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大霧迷城(1 / 3)

碧落皇瑜(下)我是皇後我怕誰(川上)

第二天,,整個京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煙靄重重。

槐樹下,碧落靜默不語,看著縈繞在鼻端籠罩住全身的霧氣,聽著莫上桑踱來踱去焦躁不安的腳步聲,她又想起了雲瑤池之夜。

雖然同樣是近在咫尺不得見,可那時的白霧輕盈靈秀,此時的霧氣卻覺厚重詭譎。

碧落起身,順著莫上桑的聲音,拉住她的胳膊:“莫姐姐,別亂走,閉上眼歇歇吧。”

莫上桑抱住碧落胳膊,煩躁地抓抓頭發,問:“碧落,我是不是得了白內障,怎麼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什麼也看不見,你能看見我?”

碧落拉她坐下:“我也不能,這裏變成了盲城。”

莫上桑摸索著把頭枕在碧落肩上,悶悶地說:“碧落,我右眼老跳個不停,我有預感,肯定有壞事要發生。”

是,壞事已經發生了啊。

碧落拿手梳梳她頭發,安慰道:“別擔心,總會雲開霧散的。”

“碧落,我們去不摸吧找笑笑和小乖吧,人多力量大,大家呆一塊兒比較好。”

說話間,有一陣風慢慢刮過來,碧落旋即把莫上桑推到身後,屏氣凝神捕捉風向。

莫上桑感染了她的緊張,連呼吸都忘了。

驀地,碧落挺直的脊梁軟下來,沒好氣地叫:“隱,你嚇死我了!”

隱的笑聲破霧而來:“哈哈,墳妹妹,I服了U,沒想到我故意換了體氣仍能被你發現。”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外麵情況怎麼樣?”

微風拂麵之後,隱翩然落到碧落麵前:“還能怎樣,碰到這種千載難逢的濃霧,自然是人人自危,個個惶恐,流言四起,亂作一團。”

頓一下後,隱又道:“不過,倒是真如師父所言,京城變成了甕城,皇宮變成了甕宮。墳妹妹,現在能摸到城門和宮門的人,恐怕隻有你我了。”

碧落沉吟道:“水仙既然料到了,為何不阻止?”

隱反問:“墳妹妹不是也料到了,為何也不阻止?”

當然是為了一了百了,放長線釣大魚,永絕後患。

隻是,接下來怎麼辦?

她早上試著“視頻”一下,可是“視”到的除了白茫茫的霧,什麼也沒有。

也許,她和水仙都低估了這場大霧。

如果敵人此時來襲,就算她和隱能抵擋一時,可那麼多的百姓,顧得了東,顧不了西,除了當待宰羔羊外,簡直毫無招架之力。

被動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雖然在水仙的調理下,她的靈力又有了日新月異的提高,可水仙不準她練法術,再加上她毫無做戰經驗,麵對這種重大事件,她的應對總是帶著一點點的遲疑和不確定。雖然她已將天心院所有的書冊內容都熟記在心,可那些內容到底能產生多大的禦敵威力,她到底能發揮多大效用,她心裏一點譜也沒有。

就算黃花魚不讓她卷進來,她也非卷不可了。與其惶惶不安地遠離事件中心,不如直接跳進中心漩渦奮力一博,她才不要當一名心事重重的袖手旁觀者!

一旦下了並肩作戰的決心,碧落心頭縈繞的迷蒙霧氣頓時散去,隻覺大腦澄明,大有意氣風發的勁頭。

“隱哥哥,我們進宮!”

進宮之前,碧落把莫上桑送進將軍府的桃花源,然後帶上風晴,三人迅速向宮門前進。

宮門前連個守衛也沒有,進宮如過無人之境。

感覺到碧落的不安,隱出聲安慰:“師父已沿著宮牆設下結界,就算無人防守,一般的刺客也進不去。墳妹妹,不要忘了我們是非凡人生。”

碧落歎:“隱哥哥,你也不要忘了,能呼風喚霧的人豈是一般人,也許和我們一樣也不一定。”

既然在東來國有水神官,保不準在其他國家就不會有什麼木神官。

既然在東來國有神石,保不準在其他國家就不會有什麼神人。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一路上,風晴都緊跟在隱的身側,靠聽覺辨方位。

聽到碧落的話,他沉吟道:“北逐國的國師擅長駕霧馭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事應與北逐國有關。”

北逐國,那個曾經犯邊的北逐國,那個令燕子破失蹤的北逐國?

