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地窗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那毛坯的牆壁上麵更是寫著觸目驚心的血字,然而這些都不及我此時看在眼裏的東西,讓人望之作嘔,毛骨悚然。
如果我沒有看錯,那應該是屬於人的髒器。從暗紅甚至有些發紫的顏色,從半個拳頭大小的體積,從脆性的外觀來看,那是脾。脾髒是人體的髒器之一,位於左胸肋骨處,通常呈暗紅色並且相當的脆弱,外科手術時經常造成損傷。脾一般長12CM,寬7CM,厚度為五CM,整體跟成年男性的拳頭大小相當。
在我受理、偵破的其他案件當中,也曾經有變態凶手將受害人的器官剖離出來的案例。不過跟現場的景象相比,那就有些不值一提了,因為眼前的脾髒不光是掛在半空的,而是還是一半兒,最恐怖的是斷裂處有著凹凸不平的銼齒痕。倘若非要我進行生動描述的話,就像被人吃了半塊一樣。
當然,真正讓我後背泛起涼意的並不是這血腥、變態的現場,畢竟在調到重案組之後,我已經接觸過了太多諸如此類的殘忍現場,究其根由還是許峰那起案子,他被害死的同時,丟失的恰巧就是脾髒,我相信這絕對不是巧合。很有可能就是我所推測的一樣,這裏才是許峰案的第一案發現場。
凶手在這裏將許峰殺死之後,將他轉移到了別墅前的花園當中!
隻是,這可能嗎?
先不說他是怎麼避開小區監控和行人的,就單說他偽造出花園現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我曾經對現場進行過最為細致的勘察,除了那兩行小腳印兒之外,並沒有任何可疑痕跡。雖說昨晚曾經下過雨,可那場雨並不是特別大,並不足以將所有認為痕跡都破壞掉,這點我可以保證。
那,凶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
那凶手,該不會真的是‘鬼嬰’吧?
我知道這個念頭有多麼的荒唐,可根據花園那裏的景象,根據樓道裏麵的小腳印兒,根據脾髒上麵存在著的齒痕,似乎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通了。
昨天晚上,一個‘孩子’將許峰或騙或綁架到了爛尾樓的十八層,且在進入的過程當中,門口那位大姐是不知情的,否則她是一定會加以阻止的。畢竟白天我進來都遭遇到了阻撓,如果換做晚上的話,那她的防備心理隻會更強,如此一來凶手的罪行就會暴露,而不是製造出眼前的血腥現場。
‘孩子’帶著許峰,一步跨過十幾個台階之後,來到了我所處的屋子當中,隨後才殘忍的將他殺害,隨後取出他的脾髒吃下一半兒,剩下的一半兒掛在了窗戶旁邊,並用鮮血塗抹了窗戶並且在牆上寫下了字。
“這不可能!”
“誰?”
我在根據現場痕跡還原案發過程的時候,往往都會陷入失神當中,而且還有個喃喃自語的臭毛病,這點兒幾乎所有同事都知道,並且經常以此來取笑我。
顯然,剛才我又犯了這樣的毛病,否則身後不會毫無征兆的傳來一道聲音。大驚之下轉頭,我才發現童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後,臉色無比的凝重。
不過這會兒我沒有心思去追究她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身後的事情,直接問道:“你上來的時候應該看到那些腳印兒了,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可能嗎?”
“當然有!”童歌點點頭。
“那你說說。”我想聽聽她的看法。
“如那個女人所說的一樣。”
“你是說‘鬼嬰’索命?”我不可思議的望了童歌一眼,難不成她還真的相信快力亂神的事情。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