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武才人對前路彷徨的時候,李承乾的事情叫她又看見了一線生機。自己若是幫著晉王登上太子之位,他豈不是欠了自己一個大大的人情,人都是講感情的,現在晉王的心裏留下個好印象,如何不愁以後的富貴呢?
李二鳳忽然心血來潮對著武才人漫不經心的說:“你看魏王和晉王誰更好呢?”
“當然是晉王更堪當大任!”想也沒想,武才人脫口而出。她根本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生出來多少事端。
“你說說看,如何晉王更堪當大任呢?”皇帝對武媚娘的話來了興趣,這個女人總是鋒芒畢露,皇帝的後宮需要的是安分守己的賢良女子,或者像是楊氏那嬌媚可愛,高興地時候可以拿來解悶的女人,再者就是徐惠那般聰明能和皇帝附庸風雅唱和詩文的女子。武媚娘雖然嬌媚可愛,但是她那種鋒芒畢露,總是是不能叫人放下戒心。李二鳳陛下忽然對著眼前女子為什麼脫口而出晉王更適合做太子很感興趣。
武媚娘聽見皇帝的問話當時有點傻眼了,她這樣肯定的說全是因為她對著那些夢幻般的將來深信不疑,而且事實似乎在證明著,太子被廢掉了,晉王的王妃真的是王氏,而且晉王的長子確實是庶出的李。前朝的事情武媚娘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多少還是傳進了她的耳朵裏。後宮不少的嬪妃甚至在想和魏王搞好關係,因為在很多人看來,按著禮法和能力來講,太子的位置十之**都是李泰的。武媚娘在聽見這些一輪的時候,總是內心生出來一種深深的優越感,他們全白費心機,最後的勝利者是晉王,不對應該是自己。但是這些話不能對著皇帝講出來,武媚娘呆住了,過了一會她才結結巴巴的說:“晉王待人和氣,對聖人至孝至誠,因此奴婢認晉王最合適做太子。”
李二鳳陛下揮揮手,他現在沒心情深究一個小才人的話,揮揮手叫武才人出去,李二鳳陛下需要一個人想想。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皇帝的眼神一直在看著魏征的方向,可惜魏征並沒接收到李二鳳陛下拋過來的秋天菠菜。岑文本和劉洎依舊是在朝堂上公開的擁立魏王做太子,長孫無忌和褚遂良卻都沒出聲了,底下的大臣們態度和昨天相比,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少大臣似乎都站帶了魏王的一邊。還有一些大臣隻是裝糊塗,一個個的低著頭在皇帝麵前幹脆裝死。
李二鳳陛下隻覺得一口氣堵在心裏,哼,朕還沒死呢,你們這些人就準備著給自己尋出路了。就是魏王真的繼位,也輪不到你們得了擁立之功。皇帝的眼光掃向底下的魏王和晉王,青雀自然是趾高氣昂,仿佛他已經是勝利在望大權在手了,相比起來縮在一邊的稚奴就顯得形隻影單,很可憐了。
稚奴心裏聽著朝臣們的話,心裏那個灰暗失落啊,真是人到用時方恨少,耶耶的寵愛真是一把雙刃刀啊。耶耶的寵愛叫晉王無憂無慮,幾乎是不知人間險惡,童年生活固然是萬千寵愛在一身,時時得了聖人眷顧。可惜,一個長在皇帝身邊的皇子如何建立起來自己的勢力?等著需要振臂一呼的時候,結果還真是慘不忍睹了。
而且要命的是寡人的肚子好餓啊,小吃貨竟敢虐待寡人不給我吃飽飯。佳芝:胡說,隻是叫你齋戒兩日,哪有那樣誇張的!你吃的小臉蛋紅撲撲的,怎麼在耶耶麵前演苦情戲啊。要有職業精神好不好!
可憐的晉王殿下伸手拉一下自己的玉帶,小吃貨今天給自己係的玉帶怎麼這樣寬鬆?殊不知晉王和魏王的表現在皇帝的眼裏又成了另一番含義:魏王身材魁梧,挺胸疊肚膀大腰圓的紮著肩膀站在那裏,一副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樣子。一邊的晉王整個一個小白菜地裏黃,可憐巴巴的縮在一邊,標準的一副被欺負的弱勢群體標準像。而且在魏王的身材映襯下,李二鳳赫然發現自己的小稚奴再以肉眼看得見的驚人速度迅速消瘦著。
好啊,不管對著自己弟弟威脅是真是假,青雀啊,耶耶還在你弟弟就成了這副樣子,等著耶耶要是真的把皇位傳給你,你弟弟指不定有沒有葬身之地還兩說呢。
長孫無忌說的對,稚奴年紀小,可是他還沒定型,朕就不信教不出來一個合格的儲君。隻是朝臣們一個個的站在對立麵,就是真的按禮法說起來,李泰也有優先繼承權啊。誰叫繼承製度叫嫡長繼承製呢?
散朝之後,不少大臣都沒回去辦公,他們集體要見皇帝接著商量關於太子的人選問題。皇帝看著求見的名單,粗粗的噴著憤怒的鼻息,下狠心的說:“他們這些人是要逼著朕立刻做出來決斷了。既然一個儲君的位子就叫他們惶惶不安,也把了,總是要給天下一個交代!叫他們去兩儀殿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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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奴自然不會跟著長孫無忌去見皇帝,他鬱悶的回到了淑景殿,一看見佳芝就是一臉失落的說:“看樣子我們是要真的去並州了。大臣們都說四哥的才能更適合做儲君。”佳芝隻能安慰一下鬱悶的晉王了,她親自動手給稚奴擦臉洗手,一邊輕聲的安慰著剛出爐的宮鬥小菜鳥:“郎君何必沮喪,做兒女對父母隻要盡心孝順,哪裏有沒得了偏愛就抱怨的道理。郎君還是不要臉上帶著怏怏之色,聖人看見心裏自然是覺得虧欠了郎君。若是真的是魏王——他難保不記在心上。以後君臣分際,若是那個小人想起來,拿著這件事挑撥君臣關係怎麼辦呢?上天護佑好人,郎君待聖人至孝至誠,待下屬溫和寬厚,上天也不會叫好人傷心的。郎君隻管還是和以前孝順聖人,待人和氣,總是有報償的。”
佳芝和稚奴都很清楚,要是真的論起來實力,和魏王爭儲位,晉王根本是第一回合就被刷下來的。不過這不是百米跑,皇帝是最後的裁判,不管你跑的多快,武功再高,皇帝也能給你吹黑哨,選太子最大的潛規則就是皇帝的心意決定一切!
李二鳳似乎已經開始動搖了,佳芝對著稚奴接著鼓勁鼓勁再鼓勁。正在這個時候,忽然王福生跑進來焦急的說:“齊國公傳消息叫晉王速去兩儀殿!”
稚奴和佳芝都是一驚,他們對視一眼,稚奴使勁的握一下佳芝的手,佳芝使勁的回握過去,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隻是交換個眼神。稚奴推開了要給自己整理衣裳的佳芝,對著王福生說:“你多帶著幾個人跟著寡人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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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聖人因為立儲的事情竟然要拔佩刀自殺!”小內侍尖細的聲音刺疼了所有的人的耳朵。佳芝差點蹦起來,李二鳳這個皇帝當的太有新意了,人家康師傅立太子,鬧的是兒子們差點自殺,李二鳳這個皇帝立太子,腫麼鬧的自己要自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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