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你就不能稍微感動一下嗎?”被她瞪的很挫敗,司徒絕抗議的嚷了起來,一時之間,又恢複了一貫的懶散,放蕩的笑著,搖頭歎息道:“果真是個心腸毒辣的女人,鐵石心腸再貼切不過了。”
“低頭。”沐顏實在很難想象這樣危機的時刻,他竟然有心思和她鬥嘴,受不了的搖了搖頭,沐顏一把拉過司徒絕的胳膊,低頭在他耳邊道:“從這裏小路下去,就可以到半山腰的吊橋。”
餘光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司徒絕看著月色下蕩漾在半山腰的木製吊橋,讚賞一笑,忽然一抬頭,一個吻快速的落在沐顏的臉頰上,朗聲大笑道:“好,就看本公子如何英雄救美。”
懊惱的擦過臉上的口水,看著動作迅速而犀利的司徒絕,沐顏挫敗的直瞪眼,如果不是她內力不夠,而且又不能暴露身份,她就早殺了過去。
手上招式愈加的淩厲,司徒絕冷眼掃過圍攻的人,手腕一個翻動,一把奪過一旁黑衣殺手的長劍,刹那間,白色的身影快速疾風般攻擊過去,從一開始的防守化為必殺的淩厲攻擊。
“小丫鬟,手給我!”強悍的招式下,司徒絕一人一劍迅速的逼退了眼前的殺手,一手握住沐顏的手,身影驟然間飛躍而去,從山道上迅速的向下快速的急躍著,而身後,有著黑衣人緊隨其後的糾纏。
他內力卻是如此的雄厚,沐顏征了怔,不曾想放蕩不羈的司徒絕竟然有著如此深厚的內力,抱著她,竟然快如閃電般的踩過高聳的枝頭,向著吊橋掠過,身影輕鬆,步履沉穩,絲毫看不出他剛剛已經打鬥了許久。
“小丫鬟,用不著這樣含情脈脈的看著我。”借著山勢,轉眼已經到了吊橋邊,司徒絕看著盯著自己發呆的沐顏,慵懶的笑了起來,忽然手一緊,將她柔軟的身軀更加的貼近自己的身體,調侃道:“要不要以身相許?”
不說話或許還是個俊美的公子,可一說話,沐顏慢悠悠的掀起眼皮,一腳猛的踩了下來,精致的小臉糾結成一團,“你再繼續說,他們就將我們砍成幾截了。”
回望著追趕而來的殺手,司徒絕閑散的搖頭,鬆開環抱沐顏的手,“打擾本公子風花雪月,實在罪無可恕,小丫鬟,你先過橋,把匕首拿著,過了橋,立刻砍斷吊橋的繩索。”
“那你呢?”應付著些身手一流的殺手,他有機會從他們的包圍裏脫身,趕在吊橋斷下前過來嗎?
“小丫鬟,我就知道你會擔心我,放心,禍害一千年,閻王爺還不會收留我。”司徒絕朗聲笑出聲來,一把將沐顏的身子推向眼前的吊橋,修長的身影隨即攔在了路前,長劍橫在手中,冷笑的等待著攻擊而來的黑衣殺手。
不想給他造成負擔,沐顏快速的向著吊橋跑了過去,片刻間,已然站在了橋的另一端,抬手拔出匕首,看著被圍攻在打鬥裏的司徒絕,雪白的身影在一片黑色的身影裏顯得格外的突出,可看著黑衣殺手們一波高與一波的攻擊,那必殺的招式讓沐顏忍不住去推測,到底是什麼人,一路上要這樣的暗殺司徒絕?
“小丫鬟,砍掉繩索。”司徒絕回過身來,看著已經安全的沐顏,俊美含笑的麵容裏閃過一絲安心,隨即回身大喊著,白色的身影驟然間掠向吊橋上,趁著他砍斷繩索的時間,他就可以飛躍而過,而同時也能將眼前的殺手阻隔在橋的另一邊。
“現在就砍?”沐顏錯愕的一怔,看著隻在離自己很遠的司徒絕,舉起匕首的手停在半空中,距離這麼遠,他確定吊橋斷下的瞬間,他能來得及飛躍到她這邊來?
