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從佳芝一個人在長安把糧食價格的事情處理好,李治逐漸的發現其實佳芝其實是個可以說心事的人。想著耶耶叫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李治不耐煩的對著侍婢們一揮手,浣紗和若為一看見郎君這是有話要和娘子說。立刻帶著滿屋子的人全出去了。
夫妻兩個坐在榻上,李治麵對著眼前的銀杯,無聲的歎息一聲,伸手拉過來一個佳芝繡的靠墊,放在憑幾的後麵,叫自己更舒服一些。佳芝看著李治心事重重的樣子,她握著裝著生薑紅棗茶的杯子,等著李治先說話。喝一口生薑紅棗茶,暖暖的帶著些**的熱流順著食道慢慢的浸潤全身,“耶耶明天要見當康,當康現在是被你慣壞了,整天無法無天的,你該叫奶娘和保姆們對著當康多多管教吧。省的他在耶耶麵前鬧的太不像樣。”李治意向和自己兒子的鬧騰,和當康對著李二鳳胡子的執著,李治都替皇帝決定下巴疼啊。
佳芝不動聲色的一挑眉毛,孩子闖禍的時候,對著對方把孩子慣壞的。不過鑒於當康的種種活潑,和李治滿腹心事的樣子,佳芝決定不在這些事情上和李治糾纏,放下杯子,她淡淡的說:“郎君說的是,都是妾身太嬌慣孩子了。我這就吩咐奶娘和保姆們,拿著戒尺,但凡是孩子不聽話就狠狠地打。這樣總是不會把孩子教養的驕縱了吧。”看你舍得。
一聽是佳芝的氣話,李治也沒心情在這個事情上糾纏:“哼,你啊,就是當康是寶貝。我都要被你拋在腦後了。東宮的內務我全交給你了,你最近暫時把當康放放,看看東宮裏麵有沒有逾製的東西,還有東宮的內侍宮婢什麼的,和外麵的人都有什麼聯係。今天耶耶跟我說的話叫人摸不著頭腦呢。”李治把今天李二鳳和他談心的對著佳芝一五一十的說了。
皇帝這話是什麼意思?佳芝同樣是摸不著頭腦,皇帝要李治要待人溫厚,不要脾氣暴躁,這個話和李承乾說才合適些,怎麼李二鳳和李治說起來了?李治不管是當晉王的時候還是後來坐上了太子的位子,他都是個相對很溫和平易近人的人。當然這也不是說李治和人民群眾打成一團,扔在老百姓堆裏麵都找不出來,李治隻是和李承乾比起來,不會拿著內侍宮婢和手下的屬員們出氣,視人命如草芥,隨便的就把看著不順眼的奴婢打死。也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就挑剔苛責奴婢。
要知道,唐朝可是盛行蓄奴的時代,奴婢們就是主人的私有財產,別說皇帝和皇子們了,就是一般的人家虐待奴婢也不是稀奇事。李治身居高位的人能對著奴婢的平常心對待的,那簡直是聖母降世了。“耶耶也許是一概而論,郎君一向是宅心仁厚,孝順,寬和,耶耶這樣說也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意思,未必是因為郎君做了什麼,才意有所指的說這些話的。”佳芝給李治寬心,內心也在飛速的把李治最近的作為過了一遍,沒有什麼犯忌諱的啊。
深深地感慨一次太子真TNND的難當,李治無奈的說:“你說的很對,也許就是耶耶要我隨時反省的意思,東宮裏麵的器物可是有逾製的,還有奴婢們也要加強管束。我還是要鬧清楚耶耶是怎麼想起來說這些的。”皇帝看似經常抽風,可是時間長了,你就能發現皇帝從來不無故抽風的。
正在太子夫妻在對著李二鳳的態度霧裏看花的時候,李二鳳忽然賞賜給了太子妃不少的東西,理由是太子妃看家有功,可是佳芝看一堆的錦緞珠寶裏麵發現一些傷藥的時候,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郎君,這個也許就是耶耶對你說三劫的緣故了。”世界上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可是為什麼傷藥是給自己的?佳芝不明白鼻血流的嘩嘩的人是李治,怎麼皇帝反而是賞賜給自己傷藥呢?難道是——佳芝臉色一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皇帝知道了,也就是整個太極宮的人都知道,他們一定是認為自己被李治給——爆菊了?!
佳芝和李治兩個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他們眼神一碰,隨即心虛的轉開,誤會傷不起啊!佳芝懊惱的這幾天幹脆是推自己病了,誰也不見整天躲在東宮不見人,李治倒是想躲起來,可是不行啊,隻能硬著頭皮見大臣,上朝了。
“娘子,徐婕妤求見。”浣紗一臉猶豫的進來,對拿一本書出氣的佳芝通報。
“不見,誰也不見!”佳芝生氣的把手上的漢書扔出去,喵的,徐婕妤來幹什麼?幸災樂禍老娘被——嗶——菊花嗎?
“娘子東宮高臥,卻不知道禍在旦夕了。”隨著一陣腳步聲,徐婕妤踱著步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小宮婢,她們顯然沒能執行佳芝的命令,隻能狼狽的看著徐婕妤無視她們走進來。
“你們下去吧,婕妤請坐。”佳芝見反正是裝不成了,幹脆直接談吧。“婕妤如何說我禍在旦夕?”我遇見你才是禍在旦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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