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廟裏再給你燒幾柱香?”轉過頭,沐顏徑自的吃著飯,“看到你,簡直影響食欲。”
“什麼?”司徒絕一怔,一把奪過沐顏手裏的碗,錯愕的指著自己挺立的鼻子,重複著她剛剛打擊的話,“看到我,影響食欲?”
“懶的和你說。”搶過自己的碗,沐顏快速的站起身來,對著淩舞蝶開口道:“淩姑娘,我們換個位置。”
“哦,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軒轅冷,淩舞蝶溫柔的答應,起身坐到了沐顏剛剛的位置上,隔開了沐顏和司徒絕,同樣也隔開了自己和鄰坐的軒轅冷。
“清淨多了。”對著司徒絕一瞪眼,沐顏再次吃起飯來,比起司徒絕,她居然感覺軒轅冷要好上很多,當然了,隻要他不在虐打她。
轉眼卻已經在路上行了十多天,到了陽洲城,再行幾日便到了杭州,司徒家最大的店鋪都在杭州,除了京城外,杭州要算是最大的鋪子了。
陽洲城,司徒家的別莊。
“公子,一路辛苦了。”李管家在門口等了許久之後,終於見到了駿馬急弛而來,煙塵下的俊朗身姿正是司徒絕的身影。
“李管家等候許久了把,路上耽擱了些日子。”朗笑著,司徒絕利落的翻身下了馬,將一旁的駿馬交給了一旁的小廝,隨即道:“這位是軒轅公子,裏麵是幾位姑娘家,打掃出幾間房子來,還有,有個小丫鬟倒不比麻煩了,直接找個柴屋什麼的就可以了。”
“司徒絕我和你有仇啊!”馬車裏沐顏氣惱的直瞪眼,他要是一天不損自己,估計他就難受。
似乎已經見貫了司徒絕和沐顏的鬥嘴,軒轅水凝輕聲笑著,掀開簾子,搭著司徒絕的手隨即下了馬車。
而另一邊,淩舞蝶望了一眼軒轅冷伸過來的大手,白皙的肌膚上染上一層紅潮,羞赧的將手放進了他的掌心裏,半羞半怯的下了馬車。
“看你可憐,本公子就勉為其難的扶你下馬車吧。”斜睨著最後出來的沐顏,司徒絕調侃的笑著,修長的手指伸了過來。
“不要你假好心。”啪的一聲打在司徒絕的手掌上,沐顏提起裙擺,利落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果真不是小丫鬟,竟然就這樣跳下來。”似乎一點不詫異沐顏大咧咧的動作,司徒絕笑著搖頭,“走吧,進別莊好好的休息幾日,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
雖然已經是初冬十分,可別莊裏卻是一片冬趣岸然的景致,雕刻奇特的假山矗立在院子的四周,讓這個別莊在一瞬間顯得獨特而雅致。
寬敞的庭院正中央是挖砌而成的人工湖,碧水幽幽,在西風裏蕩漾起層層的波浪,一旁種植著四季常青的喬木,在夕陽西下的映襯下,卻是一番冬日的粗獷景致。
“為什麼我要住在和你臨近的屋子。”沐顏看著一牆之隔的屋子,不滿的開口,她可以想象和司徒絕同住在一起,絕對睡不到一個安穩的好覺。
“最好的屋子給小嫂子住了,那邊是傭人住的地方,那邊兩間屋子,一個是軒轅住的,還有一間給了淩姑娘,所以你就隻能住我這邊了。”
司徒絕笑著開口,指著四周的布局,忽然奸詐一笑,拉過沐顏的身子,低聲道:“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發現什麼?”對上他一臉的奸詐之色,沐顏身子退後了幾步防備的開口。
“沒有發現軒轅對淩姑娘格外的關心。”壓低聲音的開口,司徒絕一臉的詭秘笑容,繼續道:“還有淩姑娘似乎也對軒轅傾心,難道你因為嫉妒而偏要住過去。”
雖然是刻意壓低的聲音,可軒轅冷卻是聽的十分的清晰,一記警告的眼神隨即向著司徒絕飄了過來。
卻見一旁沐顏卻忽然沉默下來,似乎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的可能性,看到此,軒轅冷蹙起的眉宇此刻更加的深皺,她竟然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住就住吧,司徒絕我警告你,我可不是你的丫鬟,不要半夜三更的讓我爬起來給你斟茶遞水。”