“小丫鬟,快砍那!”催促著,司徒絕再一次的喊話,手中劍影閃耀,舞出的劍花滴水不漏的將黑衣殺手阻隔下。
再次聽到司徒絕的喊聲,沐顏不再猶豫,匕首迅速的落了下來,綁在木頭上粗壯繩索,平常女子怕是十幾二十下都砍不斷,可沐顏淩厲的一刀下來,繩索隨即斷了,連同一旁的木頭上都落下深深的劃痕,
吊橋陡然間的晃動,讓打鬥的司徒絕猛的一驚,錯愕的回過神看向另一邊沐顏,震驚的開口,“小丫鬟?”
再次聽到司徒絕的聲音,沐顏點了點頭,應聲道:“我知道了。”素手高高的揚起,匕首在夜色裏滑過一道森冷的光芒,刹那間,粗壯的繩索被沐顏一刀砍斷。
“小丫鬟!”錯愕的聲音此刻化為挫敗的吼叫,司徒絕將手中的長劍猛的擲向眼前的黑衣殺手,白色的身影陡然間向著沐顏的方向飛躍而去。
他這一次要是葬身在穀底,做鬼也放不了那個小丫鬟,他原以為那粗壯的繩索,一般女子要想砍斷,至少也要半柱香的時間,而他則可以利用這半柱香的時間,退到吊橋的另一邊,然後在繩索斷裂後,飛身躍回吊橋邊,可誰曾想到,他還在吊橋的半中央,她竟然一刀就砍斷了繩索,他縱然輕功一絕,也絕對飛越不了那麼遠的距離。
飛躍的同時,身影在陡然間下降著,沐顏一驚,錯愕的瞪直了雙眼,她就知道他的輕功躍不了這麼遠的距離,可他卻一個勁的催促著她砍斷繩索。
“司徒絕!”擔憂的喊著,沐顏看著他白色的聲音如同斷線的紙鳶般飛快的向著深不見底的山穀下落下,不再猶豫,身影驟然間飛落下山穀,雖然她內力僅僅恢複了到五成,可隻要她助他一臂之力,司徒絕應該可以躍上來。
“小丫鬟!”司徒絕錯愕的驚詫著,看著飄落而下的身影,刹那間,一股暖流從心底留過,她竟然為了他躍下懸崖!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力氣,司徒絕真氣猛的提起,向著沐顏的身影飛躍而過,視線瞄到一旁橫凸在山崖上的樹枝上,陡然一喜,一個千斤墜下,在踩上樹枝的同時,足間猛的踏下,借著反彈的力度快速的騰越而上,一把攬過沐顏的身子,一口真氣下猛的躍上了懸崖上。
他竟然可以再次騰躍上來?沐顏呆滯的看著深不見底的山穀,她小看了司徒絕的功夫了,早知道她就不用跳下山穀了。
“誰讓你跳下山穀的!”雙腳落在了地上,司徒絕猛的推開懷抱裏的沐顏,剛剛瞬間的感動過去了,卻被一股怒火衝了上來,一把鉗製住沐顏的肩膀,司徒絕惱火的吼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麼危險,你會和我一起沒命的!”
她竟然就這樣跳了下來,司徒絕回望了一眼暗夜下那深不可見底的山穀,血液凍結著,看著沐顏的眼中怒火再一次的高漲,“我拚了命的救你,你居然自己跳了下去,你發什麼傻啊?”
