那胸口處汩汩的流著鮮血,可以知道死了沒有多久。
“回三皇子,隻找到這個丫頭。”一旁的禦林軍指著敏兒的屍體回答。
“邵兒,到底怎麼回事?”老皇帝看了一眼已死的丫頭,這樣一個纖瘦的丫頭應該沒有能力傷害到邵兒。
“父皇,兒臣的一切都拜穆言那個賤丫頭,她勾引不成,竟然趁著兒臣不注意,踢傷了兒臣。”壓抑下怒火,軒轅邵森冷的麵容裏陰寒乍現,冷冷的訴說著,“父皇,如果還憐憫兒臣,就讓兒臣親手殺了那個賤人!”
“三皇弟究竟是怎麼回事?”聽到穆言的名字,軒轅朗月錯愕一怔,不安的看了一眼老皇帝的麵容,果真如他猜想的那樣,父皇臉色陰沉的駭人。
“來人,立刻排出禦林軍捉拿穆言回宮,朕要親自審問她!”如同狂風暴雨的前夕,老皇帝喊聲的開口,眼中警告的看了一眼欲開口的軒轅朗月,這才轉向軒轅邵,“邵兒,告訴父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穆言那個賤人,他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軒轅邵憤恨的握緊了拳頭,這才緩聲的開口,“早上在宮門外遇到了水凝,兒臣氣不過水凝被那個賤人欺淩,於是上門去替水凝討回公道,卻不曾向那個賤人竟然寬衣解帶勾引兒臣,希望兒臣可以在父皇麵前美言幾句,讓她不用出家。”
顛倒著是非黑白,軒轅邵冷聲的開口,眼中愈加的森冷詭異,繼續道:“兒臣敬她曾是小皇叔的妃子,依舊已皇嬸之理相待,不想她恬不知恥,依舊放浪的勾引兒臣,兒臣冷言的斥責與她,不曾想她竟然威脅兒臣,說兒臣要侵犯她,如果不幫她解除聖旨,她就要讓兒臣身敗名裂,爭執下,那個賤人竟然出腳踢傷了兒臣。”
聽著軒轅邵的話,軒轅水凝眼中一痛,愧疚的走了過去,“三哥哥,是水凝害了你。”如果不是為了給她討回公道,三哥哥不會受這樣的重創。
“水凝,這事和你無關,是那個賤人恬不知恥。”軒轅邵擦去了軒轅水凝臉上的淚水,壓抑著怒火,柔聲的安慰,“是三哥哥沒用,不能替你討回公道,讓那個賤人欺負了你。”
“父皇,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是不是三思而行?”不用知道真相,軒轅朗月知道軒轅邵的話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汙蔑,必定是他覬覦穆言的美貌,強行不成,反而被踢傷。
“朗月,夠了,你回去,這件事不用你過問,父皇自有定奪。”老皇帝冷聲的喝責,看著眼前的軒轅水凝和軒轅邵,恨聲道:“不過是個丞相之女,不守婦道,還欺辱公主,踢傷皇子,目無法紀,萬死難抵她的罪責!”
處理好鬼域餘下的事情,南亦風輕摟著沐顏的身子,“婚嫁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等明天回到紫崀山後,我們就讓師傅呢為我們主婚。”
“好,這一次,我終於可以好好的嫁人了。”回眸投給南亦風一個笑容,沐顏飛揚起幸福的笑容,隨著他一起向著戀顏居走了去,“師哥,我們把敏兒也帶回山上去吧,她如今無依無靠。”
“等等!”南亦風忽然拉住沐顏的身子,神色犀利的瞄向了四周,“什麼人出來。”
刹那間,從四周湧現出四五十個禦林軍,一個個手中握緊武器,快速而整齊的將沐顏和南亦風圍困在了中間。
“沐顏,等會動手之後,你先去鬼域等我。”似乎根本不在乎眼前黑壓壓的一片禦林軍,南亦風低聲在沐顏耳邊交代,看來皇帝不打算放過他們了,不過也無所謂,紫崀山除了他們,沒有人知曉,隻要有沐顏陪伴在身邊,即使一輩子都隱居在紫崀山他也無所謂。
“穆言,你淩辱公主,重創皇子,還不束手就擒,隨本官回宮向皇上請罪。”為首的禦林軍統領大聲的開口,陰冷的視線看向一旁依舊笑容飛揚的沐顏身上。
“重創皇子?”沐顏嘲諷的冷斥著,“像那種衣冠禽獸人人得而誅之,本姑娘可是替天行道。”
“大言不慚,本官念及你乃是穆丞相的女兒,不與你計較,快快隨本官回宮向皇上認罪,否則你的下場就如她一樣。”
為首的禦林軍手一揮,刹那間,一個屍體被拋了出來,正是沐顏剛剛提起的敏兒。
“你們殺了她!”看著敏兒趟在地上的屍體,沐顏笑容在瞬間化為冷厲的神情,雙手倏的握成了拳頭,眼中憤怒閃現。
“沐顏,人已死,你先走,我會將敏兒的屍體帶回來的。”南亦風低沉的語調輕柔的拉回了沐顏的理智,禦林軍人多勢眾,他不喜歡沐顏有任何的傷害。
“師哥,你帶著敏兒,我們一起走。”沐顏壓抑著熊熊的怒火,點了點頭,隨即和南亦風一前一後快速的發起了攻擊。
而南亦風身影更快,在瞬間飛掠而過抱起敏兒冰冷的屍體,隨後奪下一個禦林軍手中的長矛,迅速的一揮,淩厲的招式在頃刻間打卡一個缺口,隨後一手拉過沐顏的手,快速的一個騰躍,同她一起躍出一丈多高,精妙的輕功讓他們在眾多人的視線裏,快速的消失在暮色之下。
“追,追,不要讓他們跑了。”禦林軍打亂的嚷叫著,可惜四周都是房屋,而且他們的輕功根本無人能及,僅追了片刻的功夫就失去了二人的身影。
“你們繼續全城查找,本官回宮稟報皇上。”禦林軍統領下著命令,騎上一旁的快馬向著宮裏快速的疾奔而去。
皇宮裏,依舊是一片的陰霾,太監和宮女一個個都小心謹慎的做著事情,唯恐一個不查被三皇子的狂風掃到,死無全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