似乎軒轅冷對淩舞蝶確實關心有佳,甚至親自扶她下了馬車,沐顏點了點頭,對著司徒絕惡狠狠的開口,這才向著自己的屋子走了過去。
而一旁軒轅冷也走了過來,冷眼看著笑的賊兮兮的司徒絕,“適可而止。”丟下一句話,也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什麼也沒有聽到的淩舞蝶則一臉欣喜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好好的梳洗了一番,沐顏看著窗外明朗的月色,歎息一聲,收斂下所有的思緒,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剛出了院子,卻見前麵,夜色下,淩舞蝶一身粉色的衣裙,襯著一臉豔若桃花般的璀璨,似乎和軒轅冷正說著什麼,眉宇間含笑,因為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一旁陪伴的軒轅冷身上,結果一不小心被台階重重的絆了一下。
“小心。”眼明手快,軒轅冷快速的扶出淩舞蝶的身子,低聲的開口,“天黑,擔心腳下。”
“謝謝軒轅公子。”羞怯的開口,臉上再一次的泛起了潮紅,淩舞蝶不再說話,卻是任由軒轅冷攙扶著,向著不遠處的花廳走去。
身後,沐顏凝望了許久,曾經她的身邊也有這樣的一個人,不過她卻是常常故意的摔倒,看著師哥冷寂的臉上出現的擔憂神情,然後偷偷的在一旁笑著。
也曾無數次被師哥警告過,不許再胡鬧,可每一次她是明知故犯,而師哥一次一次的說不理她,可聽到她的驚呼,卻還是克製不住的回頭。
可如今,一切都遠了遠了,笑容淒楚,沐顏悲痛的搖了搖頭,卻不曾察覺前麵兩人拐彎後,軒轅冷那投射而來的疑惑目光。
“怎麼了小丫鬟?刻意站在這裏等我。”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沐顏,司徒絕目光悠遠的看了一眼已經離開的軒轅冷和淩舞蝶隨即向著沐顏快速的走了去,大力的拍在她的肩膀上,拉回她的思緒。
“嚇死人不償命啊。”突然的驚嚇下,沐顏身子一怔,回頭重重的瞪了一眼司徒絕,“陰魂不散。”
似乎真的習慣了她的惡言惡語,司徒絕朗聲笑著,輕佻的搭上沐顏的肩膀,“話說,當初你為什麼要說非我不嫁啊?”
本隻是開玩笑的話,可問出口之後,司徒絕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的緊張,俊逸的五官在夜色下微微的繃緊,心跳也在瞬間加快了,他真的很想知道,當初她為什麼為放出話說,非他不嫁。
“當初我眼睛瞎了。”一把拍開肩膀上的大手,沐顏邁腳向著前麵的花廳走去,身邊是喋喋不休的司徒絕在嘮叨著。
看著和軒轅冷鄰近相坐的淩舞蝶,沐顏選擇在另一旁坐了下來,而司徒絕則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沐顏的身邊,如同看不見她警告的臉色,朗聲的喊道,“李管家可以上菜了。”
吃飯,不理身邊的小人,沐顏直接無視司徒絕的笑容,夾了一口菜,卻被司徒絕半途給搶了去。
不和小人爭鬥,再夾了一口菜,卻同樣被司徒絕給搶走了,忍無可忍,沐顏懊惱的一拍桌子,吼出聲來,“司徒絕,你夠了沒有?”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腳已經重重的踩了下去,卻聽見耳邊得意的笑聲傳了過來,司徒絕抬起腳,得意的笑著,“每次都用著一招,失效了。”
“是嗎?”沐顏眉頭一跳,忽然笑了起來,快速的又踩下了一腳,格格的笑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對著司徒絕開口道:“別忘了你還有一隻腳。”
“我兩隻腳都抬起來了。”不察有異,司徒絕得意的開口,他像是那麼笨的人嗎?