“我”
“我什麼我!”沐顏剛吐出一個字,卻又被司徒絕的吼聲打斷,看著她完好的站在身前,司徒絕喘息著,緊繃的心弦慢慢的放了下來,那一瞬間,他已經他必死無疑了,可那一刻,仰望著她安全的站在吊橋邊,他竟然沒有死亡的恐懼,而是感覺到了一股欣喜。
可誰知道她竟然會白癡的從一旁跳了下來,那一刻,司徒絕隻知道自己不能死,不能讓她就這樣在他眼前死了,散起的真氣再一次的凝聚,借著那橫生的岩石,他終於將她完好的救上來了。
“我”
“小丫鬟,你怎麼那麼傻呢。”沐顏再次的開口,可惜也隻吐出了一個字,身子卻在瞬間被司徒絕緊緊的抱進了懷抱裏,溫潤的氣息帶著無奈,帶著滿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你知道剛剛我快被你嚇死了,那麼高,你怎麼就這樣跳下來,如果沒有那橫生的岩石,你就陪著我葬身穀底了,或許連屍體都找不到。”
擔憂的怒火後,卻是滿心的感動,司徒絕猛的將眼前的人攬進了懷抱裏,緊緊的抱住,感覺著她的溫暖,他才確定自己真的將她救上來了,沒有讓她陪著他一起葬身在穀底。
被吼的很無辜,被抱的很無奈,沐顏翻眼看著黝黑的天空,這樣也好,至少不用暴露她的功夫。
“你這個笨蛋小丫鬟,那一跳,你就沒命了,你知道嗎?”歎息著,複雜的情緒蕩漾在心頭,司徒絕輕柔的撫摩著沐顏的長發,俊美的麵容上緩緩綻放出一抹笑容,真心的,從內心深處綻放而出的笑容。
她笨?沐顏麵容漸漸的糾結著,一股火氣爆發出來,緩緩推開司徒覺的身子,指著身後深不見底的山穀,咬牙切齒的吼了出來,“誰讓你讓我那麼早砍斷繩索的!”
她就知道那麼遠,他根本不可能飛躍到吊橋的這一邊來,可他竟然一而在的催促她砍斷繩索,可她砍斷了之後,他竟然向隻斷雁般從中間掉了下去!竟然還敢說她笨!
被吼的一愣,司徒絕看著一旁木頭上的痕跡,尷尬的笑了起來,“小丫鬟,不要氣了,我判斷失誤,誰知道你力氣那麼大,竟然一刀就全部砍斷了,我以為你至少要砍上半柱香的時間,到時候我就能躍過來了。”
“司徒絕,不要說我認識你。”徹底的被他給打敗了,沐顏麵容糾結的轉過身,對著暗黑的夜色徹底無語,他說的沒錯,如果是水凝怕是半柱香都砍不斷,可她是誰啊,她的甚至可以在瞬間同時砍斷兩邊的繩索,不能怪他,隻能說他們默契不夠!
摸著一把匕首劃過的深深痕跡,司徒絕心有餘悸的笑道:“小丫鬟,你力氣還真不容小覷。”這樣一個失誤,差點就要了他和她的兩條命。
“我懶的和你說。”沐顏沒好氣的開口,忽然瞥見衣服上的血跡,這才想起司徒絕那受傷的手,無奈的轉過身來,向著他走了過去,“手拿過來。”
“做什麼?”不明所以的伸出一雙手,司徒絕看著夜色下緩緩而來的纖瘦身影,一直以來都是鬥嘴打鬧,可她為了他跳下深穀的那一刻起,司徒絕忽然從心頭萌發出一股激蕩的情愫,這一生,他一定會保護好她,不會再讓她受任何的傷害,隻為她縱身一躍的溫柔。
“剁下你的手!”挫敗的吼著,沐顏拍開司徒絕完好的左手,握起他被長劍滑傷的右手,拿起一旁的匕首毫不客氣的割下他的衣裳,扯下一斷布料,動作輕柔的包紮著受傷的手掌,挑眉問道:“到底什麼人要殺你?”
