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調包計: 憶沉沉雪儀蘇醒(1 / 2)

第一章調包計:憶沉沉雪儀蘇醒,情切切尚清逃婚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攜老"。這是我和尚清最喜歡的詩詞,也是我對於愛情最美好的想象,我是孟雪儀,梁州知州的女兒,明日是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日。身在閨閣十六載,終歸要嫁作他人婦,從豆蔻少女,到芳華人妻,完成一生最重要的蛻變,對多數女子而言,此刻,是留戀的,羞澀的,膽怯的,期許的。大多數的梁州女子隻有在新婚之夜才會見到自己夫君,看到自己要以後倚靠終身的人,而我,無疑是值得慶幸的一個,因為尚清。伴著嘴角的微笑,握著手中的紫笛,我恬然入夢

迷迷糊糊之時,我兀自站起來,忽然間房內牆壁上的「秋山新雨圖」被一股神秘的風吹了起來,徑直往窗外飛去。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幅畫,豈能任由無稽的風撕扯而去?我一直追,一直走,感覺腳下軟綿綿的,行至一漫山竹翠之處,忽見一碧波如玉的湖,深吸一口氣,享受著莫名的清新,可是畫卻掛在了湖邊的小樹上,我慢慢得飛起來,迅速抓住,展開來看,卻見題字發生了變化:

"往事如花花似夢,夢去夢回夢隨風。

已是深秋午夜影,奈何舊海映浮生"

心裏正疑惑著,隻覺得腳下軟綿綿的,往下一看,自己竟然飄在半空中!

"雪兒,醒醒!快醒醒!雪兒!快醒過來啊!"這麼熟悉,是哥哥的聲音!半夜三更的哥哥怎麼在我房間?

"哥?"突然間從雲端落到人間!眼睛看到的哥哥是那麼模糊,我想要努力睜開眼睛,可是頭上好似有千鈞之重,無論如何都無法抬起。

"哥,我頭好疼,讓我再躺一會,明天還要晨起梳妝呢!"我懶懶說道。

"雪儀你看看外麵,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花轎已經出發幾個時辰了!"

啊?花轎走了?可是我這個新娘還在閨房裏昏睡?小萌呢?這丫頭跑哪裏去了?我怎麼會睡誰這麼久?新娘?又是誰坐在花轎裏戴上了我親手繡的紅蓋頭?

我使勁晃了晃頭,任由發絲縷縷垂下,如此庸懶的感覺,如此紊亂得思緒,到底為何?是做夢麼?急忙中出了一身冷汗,涼津津的。

我用盡力氣,往左臂上掐自己,好痛!不是做夢!

"哥!你怎麼會在這裏?小萌呢?怎麼回事?"慌亂中我急忙問道。

"小萌是你的陪嫁丫頭自然是要跟著進陸府了,可是你為什麼會在在這裏?花轎裏是誰?"哥哥一臉的疑惑,不解。

我看向四周,發現我親手繡的蓋頭還在,喜服還在,可是我摯愛的紫笛卻不見了蹤影!這個人費盡心機想要做陸府的少夫人,尚清的妻子,卻又不屑於用我繡的蓋頭,還把紫笛取了去,我心裏一寒,難道,是她?

"雪兒你不要遲疑了,當務之急是趕緊告訴爹娘!"

"不行,哥,帶我去找尚清,快!驚動全家亂作一團,更是耽誤時間,我不能讓尚清和別人拜堂成親!"我的聲音異常堅定。

"好!"哥哥很快把我背在背上,就像小時候一樣!所以我不怕,他帶我到騎上他心愛的"飛揚",奔向陸家。我坐在哥哥前麵,任由身旁的綠樹迅速倒退,任由韁繩飛舞,駿馬長嘶!

可是我看到韁繩由原來的麻黃,漸漸變成了鮮豔的紅,刺目,讓人心裏隱隱的疼,不覺中,透明的珍珠從臉龐滑落!

尚清的府第在林州,路途不近,至少要半天功夫花轎方能到達,而我和哥哥身騎駿馬,最多兩個時辰就能到達林州,我心裏很緊張,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會看到什麼?和尚清還有未來麼?還是看著她成為尚清的新娘?不敢想,可是我又怎麼任由命運的擺布?而此刻,如果不是哥哥及時趕來把我救醒,我還在沉沉昏睡可是花轎出發,哥哥應該在忙著招呼賓客,怎麼會發現我的蹤跡呢?如此多的疑問在心裏堆積,知道多年之後,我才知道哥哥到我的閨閣是在緬懷著逝去的夢想,應該還有說不出口的悲傷吧。可是此刻我最急於趕去阻止婚禮,也來不及想那麼多。

行至一樹林深處,突然聽到馬蹄聲聲,聲音如此急促,定是和我一樣焦急。樹林小路狹窄,僅能通過兩匹馬同時經過,我心裏緊張唯恐兩馬相撞耽誤了時間,行至轉彎之處,來人拉緊了韁繩,隻聽馬兒長嘶一聲,飛馳的兩蹄高高抬起,至半空之間方落下。

是尚清!他來了!

尚清躍身下馬,快步走到我的身邊。

"雪兒,我終於找到你了!我以為自己把你弄丟了!"尚清是習武之人,即使是我也從未看到他的淚,他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那麼,這是他一生之中最傷心的時刻麼?

我用手拂過他俊逸的麵龐,任由青絲掠過他的麵龐"我也是,我以為我會失去你!我以為她會成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害怕將來你要喚我姐姐!"說著說著感覺自己的眼淚宛如傾泄的小溪,無論如何控製都難以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