“什麼?”到口的菜猛的卡在了喉嚨裏,沐顏被嗆的直咳嗽,她剛剛明明踩到了一隻腳呀。
臉上一陣錯愕,沐顏一邊咳一邊快速的低下頭,卻見軒轅冷的鞋麵上赫然多了一個小巧的腳印,踩錯了。
咳的愈加的離開,沐顏之拍著胸口,尷尬的看向正對麵坐的軒轅冷,白皙的臉此刻咳的通紅,一半是被嗆到,一半是因為尷尬,難道自己那麼重的一腳,司徒絕依舊笑的得意,原來她根本就踩錯了人!
“多大的人了,吃個飯居然能嗆成這樣。”看著快咳出肺來的沐顏,司徒絕嘲笑的開口,一手卻體貼的拍著她的後背。
“喝點水。”軒轅冷將手邊的杯子遞了過去,她那一腳踩的還真重,怪不得阿絕警覺的不雙腳都抬起來了。
“我”對上軒轅冷的目光,沐顏含混不清的開口,接過茶杯大口大口的灌著水,直到咽下喉嚨裏卡的食物,這才無力的趴在桌上,咳死她了。
瞄了一眼沐顏手裏的杯子,再看了一眼神情自若吃的飯的軒轅冷,司徒絕笑容裏多了份深思,隨後搖了搖頭,一定是他多濾了。
書房,沐顏看著正忙碌在書桌前看帳冊的司徒絕和軒轅冷,再一次皺眉,為什麼水凝和淩姑娘都可以回屋子休息,而她偏偏要站在一旁伺候著他們看帳冊。
“小丫鬟磨墨。”快速的撥打的算盤,司徒絕卻不忘記使喚抱怨的站在一旁的沐顏,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愣著做什麼,快過來。”
“我。”餘下的話吞了回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沐顏認命的走了過去,站在一旁快速的研磨著,凶狠的眼神死死餓瞪著一旁又專注看帳冊的司徒絕,不使喚她,他心裏估計就不舒坦。
片刻後,還不曾休息一下,司徒絕催命的嗓音再一次的傳了過來,“小丫鬟,倒兩杯茶過來。”
努了努嘴,看了一眼坐了半天不曾移動的軒轅冷,沐顏走向一旁的桌子,一杯送到了軒轅冷的身邊:“爺,喝茶。”
“恩。”放下手中的帳冊,軒轅冷接過杯子,微微的潤著喉嚨,而一旁司徒絕喧囂的叫了起來,“小丫鬟我的茶呢。”
“你沒長手長腳嗎?”白眼瞪了過去,沐顏站在軒轅冷的身後,悠閑的笑著,忽然一挑眉頭,脆聲道;“爺,我給你捏捏肩膀。”
示威的瞪著司徒絕,沐顏動作熟稔的按摩著軒轅冷的肩膀,因為之前精通醫術,所以手勁拿捏的極其恰當,不重,卻讓軒轅冷僵硬的肩膀得到了放鬆。
“諂媚的小丫鬟。”抗議的嚷著,司徒絕氣憤的瞪著示威的沐顏,看著軒轅那漸漸放鬆的臉色,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怪異的情緒流淌在心頭,似乎是嫉妒?
嫉妒?甩了甩頭,司徒絕嘲笑的搖頭,他一定被這小丫鬟給氣暈了,站起身來,歎息一聲,“既然沒有丫鬟服侍,我自己動手還不行嗎?”
