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六年(183),這注定是一個平靜的年份,但也隻有少數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隻是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安靜,等這安靜的季節一過去,就是正正的暴風雨來臨,那時這大漢的大半江山,將會受到這史無前例的暴風雨的打擊。
顯然在這少數明眼人中,徐健也是其中一員。
這一天,離徐健封候已經過去有一個多月。十五歲封候,徐健可謂是聲名鵲起。一個出身平凡的普通少年能夠改進造紙術,這用天才來形容可是一點都不為過。然而,徐健卻沒有那麼好的心情去享受這種美譽,這些本就不是他的功勞,要不是答應過王陽絕對不會說出他們的事,他會馬上就向所有人宣布實情。
但是這個候爺的爵位卻是給徐健帶來了不少好處。別的不說,現在在南陽城內,徐健可是個大紅人,那些世家貴族可是爭相著巴結他,當然也有些許大家族根本就不把這個剛封候的毛頭小子放在眼裏,畢竟現在宦官當道,有錢還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而且在他們看來徐健隻不過是碰了點運氣才有今天的架勢,等今後看他還有什麼本領。
不僅有世家貴族想巴結徐健,就連褚貢這個南陽太守也是特別想拉攏他。本來將徐健舉為孝廉後就想用城門校尉的職位來趁機拉攏徐健,這樣以後有了黃忠和徐健兩人,對付城裏那些囂張的貴族豈不是又多了一份力量。但事與願違,封候的聖旨在次日就傳了下來,徐健封了侯,褚貢可就不好開口了,畢竟那可是封候了的人,自己不過一個太守,有什麼理由讓堂堂一個候爺來為自己辦事。而且就算徐健同意,這也會被城內那些在暗地裏偷窺的貴族勢力,趁機咬住尾巴,弄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未免太不值了。索引就把其它念頭一拋,有了黃忠這層關係,跟徐健熟絡熟絡總算不難。
城裏麵暗流洶湧,徐健卻沒心思去跟他們鬥。自己這個掛著個空爵位,一沒食邑,二沒封地;有的隻是那個跟黃忠家差不多大小的“候爺府”。拿什麼去跟人鬥。
徐健想得明白,在自己沒有任何勢力之前最好不要做出什麼絕對的態度,不然就算有黃忠護著,恐怕在這南陽郡內,自己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不過,對於未來有預知的徐健來說,想要發展自己的力量並不難,特別是現在不用為了自己沒有經濟能力而發愁。這不,徐健已經帶著黃敘兩人開始啟程趕往他的第一個目的地——穎川。
自古英才出穎川,對於穎川這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徐健可是向往已久。
本來有白燕的速度,徐健想趕到穎川最多也隻是兩天的路程,但是多了黃敘這個“累贅”,就不得不放慢了許多,畢竟就算是買了南陽城最好的馬與白燕比起來那也是無法比的。
連續趕了兩天路,第三天終於抵近穎川地界。
“主公,再走差不多兩裏路就進入穎川了。”黃敘猛灌了一口水,他實在搞不懂徐健為何非要來穎川。
“嗯!走吧!駕…”
“哎…主公!等等我啊!”
“哈哈…慢慢追吧!我先到前麵探探路。”
白燕飛快的馳去,隻留下一路的塵煙。黃敘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揮動手中的鞭子,誰叫自己沒有一匹那麼好的寶馬呢!
穎川郡和南陽郡的邊界是一片樹林,兩個郡相通的唯一一條官道就從這兒貫穿整片樹林。徐健他們走的正是官道,所以這片樹林就是必經之路,而這一切他們早就打聽好了。
白燕的腳力比黃敘那匹劣馬要好上不止十倍,就這一兩裏路真正奔起來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所以徐健遠遠的甩掉黃敘獨自一人先來到了這片樹林。
“噠噠、噠噠…”一匹白色駿馬馱著一個身著白袍的少年飛快的閃過,就像一道白光滑過,隻留下一路的塵煙。
樹林裏很寧靜,甚至就連鳥叫蟲鳴的聲音都沒有。
此時正值春天,如此青天白日裏竟然連鳥叫聲都沒有,徐健也看出了點貓膩,刻意把速度放慢了許多,仔細觀看了周圍,大路兩旁的一些雜草還微微的抖動。
徐健嘴角微微上揚,繼續往前衝去。
“站住!站住!”隨著幾聲雜亂的聲響,十幾道人影從前方的道路兩旁竄了出來堵住了徐健的去路,同時後麵也出現了十幾人將徐健包圍了起來。
徐健拿起赤焰槍,似笑非笑地看著這群衣衫不整灰頭土臉的“山賊”,剛才要不是徐健有刻意在控製著速度,這時候前麵的幾人早就被撞飛了。
“小…小…小子,趕緊把身上能吃的,值錢的東西放下,我…我們就放你過去。”前麵的人群中走出一個人,壯著膽子大聲的喊了幾句話,還喊得斷斷續續,徐健可以看出他喊完這句話已經用了多大的勇氣。
本來平時徐健遇到山賊的話會直接衝殺過去,但他今天沒這麼做,因為他看到了眼前這些山賊跟以前碰到的不一樣。看他們手中拿的哪像是武器,菜刀、柴刀、棍棒…甚至還有的隨便拿了跟樹枝。而且拿著“武器”手還有點發抖,徐健看得出來這幫人絕不是做過殺人放火等事的山賊,而更像是一群剛放下農活的農民。“你們聽著,速速散去,各自回家照養妻兒,不然休怪我手中長槍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