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想起剛剛那駭人的一幕,軒轅水凝平複著呼吸,緩緩道:“我和淩姑娘在鐵忠護送下一起到竹林裏,遠遠的就聽叫屋子裏的慘痛叫聲,似乎很痛苦,可等我們推開門時,卻見到穆言她一掌拍在了那師傅的胸口上,爾後,你們也趕了過來了。”
真的是她動手殺的雅悠?司徒絕神色難堪的轉過身,為什麼會這樣?她為什麼要殺雅悠?歎息著,俊美的臉上滿是沉重,看來一切還隻能等她醒過來再說。
暗夜裏,腹部的傷口引起了高熱,身子如同被烈火焚燒著一般,而胸口處因為軒轅冷那內力雄厚的一掌,更是讓她受了極重的內傷。
昏厥裏,沐顏痛苦的呻吟著,忽然腹部一陣劇烈的痛,刹那間讓她昏厥的意識猛的被痛醒。
“啊!”一聲痛苦的呻吟,沐顏猛的睜開眼,床邊卻是軒轅冷宛如閻羅般的森冷麵容,駭人的視線帶著冰冷的血腥緊緊地盯著她的臉,而他的一隻手正重重的按在她的傷口上,拳頭的力度下,傷口再一次的撕裂開來。
看著他那赤紅而瘋癲的眼神,沐顏本能的一陣瑟縮,感覺著身子的血液在瞬間被他眼中的仇恨所凍結,“你要做什麼?”駭人的注視下,沐顏沙啞著聲音開口,隱忍住傷口處的痛。
不發一言,看著床上的人,軒轅冷忽然收回手,手背上殷紅的滴落著血滴,就在沐顏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染血的大手猛的揪住沐顏的頭發,重重的一個拉扯下,單薄的身子猛的被他從床上拉到了地上。
“放開……放開我。”痛的低喘著,可惜沐顏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軒轅冷沉重的邁開步子,一手依舊緊緊的抓著她的長發,直接將她向著門外拖了去。
頭皮痛的發麻,沐顏掙紮著,卻依舊隻能被他向破碎的娃娃一般,拽著頭發向著竹林方向拖了去,地上是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台階上有著她的額頭被撞上時留下的血跡,鋒利的石子磨破了單薄的褻衣,粗糙的刮著她細嫩的肌膚。
頭愈加的痛,灼熱之下沐顏停止了掙紮,任由他拖著,直到進了屋子,軒轅冷手猛的一個用力,纖瘦的身子被重重的摔進了屋子,蜷縮在地上,連呼吸都顯得困難。
砰的一聲關上門,軒轅冷悲痛地看著床上無塵冰冷的屍體,冰冷的視線看躺在地上的沐顏,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寒聲道:“說,那些黑衣殺手是不是你帶來的?”
耳朵裏嗡嗡的聲響,沐顏喘息著,幹裂的舔著嘴唇,想搖頭卻連一絲的力氣都沒有,意識在灼熱和重傷下漸漸的渙散。
“不說嗎?”森冷的語氣裏有著說不出的冷酷狠絕,看著要陷入昏迷的沐顏,軒轅冷慢慢的蹲下身子,看著她的麵容,恨意一點一點的從心頭籠罩而來,忽然一手抓住她白皙的手腕,猛的向後折去。
“啊!”骨頭硬生生的被扭斷,沐顏尖銳的叫出聲來,嗓音在瞬間被喊裂了,沐顏蜷縮的身子痛苦的扭曲著,慘白的臉上在瞬間落滿劇烈的痛苦。
“說!”絲毫不為她的痛所感染,軒轅冷殘暴的開口,居高臨下的冷睨著從劇痛裏清醒的沐顏。
身子痛的陣陣瑟縮著,手腕呈斷烈的狀態搭在手臂上,沐顏痛的喘息著,嘴角被牙齒咬破了,鮮血順著口中流進幹裂的咽喉裏。
“那些人是不是你帶來的?”見她依舊沒有開口,軒轅冷忽然一腳踩在了沐顏被折斷的手腕上,用力的粘磨著,陰寒的逼問,“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手腕在他的腳下劇烈的痛著,沐顏隱忍著,可惜淚水卻還是從眼眶裏流了出來,蜷縮的身子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想開口,可沙啞的喉嚨卻根本發不出話來,所有的意識都在手腕上,劇烈的痛苦下,讓她甚至感覺不到腹部的傷口。
聽到那劇烈的慘叫聲,司徒絕猛的從睡夢裏清醒過來,淺眠之下,他甚至連衣服都不曾脫,就為了防止半夜軒轅又做出什麼事情來。
焦慮著,司徒絕快速的衝向了沐顏的房間,可半路上看著月色照亮的地上那一道延伸的血痕,司徒絕神色一驚,蒼白著臉,足尖地點,迅速的向著竹林躍去,該死的,他該留宿在她屋子裏的。
“軒轅!”砰的一聲踢開門,司徒絕看著地上蜷縮的人,快速的衝了過去,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傷口果真裂開了,正汩汩的流淌著鮮血。
“把她帶出去,我不會讓她這樣容易死掉的。”坐在無塵的床邊,軒轅冷寒聲的開口,這樣讓她死了,太便宜她了,他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求聲不得,求死不能。
不再猶豫,司徒絕抱起沐顏快速的出了門,將她放在了床上,重新包紮好傷口,才發覺她根本是清醒著,一雙眼裏充滿了血絲,那是劇痛之下才會讓血液充進了眼睛。
可傷口隻是裂開了,她怎麼痛成這樣,疑惑著司徒絕抬起目光,才發覺她的右手耷拉在手腕上。
“小丫鬟。”一瞬間紅了眼眶,司徒絕猛的一驚,痛惜地看著她蒼白而呆滯的麵容,軒轅竟然折斷了她的手,眼中一陣酸澀,司徒絕隨即昂起頭,壓抑著一瞬間衝擊而來的情緒。
這才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手腕,白皙的皮膚上有著摩擦下的痕跡,顧不得許多,司徒絕輕柔的伸過手撫摩著沐顏的臉頰,沙啞著音調道:“我替你將手腕接回來,很痛,忍著點。”
接骨的劇烈痛楚下,沐顏剛剛麻木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的表情,緊緊皺起的眉頭下,淚水再一才的流淌下來。
用紗布將她斷裂的手綁好,司徒絕一抬頭,卻發覺她慘白的臉上卻已經是淚留滿麵,眼中一痛,司徒絕隨即抬手擦著她的淚水,輕柔的哄道:“別哭了,別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