感覺著肩膀上的小手,軒轅冷眼中滑過一絲淺笑,沉聲道:“去睡吧,很晚了。”
“是,爺。”得到了命令,沐顏脆聲笑著,對著司徒絕扮了個鬼臉,一蹦一跳的向著門口走去,剛拉開門,和正要敲門的淩舞蝶撞了了個正著。
一陣清脆的破裂聲響了起來。
“啊,我的湯。”驚呼著,看著剛剛熬製好卻全都灑掉的湯,淩舞蝶難受的垂下目光,她熬了一夜的,知道軒轅公子他們連夜在看帳,所以才想送過來給他們做夜宵的,卻不曾想被沐顏給撞翻了。
“還管什麼湯,你的手都燙到了。”沐顏驚恐的開口,視線落在淩舞蝶那被熱湯燙到的手背上,紅成了一片,甚至起了水泡。
“別用手絹擦。”軒轅冷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快速的握住淩舞蝶的手,用剛剛杯子的溫茶水衝洗著,冷峻的麵容在看到手背上燙傷後深深的皺在一起,“阿絕,有燙傷藥嗎?”
“我去李管家那裏問問。”司徒絕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淩舞蝶,拉過一旁失神的沐顏,催促道:“走吧,還不和我一起找藥去。”
“哦,好。”回過神來,沐顏回望了一眼站在屋子裏的軒轅冷和淩舞蝶,剛剛開門的瞬間,她身子還沒有出去,即使驚嚇了淩舞蝶,也不至於撞上她手裏的端的托盤。
“看來軒轅對淩姑娘還是很關心的。”笑著開口,司徒絕拉過沐顏回望的身子,“走路看著前麵,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還準備再跌一回嗎?”
“你拿藥不就行了,幹嘛把我也拉出來。”回過神,沐顏斜睨著司徒絕開口,卻依舊同他一起拿了藥,再次向著書房走了去,神色複雜的看著門檻前的碎片:“我來打掃。”
蹲下身子,沐顏小心翼翼的撿著地上的碎片,如果湯是被自己給撞翻的,那四周都灑了湯和碎片。
如果是淩舞蝶自己故意將湯回倒在自己手上,那湯應該向淩舞蝶那邊灑的多一些,也就是門檻外灑的多一些。
沐顏一片一片撿的著破碎的碎片,回想著剛剛的一幕,她才拉開門,淩舞蝶站在門口,而放眼看去,大部分的湯都灑在了門檻外,看的出是淩舞蝶自己倒的,用熱湯燙傷了自己的雙手,可為什麼要這樣做?
沐顏深思的抬起目光,一旁的椅子上,軒轅冷正輕柔的幫著她上著藥,難道是為了故意引起軒轅冷的注意。
“發什麼呆呢?”看著盯著軒轅冷不眨眼的沐顏,司徒絕突然的開口道。
“沒什麼?”猛的回過神,沐顏驚嚇的一怔,手指迅速的滑過鋒利的碎片,刹那鮮血從指尖溢了出來。
“別動,手流血了。”看著還要收拾碎片的沐顏,司徒絕快速的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被收拾了,流血了你不知道嗎?”
