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口藥,封竟合的精神總算恢複了一些,這時他注意到孟邇的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毛巾,頭發和衣服都濕濕的,忍不住皺了一下眉:“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身上都濕了?”
說著他已經伸手去拿她脖子上的毛巾幫她擦頭發。
孟邇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一下,封竟合的動作也就有些突兀的,頓住了。
察覺到氣氛一下子僵硬了下來,孟邇忙舉了舉手中的碗,說到:“先把管我了,你的藥還沒喝完呢,涼了就沒效果了。”
封竟合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噯,你……”孟邇來不及阻止,隻能看著他咕咚咕咚一口氣把那碗藥全部喝了,明明那麼燙,他卻連停都沒停一下。
“好了,我喝完了。”封竟合把碗倒過來,果然一滴都沒剩。
孟邇暈乎乎的接過碗,這亮晶晶的眼神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在求誇獎?
“額……真棒。”她下意識的用起了對付小孩子的那一套,誇讚了一句,又摸了摸他的頭。
封竟合重新撿起一旁的毛巾,套住孟邇的後脖子,把她拉向自己,微微一笑:“好了,該我了。”
“什麼?”
在孟邇發愣的時候,封竟合的手已經撫上了她的發頂,她的臉頰,她的脖子……雖然還隔著一層毛巾,可是這種感覺,真的太曖昧,孟邇隻覺得封竟合那手不像是手,反倒像是帶了電的羽毛,輕柔的讓人酥麻。
當她羞怯又疑惑的眼神對上他溫柔注視的目光之後,她的心怦怦怦的飛快跳動了兩下,然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忽然在胸口炸裂了一樣,讓人頭暈目眩。
“怎麼弄的,冷嗎?”封竟合輕聲問著。
“……嗯?”孟邇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感冒了,所以腦袋才變得這樣的遲鈍,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更不知道如何回答。
封竟合腦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他雙手捧住她的臉頰,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是因為急著來給我送藥,所以才沒仔細處理?”
孟邇的臉龐一下子變得緋紅,她再也坐不住,謔的一下站了起來,手中的碗差點都要被她捏碎了,接連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才期期艾艾的說到:“我我我我……我先去換個衣服……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有點冷了……哈哈……”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連毛巾也不要了。
封竟合笑了一笑,轉頭去看窗外,暖陽高照,春光明媚。
下了樓,孟邇也是懊惱的不行,明明隻是普通的送藥,為什麼會變了味道,還弄出這麼一番曖昧來,哎哎哎,接下來她要怎麼麵對封竟合啊。
男女之間真的沒有純潔的友誼嗎?
下午的時候,艾常歡又出去了,家裏隻剩下封竟合和孟邇兩個人。
經過上午那件事之後,孟邇已經覺得和封竟合同處一室不太好了,於是提議去戶外釣魚,今天沒風,太陽也很暖和,在外麵曬一曬太陽也可以殺殺菌,身體恢複的也快一些。
封競合同意了,於是兩個人就去楊安心家借釣魚竿。
楊安心十分爽快的把魚竿借給了他們,還送了一盒魚餌。
裴小胖大仇未報,聽說孟邇要去釣魚,於是又吵嚷著要一起去,楊安心不同意他就在地上打滾撒潑,呼天搶地的。
楊安心備感尷尬。孟邇隻好讓他一起去了。
三個人拿著魚竿提著水桶出門了。
在楊安心看得見的地方,裴小胖一直很聽話,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們兩個後麵。
可是等一走出楊安心的視線就又開始撒野,從口袋裏掏出事先藏好的小型水槍朝孟邇滋水。
孟邇氣的跳腳:“裴大胖子,你又給我來這招!”
“哈哈哈,怕了吧,小爺我可不是好欺負的。”裴小胖囂張一笑,轉身跑了。
孟邇立刻就想去追,可是手裏還拿著魚竿和水桶,想追也追不了了。
封競合騰出一隻手來,用自己的圍巾去幫孟邇擦臉上的水,看著她又氣又急卻無可奈何的樣子忍不住勾唇一笑:“上午也是他向你噴的水?你不是兒科醫生嗎?照理說對付小孩子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孟邇一陣氣悶:“那是在醫院的時候,隻要他們一看到我的白大褂還有聽診器就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了,哪裏還用的著我出手,可是現在,我什麼武器也沒有,他自然也就不怕我了。”
“被一小毛孩子欺負成這樣,你也真是出息了。”
“我……”孟邇臉一陣通紅,“我那是不想被人說以大欺小,我這麼正直的人,生下來就是為了懲奸除惡,匡扶正義,欺淩弱小這種事我才不會做好不好?”
“好好好,我知道了。”封競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似笑非笑,分明就是不相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