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懷抱的身子放到了床上,疼惜的擦去她臉上的冷汗,蓋好被子,軒轅冷這才平複了心緒,歎息一聲,靜靜的凝望著她的睡容,直到門被輕聲的推了開來。
“小丫鬟沒事了吧?”司徒絕快步的走到了床邊,癡迷的目光看著睡的平靜的沐顏,許久以後,拍了拍軒轅冷的身子,低聲道:“那個采花賊不見了。”
“什麼?”聽到司徒絕的話,錯愕一楞,軒轅冷站起身來,再一次替沐顏蓋好被子,這才同司徒絕一起向著屋子外走了去,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道:“是他衝破穴道跑了?”
“應該是吧,我過去的時候,山洞已經空無一人了。”司徒絕恨聲的開口,俊美的臉上每次浮現出森冷的神情,小丫鬟沒出聲便好,若真的出了事,他絕對將那該死的采花賊碎屍萬斷!
“我見到了他的樣子,全麵通緝。”軒轅冷陰沉的開口,同司徒絕一樣,冷峻的臉上有著陰霾的肅殺之息,既然敢下春藥,他就該有膽子承受他的報複!
搭著軒轅冷的肩膀,司徒絕終於露出了貫有的懶散笑容,放聲笑道:“幸好她半夜溜到這裏來泡泉,如果是在屋子裏,又睡著了,那就危險了。”
“嗯,派人加強這別院的保護,過幾天,我準備去清塵山。”軒轅冷也慢慢的收斂了心緒,恢複了一貫的冰冷淡漠,他該去看看她了。
“你準備帶她一起去。”回到了屋子裏,司徒絕將斟好的熱茶遞到了軒轅冷身前,詢問的語氣裏多了份擔憂,當雅悠發生意外時,軒轅就立下重誓,要將暗害她的人親自帶到她麵前。
神色複雜,軒轅冷看向漸漸明亮的窗外,最終點了點頭,寒聲道:“無論如何,她該給雅悠一個交代。”
“軒轅,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什麼,可看在我們兄弟這麼多年的情份上,不要為難她。”司徒絕緩聲的開口,犀利的視線落在軒轅冷臨窗而立的背影上。
從今天的情形看,他應該不會傷害她了,可他終究不放心,畢竟軒轅對雅悠的感情很熾烈,而對小丫鬟,軒轅也隻是剛剛屏除了那股子恨意。
目光遠望著暗黑的天際,軒轅冷放在窗棱上的手緊緊的抓住,神色陰沉的看不出他的意圖,緊抿的唇終於開啟,緩聲沉重的道:“一切到時候再說吧。”
緩緩的自昏厥裏清醒過來,忽然聽到花廳裏輕微的聲音,沐顔倏的睜開眼,從上驚坐起來,摸了摸衣裳完好的身子,終於鬆了口氣。
喘息著,抹去剛剛那一瞬間驚嚇出來的冷汗,沐顏看了一眼窗外,漸漸明亮的光線從窗外射了進來,抬手探下自己的手腕,脈搏平穩,春藥的藥性已經褪了下去。
呯的一下,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音在臥房外的花廳裏響起,沐顏疑惑的皺起眉頭,滑下床,向著花廳裏走了去,挑開簾子,抬起腳踢上了什麼東西,沐顏疑惑的低頭一看,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正落在腳邊。
自脖子下被砍斷的頭顱上鮮血淋漓,慘白的臉上是死不瞑目的表情,暴凸著一雙眼,似乎要望進了她的內心深處。
扶著牆壁的手猛的收緊,驚恐著,沐顏向著前麵看去,一具無頭的屍體落在視線裏,雙臂自肩膀處被砍下來,雙腿同樣被剁了下來,一地鮮紅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汩汩的流淌出來,而那斷裂的脖子處缺少的頭顱正在她的腳旁。
“啊!”尖銳的喊叫聲響徹在黎明前的天際裏,沐顏慘白了臉,放聲叫了出來,剛剛從被子裏爬起的身子卻是一片冰冷。
正在屋子裏談論著,忽然聽見正對著屋子裏的慘叫聲,軒轅冷和司徒絕同時一驚,迅速的向著沐顏的屋子飛身而來。
呯的一聲巨響,門被踢了開來,軒轅冷和司徒絕同時看向花廳裏被殘忍分解的屍體,擔憂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叫出聲來的沐顏。
“小丫鬟。”
“穆言。”
“爺。”聽到軒轅冷低沉的嗓音,沐顏夾帶著哭腔的喊了一聲,在他身影掠過來的同時,撲進了他的懷抱裏,緊緊的揪住他的衣服。顫抖著,卻怎麼也平複不了這一瞬間的驚駭。
看了看自己僵直在半空中的手,司徒絕自嘲的搖了搖頭,隨即走了過去,示意軒轅冷帶著沐顏一同退出了門口。
“沒事了,別看。”拍著她顫抖不已的身了,軒轅冷神色複雜和司徒絕對看一眼,那采賊根本不是自己衝破穴道逃走的,而是被人分了屍丟到了沐顏的屋子裏。
“小丫鬟,沒事吧。”司徒色朗聲的開口,調侃的笑了起來,“不用我和軒轅給你出頭,自然有人收拾了他,看來以後是沒有人敢欺負你了,隻是這報複手段也太殘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