“沒事,我拿掃帚去。”音調低低的,沐顏掙脫了司徒絕的手,再次望了一眼淩舞揚,卻和軒轅冷投過來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別過目光,沐顏迅速的走了出去,片刻後拿著掃帚走了過來,可惜還沒有開始掃,卻被司徒絕一把奪了過去。
“我來吧,免得等會又割傷了。”語調悶悶的開口,看著神色有些恍惚的沐顏,司徒絕知道從剛剛一開始到現在她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軒轅。
看著掃地的司徒絕,沐顏目光一怔,恍然間似乎回到了紫莨山的那一夜,她第一次學縫衣裳,卻被師哥阻止了,到最後不知道是誰先吻上了誰,那個時候沐顏隻知道自己是世界間最幸福的人。
那一次,卻是送飯的青柔姐打翻了碗碟,師哥也是奪過她手中的掃帚,收拾著眼前的狼籍。
多麼相似的一幕,沐顏眼眶微微的濕潤著,想起司徒家那一夜的喜燭紅帳,想起紫莨山巔將自己推下山崖的親人。
一時間百感交集,沐顏迅速的轉過身,快速的向這屋子外跑去,再待在那裏,她怕自己會壓抑不住的咆哮出聲。
青柔姐,她當初在狼口下救下的人,卻將她毫不心軟的推下了山崖,甚至如今小鳥依人的依靠在師哥身邊。
淩舞蝶,也是她在馬公子的玷汙下救下的姑娘,看著近今夜的一幕,沐顏忽然想,是否有一天,她也會同青柔姐一樣,狠狠的在背手刺上她一刀,冷酷無情。
瞄到忽然跑出去的身影,軒轅冷上藥的手忽然一頓,隨後繼續著輕柔的動作,低聲關切的開口,“這兩天手不要碰到水,否則傷口不容易收疤。”
“謝謝軒轅公子。”低低的應下話,淩舞蝶傾慕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麵容,隨即又羞赧的垂下目光,任由他在手背上塗抹著藥膏。
第二日,卻是霧氣蒙蒙的清晨,司徒絕一大早就忙碌了,聽軒轅水凝說,似乎陽洲之北的所有商鋪的東家都要來見司徒絕,同他一起商討最近打擊司徒家生意的事情。
因為多了對淩舞揚的防備,所以沐顏無聊的從別莊的後門閑晃了出去,沿著巷子慢慢的走著。
片刻後,忽然背後有著身影跟了過來,沐顏怔了征,繼續向前走著,到了偏僻的角落,隻見眼前身影一閃,一抹黑色身影從身後掠了過來。
“小姐。”黑衣人沉聲的開口,依舊是黑色的布巾蒙住了麵容,隻餘下一雙森冷無情的眼眸,如死人一般看著眼前的沐顏。
果真是穆忠天派來的人,沐顏停下腳步,冷冷的看著攔在一旁的黑衣人,“說吧,爹又派你來找我做什麼?”
“主子說了,讓小姐打聽司徒家生意的消息。”黑衣人冷聲的開口,冷漠的目光似乎看透了沐顏而望向未知的某個地方,冷酷而冰冷:“小姐不需要將帳簿偷出來,隻需要將贏利的商鋪帳簿名單抄下來就可以了。”
司徒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穆忠天想拿到司徒家商鋪的名單,勢必是想找出那些盈利的商鋪,各個擊破,好打擊司徒家的勢力。
沐顏沉思著,這幾日司徒絕和軒轅冷都在核算著帳冊,看來最近打擊司徒家生意的人肯定是穆忠天派來的,打擊司徒家,同時打擊了軒轅冷和軒轅琅月,看來穆忠天計謀不小。
“小姐,主子說了要小姐勢必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否則二夫人如同這束斷發。”黑衣人冷聲的說著,將掌心裏一縷發絲交到了沐顏手中,隨後一個縱身,消失在四周。
姨娘的發絲!沐顏看著手中的一縷黑發,沉默的向著來時的路慢慢的走去,不動聲色的拿到名單倒不難,畢竟她輕功了得,而且還帶了醜顏的人皮麵具。
可拿到之後,到底要如何做?真的交給穆忠天任由他打擊司徒家的勢力,那畢竟是師哥的家人。
思慮著,轉眼已經回到了別莊,大廳裏前來議事的人還不曾回去,沐顏遙遙的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走回自己的住的院子。
歎息一聲,沐顏足尖點地,飛身躍上了寂寥一旁的假山,斜靠著,眯眼看著漸漸東升而起的日頭,溫暖的感覺吹散了冬日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