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得救之後(1 / 3)

別院裏,玄武隨即找來最好的金瘡藥,朱雀也被招了回來照顧昏厥的沐顏,屋子外,白衣男子快速的走了進去,推開門,將剛熬製好的藥汁捧了過來。

“公子,已經換好衣服了,傷口也都塗了藥。"見到公子過來,朱雀隨即站起身來,冷凝的麵容在接觸到沐顏那蒼白如紙的麵容,也不由的露出一身憤怒,好狠的人,竟然將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折磨成這樣,而且僅僅是一天一夜的時間。

“朱雀,將馬敬德那裏的人悉數滅口。”看著躺在床上的呼吸微弱的人,白衣男子冷聲的開口,深邃如水的目光裏閃過一絲決絕的陰冷。

“是,朱雀立刻去做。”應下話,再次看了一眼昏厥的沐顏,朱雀隨即轉身快速的向外走了去。

看的出,公子對沐姑娘不一般,這麼多年來,公子還不曾動怒過,可抱回穆姑娘的時候,公子的臉色卻是陰鬱的化不開,似乎壓抑著無比的憤怒。

難道他們不久之後會多出一個夫人,可穆姑娘畢竟是冷王妃,這日後要是隨公子走了,怕是要惹出不少的麻煩。

將藥擱在一旁,一手托起昏厥的沐顏,將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白衣男子輕聲的開口,“醒醒,喝了藥再睡。”

喘息著,沐顏在一聲聲輕柔的呼喊下,緩緩的睜開眼,對上一張美如冠玉般的麵容,微微的失神後,緩緩一笑:“是你救了我。”

“別動,身上的傷口都上了藥,來喝藥。”低聲說著,凝望著沐顏的眼神裏有著沉靜的關切,白衣男子將藥汁一點一點的喂進了沐顏的口中。

看著她虛弱的樣子,他竟忽然想起多年之前,當顏兒生病而無人照料時,也是他這樣喂著她喝藥,可一轉眼十三年了,卻是天人永隔。

依靠在他的身邊,感覺著那淡淡的溫暖的,沐顏婉約的笑了起來,抬手看了一眼衣袖下的傷口,懊惱的開口,“原來那個瘋子讓我給他死去的兒子陪葬,所以臉上才沒有疤痕,否則我做鬼也不放了他!”

聽到她有氣無力的威脅,白衣男子輕柔的笑著,將藥喂進沐顏的口中,“不用擔心傷疤,過不了半個月就會全部褪下的。喝了藥,再睡一覺,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

“恩。”溫順的點了點頭,沐顏不再開口,將碗裏的藥悉數喝了,再次躺在床上,回望著一旁宛如神諦般的白衣男子,忽然開口道:“你能留下來陪我一會嗎?”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在他的身邊,她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定,那樣觸動心扉的溫暖感覺讓她無比的眷戀,似乎是疲倦的鳥兒終於找到了巢穴,不用再擔心外麵的風霜雪雨。

“睡吧,我不走。”聽著她那乞求的聲音,白衣男子薄細的嘴角微微的揚起,露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再次的躺下了身子,雖然極其的虛弱,可沐顏卻還是強撐起精神,看向一旁的白衣男子,疑惑的開口:“你怎麼會找到我的?”

她才來湖州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而已,她被抓走,她怎麼會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她,難道他一路都跟蹤著她?

“找到你是意外。”白衣男子敏銳的感覺到了沐顏的懷疑,於是將白天的一幕說了出來,“所以救你也隻是偶然,倒是你,不是會武功嗎?怎麼會被抓走?”

想起在巷子裏偷襲自己的黑衣人,沐顏再一次的詛咒著穆忠天,他竟然派黑衣人偷襲她,看來穆忠天無時不刻不想著折磨她,看著她受苦。

看著沐顏那忿忿不平的臉色,白衣男子輕笑著搖頭,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裏有著可以感知的關切,“別想了,還是先睡一會吧,身子虛的很。”

“恩,那你不要離開。”陣陣的疲倦席卷而來,沐顏點了點頭,一手不放心的抓住白衣男子的手,這才安心的閉上了眼。

替沐顏蓋好被子,輕拍著她的手,看著床上緩緩閉上眼的麵容,白衣男子有著一瞬間的恍惚,凝望的視線裏迷惘愈甚,再次將她同顏兒的樣子重疊起來,當初她也是這樣乞求著他,拉著他的手不願意鬆開。

思緒混亂著,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十三年前,知道沐顏睡熟了之後,白衣男子這才站了起來,深深的看了一眼睡下的人,這才站在窗邊靜靜的凝望著屋子外。

又小睡了片刻,沐顏再次的醒來時已經天色黑了下來,看著站在窗口邊的修長身影,失神許久後,喃喃的開口,“我該回去了,已經出來許久了。”

“把藥帶上,我送你出門。”聽到沐顏的話,白衣男子轉過身來,動作輕柔的扶著她站起身來,將外衣替沐顏穿好,“如果問起來,不要和別人說起我,可以嗎?