“不知道,估計是他們嫉妒我長的玉樹臨風,所以按耐不住嫉妒,終於痛下殺手。”看著她包紮時的專注麵容,司徒絕懶散的笑著,調侃的語氣裏有著隱匿而下的感情。
“你幹脆說你勾引了人家的娘子,給她相公戴了綠帽子,所以對方恨不能殺之而後快。”沐顏嘲諷的開口,包紮的手忽然一個用力,惹的司徒絕哀號的慘叫起來。
“小丫鬟,輕點輕點,會痛啊!我縱然風流,但可從不沾染良家女子的,所以你可不能汙蔑我的聲譽。”痛的齜牙咧嘴,司徒絕連忙求饒,忽然話峰一轉,輕佻的笑了起來,“看在你為我連命都不要的情分下,從此之後,我就對你情有獨衷,如何?是不是感動的熱淚盈眶?”
“司徒絕,我嫁人了,把你的情分留給別人吧。”皮笑肉不笑的瞪了一眼自戀不已的司徒絕,第一次,沐顏慶幸她已經嫁給軒轅冷了,不用每天看到眼前這張自戀的麵容。
調侃的笑容裏閃過一絲黯淡,但隨即想到軒轅冷娶沐顏的本意,司徒絕再一次的笑了起來,“那我就等著你被休離的那一天,然後好心的收留你吧,不要太感動,親我一下就可以了。”
看著湊過來的麵容,沐顏很想一拳頭揮過去,打掉他臉上那白癡的笑容,望了一眼四周,沐顏抬腳向著一旁走去,夜色正深,不找一個地方窩下來,估計明天一早,他們就會被凍僵硬了,也不用殺手來動手了。
“小丫鬟,天寒地凍的你去哪?”看著離開的沐顏,司徒絕快速的追了過來,回望了一眼掉進穀底的吊橋,今晚他們是回不去了。
“找個山洞睡覺。”沐顏頭也不回的開口,如果再不離開,她很難懷疑自己會不會一掌將司徒絕給直接推到山穀底下,好讓耳根清淨清淨。
“要找山洞你對我說嘛,這裏我可是熟悉的很。”司徒絕三兩步追上沐顏的腳步,拉過她的胳膊,笑著開口,“往這邊了,向前走不了多久就有一個山洞,幹淨的很,以前我曾經窩過一次。”
黑暗的山洞雖然同樣的清冷,可是隔絕了外麵呼嘯的西風,顯得要溫暖很多,沐顏跟在了司徒絕的身後,向著山洞深處走了去。
“小丫鬟,怕黑嗎?把手給我,我牽著你。”一片黑暗下,司徒絕詭秘的笑著,雖然懷裏有著火石,可此刻他卻寧願他可以在黑暗下牽著她的手。
可惜沐顏卻隻是冷斥的哼了一聲,繼續向前走著,連黑衣殺手她都不怕,還會怕山洞的黑,半晌後,沒有聽到身後的回應,司徒絕挫敗的開口,“小丫鬟,你一點都不可愛,這個時候你就應該很怕嘛,這樣才像個姑娘家啊?”
“司徒絕,你話還真多。”冷斥著,沐顏終於在他停下步伐後,也停了下來,摸索著在一旁的石岩上坐了下來,忽然眼前一暗,卻是司徒絕打亮了火石,點燃了一旁的枯葉。
火光下,沐顏一怔,看著司徒絕那得意不已的麵容,怒火再一次的被勾了起來,銀牙緊咬的吼出聲來,“你有火石,剛才為什麼不用?”
對上沐顏怒火璀璨的眸子,司徒絕訕笑著搖頭,“我剛發現剛發現的,你坐這裏,我出去撿些木頭回來。”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沐顏挫敗的看著落慌而逃的司徒絕,隨意的撿起枯葉扔在火堆上,漸漸明亮下,忽然視線往一旁不經意的掃夠,一個聲音赫然出現在視線裏。
“啊!”一聲尖銳的慘叫聲瞬間從山洞裏尖銳的傳了出來。
剛撿了幾根粗壯的枯樹枝,忽然聽見山洞裏那尖銳的喊叫聲,司徒絕一驚,快速的向著山洞跑了過去。
“小丫鬟?”擔憂的喊著,微弱的火光下,司徒絕向著一旁抱著身子顫抖的沐顏快速的跑了過去。
聽到熟悉的喊聲,沐顏回過頭,臉色慘白的看著跑過來的司徒絕,淚水在瞬間落了下來,纖瘦的身子猛的撲進了他的懷抱裏,顫抖著,淚水無聲的從眼中不斷的落下來。
“出去,帶我出去!”斷續的開口,沐顏臉上血色盡褪,緊緊的掐住司徒絕的手,渾然不曾察覺到她的手已經將他受傷的掌心掐出血絲來。
“我帶你出去。”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可第一次,司徒絕見到她如此驚恐的樣子,那顫抖的蒼白麵容,脆弱的讓他連心都揪成了一團。
山洞外,緊摟著趴在懷抱裏的沐顏,司徒絕不安的拍著沐顏的後背,不停的安撫著她的懼怕,柔聲道:“好一點沒有,到底出什麼事了?”
