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看著佳芝瞪著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小女兒,忍不住一笑:“芝娘真是長大了。別著急,阿娘慢慢的教會你。”正說著一陣香氣傳進佳芝的鼻子,這是上好的小麥粉做成餅,放在炭火上烤的正好,散發出來的那種焦香。雖然來了這個地方佳芝生活相當優渥,可是作為有著一個吃貨的心的穿越者,她還是忍不住咽咽口水。接著一陣陣濃鬱的肉香傳來,佳芝一邊悄悄地咽口水一邊在內心內牛滿麵:“坑爹的穿越大神,雖然做個名門閨秀很舒服,但是失去了在街上不顧形象大啖美食的樂趣。嗚嗚,為什麼不叫我做個普通的農婦什麼,那樣的話站在長安的大街上拿著胡餅大吃大嚼也不會擔心阿娘和奶娘的譴責的眼神了。”
“好燙啊!芝娘,快點吃!這是安仁坊邊上最有名的胡餅了。那個打餅的師傅真的是個黃發碧眼的胡人呢。裏麵還有剛剛被販運到長安城的突厥肥羊,這個季節草原上的羊最肥美了!”阿狸那張笑嘻嘻的臉忽然出現在佳芝的麵前,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散發著焦香和肉香的胡餅。
“多謝阿兄惦記我!好燙啊!”佳芝好像是見到美食的小狗,一下子撲到阿狸的跟前,可惜剛出爐的餅燙著了佳芝手上細嫩的肌膚。麵粉的外皮焦香鬆脆,裏麵是裝的滿滿的羊肉。羊肉加入了各式各樣的調料,輕微的掰開外麵的皮,雖則脆脆的聲響,一股伴著胡椒的肉香彌散在整個車廂裏麵。
“真是個能吃的小貔貅!”柳氏好心情的抽出佳芝別在鐲子上的手絹,叫她墊著手絹拿著熱騰騰的胡餅慢慢的吃。
阿狸蹭上車子,滔滔不絕的講著外麵的街景。“你們兩個在家的時候倒是挑剔的很,總是挑挑揀揀的嫌棄廚子烹的不好,誰知一到了外麵,你們倒是一副乞兒德行。叫你們阿爺看見又該教訓你們了。這些胡餅什麼的你們也不知沒吃過,如何這副大驚小怪的?”柳氏伸出修長的指頭彈一下阿狸的腦門。
“阿娘也嚐嚐這個釵酥,下人從街上買來,等著送回家也都涼了不好吃了。在街上現買現吃,火候剛好。在家裏雖然是鋪排整齊,下人伺候,到底是失了風味。”佳芝很感謝阿狸還記得自己說過要去街上吃東西的話,有這樣的哥哥真不錯。
有了佳芝的解圍,阿狸底氣足了,拿著一塊半透明的黃色杏脯殷勤的遞到柳氏的嘴邊,陪著小心殷勤無比的說:“阿娘嚐嚐,如今長安城裏麵不少西域來的東西。龜茲的杏脯和中原的不一樣。”
柳氏看著一對兒女心裏自然舒服,但是礙著身份她是不會咋外麵隨便吃東西的。柳氏摸摸阿狸的頭,又看看吃一臉享受的佳芝,眼神滿是慈愛:“你們還小,也不拘著你們了。阿狸,你是兄長,阿爺交代你的話你可要記著。”柳氏最不放心的還是自己的兒子,阿狸是她第一個孩子,又是個男孩子。自然一出生他就被寄托了厚望,同安大長公主也表示了會幫著阿狸某個差事。但是阿狸還是個孩子呢!柳氏想著自己要跟著丈夫離開長安,雖然有長輩照看,畢竟不放心。
車子走的穩穩當當,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來,車夫忙著吆喝著馬車靠邊。事發突然,車子猛的搖晃一下,這下可是狼狽了。那些幹果散落下來,炸的酥脆的一碰就斷的釵酥被扣下來的碟子砸著了,油汪汪的酥皮一下子浸染了粉色坐墊。
長安的街上除了遞送緊急文書的驛馬,很少有誰敢超速飆車。柳氏想起前幾年大唐和突厥開戰的時候,那些神色匆匆的驛馬。難道是又重起戰火了?“外麵剛才可是從軍報的驛馬?”氏對著簾子外麵的男仆發問。
阿狸把頭探出車子,沒等著仆人回話,阿狸又鑽回車裏:“不是什麼戰報,我看著好像是東宮的侍從。想是太子殿下出城遊獵了。”
太子,李承乾。這也是個悲摧的娃啊。趕上一個彪悍無比的爹,雖然比清朝康熙的太子能好點,沒有什麼九龍奪嫡。但是一個吳王李恪就能叫承乾沉不住氣,糾集起來一幫人要提前接班。但是李二陛下的成功不可複製。太子就成了廢太子了。
佳芝正在感慨著太子難當,一邊柳氏周皺起眉,她想起自己哥哥和丈夫不經意表露出來的那些很隱晦的情緒。“我們做臣子的,如何能隨便議論聖人和東宮。你阿爺屢次教訓你都忘了?回去好生的再把道德經抄上十遍拿來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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