沐顏疑惑的抬起目光,看了看眼前的白衣男子,片刻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門外,月色明亮,沐顏裹緊了衣裳,三兩步後,回眸對著白衣男子輕柔的一笑,這才托著虛幻的腳步向著客棧走去。

“湖州知府被人滅口。”軒轅冷疑惑的接過司徒絕手中的信箋,忽然注意到信箋上的名字,姓馬?難道說昨天那被他們打走的馬公子是馬敬德的兒子?

“如果不錯的話,應該是他派人抓走的穆言,可是誰這麼動作迅速的連一個湖州知府都給滅口了。”司徒絕沉聲的開口,回望了一眼軒轅冷,“難道是穆忠天在身後派了人保護她?”

“不可能,要派也是派人監視罷了。”軒轅冷將信箋湊進火柱下,寒聲開口道:“雖然現場沒有發現她,我們還是去查看一下。”

剛說著,忽然客棧的大門被推了開來,沐顏神色蒼白的向著後院走去,和剛出門的軒轅冷和司徒絕不期而遇。

“你回來了?”看著神色蒼白的沐顏,司徒絕先走了過去,笑容裏有了份輕鬆,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朗聲開口道:“小丫鬟,幸好你自己回來了,害的我們找了一天一夜。”

他的手好巧不巧的拍在她的肩膀上的傷口處,沐顏痛的臉色一陣糾結,看著司徒絕的笑容融融,火氣蹭蹭的湧了上來,沙啞著嗓音開口,“禍害,放開我了。”

被瞪的很無辜,司徒絕挫敗一愣,看著擦肩而過的沐顏,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我怎麼就成了禍害了?”

“放手!”手腕上也是傷痕累累,又是痛的瑟縮,沐顏突然發覺她和司徒絕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犯衝,簡直就是水火不融。

察覺到她異常蒼白的臉色和疲憊的神情,軒轅冷快速的走了過來,掃過她換過的衣裳,低聲道:“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湖州知府馬敬德將你抓回去的?”

“就是他,為他兒子報仇罷了。”點了點頭,沐顏虛弱的開口,掙脫了司徒絕的手,“我回房睡一下。”雖然他給的藥極其的好,課終究被狠狠地鞭打了一個早上,沐顏虛弱的連開口說話都感覺到累。

“你睡吧,等會我派人給你送晚飯。”司徒絕笑著收回被掙脫的手,忽然視線落在掌心裏殷紅的血跡上,鮮豔的,似乎是剛剛才沾上的。

她受傷了?想起剛剛抓到她手腕時的情景,司徒絕和軒轅冷對望一眼,隨即轉身向著沐顏走了去。

“又攔著我做什麼?”連開口都沒有力氣,沐顏無力的瞪著一旁的司徒絕,忽然手腕被身旁的軒轅冷握了起來,動作輕柔卻不曾碰到傷口。

“受傷了?”低聲的詢問,軒轅冷掀開沐顏的衣袖,赫然看見那白皙手臂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打傷疤。

“馬敬德打的?”神色一冷,語氣在瞬間森冷下來,軒轅冷抬眸緊緊的鎖住沐顏蒼白如紙的麵容,“還有哪裏傷了?”

“我沒事。”不在意的開口,放下衣袖,沐顏徑自的推開門,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旁司徒絕神色一怔,麵容裏滑過愧疚的慘白,目光愧疚的看著緊閉的房門。他一時的逗弄竟然害的她被打成這樣。

而不遠處聽聞沐顏回來的消息,軒轅水凝快速的走了過來,“小叔,穆言回來了?”

“在屋子裏。”同司徒絕一般,軒轅冷臉色也是陰霾的駭人,失蹤的一天一夜,她竟然被馬敬德鞭打了。

“我去看看她。”不曾察覺到一旁兩個人的異常臉色,軒轅水凝一把推開了房門,而正換下被血水濕透衣裳的沐顏不由得一怔,還沒有來得及穿衣服,卻聽見軒轅水凝捂住嘴巴驚恐的尖叫起來。

“怎麼了?”聽到她的叫喊聲,司徒絕和軒轅冷動作迅速的推開門,而因為身上有傷,沐顏根本來不及將衣服穿好,身上的傷口就這樣血淋淋的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裏。

嗚咽著,淚水從眼眶裏滾滾而落,軒轅水凝快速的跑了過去,一把抱住沐顏的身子,“誰打的?誰打的?”竟然將她打成這樣,雪白的肌膚上竟然看不到一塊完整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