顫抖著身子,抓著司徒絕的雙手依舊不停的抖動著,沐顏平穩著呼吸,可惜卻依舊消融不了心頭的驚慌和恐懼,隻能不停的抖動著,緊緊攀附著司徒絕的身子,任由清冷的山風呼嘯著吹幹臉上的淚痕。
許久之後,終於恢複了一絲的神智,沐顏慢慢的鬆開司徒絕的手,搖頭道:“我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到底怎麼了?”不敢再帶著她進山洞,司徒絕隻好半摟著驚恐的沐顏,帶她窩在一處背風的岩石後,然後點燃了火,枯木熾烈的燃燒起來,也驅趕走了山林深夜的寒意。
“山洞裏有蛇。”烤著火,漸漸的溫暖下,沐顏緩緩的開口,那不經意的一瞥,卻赫然看見了山洞最裏麵,那狹小的空間裏,一條冬眠的巨蟒蜷縮在黑暗之下,那一刻,兒時的恐懼瞬間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讓她終於忍不住的叫出聲來。
“蛇?”司徒絕添柴的手一怔,笑著搖頭道:“說你你一般姑娘家勇敢,可一條冬眠的蛇竟然把你嚇成這樣,這個時候的蛇即使你把它殺了,它也不會動彈一下的。”
“我怕。”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再一次的想到那盤旋的巨蟒,沐顏身子依舊忍不住的一個瑟縮,止住的淚水在瞬間從眼眶裏落了下來,隻有師哥知道她有多麼的怕蛇,甚至見過一次後,連續好幾個夜裏,她都會睡不安穩,在被蛇攻擊的噩夢裏驚醒過來。
這才警覺她的異常,司徒絕將手中的枯數丟到了火堆裏,看著火光掩映下沐顏那掛著淚水的慘白麵容,不安的走了過來,“還在怕嗎?我們已經出來了。”
搖了搖頭,沐顏牽強的笑了起來,脆聲道:“不怕了,一時被嚇到了而已。”
“看來下一次製不了你,我就該捉條蛇過來。”看著她的笑容,司徒絕鬆了一口氣,想也是,她連黑衣殺手的追殺都沒有感覺到怕,一條冬眠的蛇,怕也是突然被嚇到了。
笑容裏滑過一絲蒼白,沐顏撿起一個石頭砸了過去,輕啐道:“你敢試試看!我睡了,火燒的正旺,睡一覺明天再找路回寺廟裏去。”
“睡吧,折騰了一夜,我給你守著,保證不會有一條蛇過來侵襲你。”調侃著笑著,司徒絕看向側靠在岩石上睡下的沐顏,也悠然的閉上眼。
側過臉,隱忍的淚水無聲的從眼中落了下來,四周是呼嘯的山風,手腳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剛剛的驚嚇,再一次的顫抖起來。
沐顏緊咬著雙唇,哽咽著,無聲的任淚水從臉上落下來,師哥,你再哪裏?想起紫莨山的一幕幕,想起師哥每一年開春後,都派人在山巔四周她經過的路上撒上了驅蛇粉,想起每一次被驚嚇到,師哥那擔憂的眼眸,那緊緊擁抱住她的溫暖懷抱,沐顏感覺到落進眼中的淚水愈加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