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誌半年多沒見過人類,這時候突然碰到這麼多人,卻有些不習慣,有些拘束,呆呆的站在一邊不知道要幹什麼,那些警察的的問題,卻不知道要從哪裏回答。
這些警察來了之後,人多了,事情就簡單了。一部分人去查看張哥和王老弟,看見他們兩個果然都中彈死了,於是打電話通知上級來收屍。
一部分人去查看那頭黑熊,黑熊還活著,隻是受了傷,動不了了。
他們一麵做這些事,一麵通知所裏,約莫半個多小時,派出所的大部隊到了,他們搬走了張哥和王老弟的屍體,還有那頭黑熊也一塊搬走了。
肖誌也隨著他們離開了這片呆了兩年的群山。
在人類的社會裏,很多事情不需要自己親力親為,雖然要付出相對的很多自由,但是有時候又會是一件好事。
接下來,肖誌的事情就簡單了,他先是到了本地的派出所裏整理了一下麵貌,剪了頭發,洗了澡洗了臉,換了身衣服。整個人頓時從野人進化到現在人了。
然後警察問了肖誌一些相關的問題,但肖誌半年多沒說話了,一時間沒有習慣過來,日常交流還有些問題,更不可能把這兩年發生的事說清楚。
他越要說,越是說不清楚。
派出所裏的警察見一時半會問不出什麼來,索性暫且放著,好在肖誌的姓名地址都說清楚了。
警察們就將這些資料上報上級,上級經過調查果然查出肖誌所報上來的地址確實有一個失蹤人口在案,再一對上麵的照麵,和肖誌確實有七八分相像。那是肖誌兩年前的照片,現在的肖誌比兩年前更高,更是壯實了許多。
無論姓名相貌都沒有錯,這件事情就簡單了。
經過重重通報,在做了些手續,來來回回過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裏,肖誌在派出所裏過的還挺滋潤,慢慢也開始融入人類的社會裏,本來他離開家也就兩年的時間。
他說話也慢慢的好多了,隻是那些警察見結案了,就再沒有來做過他的筆錄了,隻有那個叫王誌剛的警察見識過他的武功對他比較好奇,來了解過他在山裏這兩年的經曆。
肖誌說話好了後,把從被安迪亨特抓走到出山這一係列經曆說了出來,當然有些事情該隱瞞的,他還是會隱瞞,比如安迪亨特和胡瑞所想要的那個叫乾門令的鐵牌子的事就沒說。因為他從胡瑞的對那東西的態度上來看,覺得這鐵牌子十分不簡單,不宜外露。
但那些經曆還是讓王誌剛目瞪口呆,他傷好了一些後,就囔囔著要跟肖誌學武功,但他傷好之後就馬上投入工作中,跟本沒有時間跟肖誌學武功。
雖然王誌剛每次見到肖誌都要學武這件事情說一遍,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一個月之後,肖誌終於踏上了回家的動車。
動車呼呼的急速向前開著,肖誌在車廂裏,卻沒有太多的喜悅,並不是說他不喜歡回家,相反這兩年來他每天都盼著回家。但幸福來的太突然的時候,卻顯得不那麼真實。
肖誌感覺他在做夢,車廂裏雖然坐滿了人,人聲沸騰,但他卻覺得這些人仿佛都離得很遠,很安靜,不在同一個世界。
他呆呆的坐在那裏,小心翼翼的,生怕夢被吵醒。
肖誌從早上七點多上了車,到了晚上十點多才到站。肖誌隨著人群下了車,出了站,在站外看見了翹首以待的父親。
肖父穿著灰色的棉衣,在寒風中呆呆的站著,即使肖誌現在長的比前兩年壯實的多了,他在人往人來得車站口也一眼就認出了肖誌。
雖然前幾天就接到通知,知道找到了他的兒子肖誌,但現在真的見到肖誌卻又覺得不敢置信,好半響他才回過神來,咬著嘴唇忍住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