北逐國位於東來國的正北方向,那裏氣候嚴寒,常年冰雪覆蓋,一年中有四個月是春天,八個月是冬天。這個極寒的冰雪世界是藥草繁茂生長的風水寶地,卻是莊稼的寸毛不生之地。

在北逐國,藥草遍地可見,家家戶戶都是產藥大戶,因此盡管北逐國藥草的藥效遠勝於其他國家的藥草,卻因為“物以稀為貴,物以多為賤”而被各國草藥商人狠狠壓價。

十多年前,為了扭轉局麵,北逐國開始控製藥草出口。每年一月,北逐國會向各國發出邀請函,各國選出藥草大王憑邀請函進入北逐國皇城,對所需藥草進行出價,價高者將獲得此藥草的全年采購權,其他國家若是需要此藥草,隻能向擁有全年采購權的藥草大王采購。通過此方法,北逐國的藥草由國家統一定價收購,統一銷售給外國,藥農從此隻需負責種植藥草,再也不用憂心藥草的販售。由藥草大王壟斷的藥草價格一下子水漲船高,北逐國人民逐漸過上富足悠閑的生活。

五年前,北逐國的菖聖帝突然駕崩,新帝登基後,曾滿足於現狀的北逐國開始走向對外擴張的道路。

天佑二年春,北逐國攻打了東來國的邊城蒼羅城,使東來國損失了燕子破及三千精兵。

天佑三年夏,北逐國奇襲了西圖爾斯國的海上運輸隊,劫走了難以數計的金銀財寶。

天佑五年冬,北逐國占領了南桑國的三分之一領地。

天佑七年秋,北逐國在東來國的京城布下七日陣,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聽水仙似說書人一般將北逐國的故事娓娓道來,碧落對那個冰雪之國藥草之國充滿了好奇。

水仙讀出她的想法,敲敲她額頭阻止她泛濫的好奇心。

“碧落,東來國唯有經曆此劫,才能換取未來百年的安康。東來國的未來就交到你和隱手裏了。”

聽到水仙鄭重的托付,碧落心裏七上八下,一點著落也沒有。

她扯扯隱的衣袖,傳話:“隱神官,東來國的命運就交給你了,你要加油哦!”

隱扯回衣袖,叫:“墳妹妹,你想逃?哼,晚了!從今天起,我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要同舟共濟同仇敵愾。師父,能否賜一瓶聽話水給徒兒,要是墳妹妹不乖不聽話,可以拿來救急。”

碧落有樣學樣,也開始討東西:“水仙,我和隱對藥草知之甚少,此次前去北逐國必定會與藥草打交道,為了避免著了別人的道,能不能把你院裏的瓶瓶罐罐給我帶一些?”

水仙咳一聲,端起威嚴的嗓子,沉聲道:“你們兩個嚴肅點,此次事關重大,你們一定要精誠合作,凡事三思而後行,任何時候都不得意氣用事。你們牢牢記著,必須在七日內破掉七日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雖然沿著護城河和宮牆布下了結界,可是結界的威力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日漸減弱,你們務必要加快速度,盡快找到他們做法的法壇,毀掉法器。喏,這是散魂香,你們收好了,找到法器後將它燃燒以散去七日陣的法力。”

碧落將散魂香收好後,水仙又道:“這回他們敢繞過邊疆直搗皇城,看來是胸有成足誌在必得。之前,我們雖然探得些蛛絲馬跡,但他們的掩藏功夫實在了得,若不是皇上啟動了血魄,老夫仍不會發覺他們竟然潛伏在皇城時刻準備伺機而動。現在,我們在明,敵人在暗,他們實力到底如何,老夫心中也是沒譜。你們雖習得我一些本領,但經驗不足,老夫還真是放心不下。”

沉吟再三,水仙起身,一手拉著碧落一手拉著隱,嘴裏說聲“走,去見皇上”,碧落頓覺身體似被肥皂泡包裹起來,一個打旋兒,落地後,肥皂泡裂開,她聽到了黃花魚的聲音。

“落落?”

“隱?”

“水神官?”

隨著他三個問號挨個蹦出來,碧落不甘心地叫:“喂,黃花魚,我真有那麼弱?人家明明掩藏得很好了,你怎麼還是第一個就發現我?”

在刮近碧落的微風裏流動著克製的氣息,碧落忙叫:“喂,黃花魚,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說一次送我出宮,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這裏一步,不信,你試試!”

當微風柔柔地暖暖地包裹住碧落時,碧落聽到他說:“大叔笨過一次,不會再笨第二次。在危險解除之前,你除了呆在我身邊,哪兒都不準去。”

水仙咳一聲,吸引了眾人的聽力後,道:“因為事關緊急,所以老夫就長話短說。據老夫推測,他們原本沒打算這麼快動手,之所以將計劃提前,估計是感覺到了血魄的震動。他們以為可以乘虛而入收到事半功倍之效,孰不知我國的鎮國之血魄實際上掌握在王爺手中,皇上的血魄尚不足以動搖我國根基。皇上的血魄已啟封,恐怕會受七日陣所迫難保皇上安危。所以,老夫提議,這七日由王爺坐鎮皇宮,皇上出宮和碧落、隱去北逐國尋找七日陣的法器。你們意下如何?”

一陣思索後,王爺率先開口,聲音冷靜沉穩:“好,本王同意。”

碧落感覺到蒲皇瑜身邊的氣流波動了一會後沉靜下來,她聽得他說:“好,朕同意。水神官、晴將軍、張統領,請務必保護好王爺的安全!”

水仙、風晴和從良齊聲道:“臣領旨!”

在七日陣中,任何法術都會被布陣者察覺,沒出城門前,要盡量掩去法力靈力像普通人一樣步行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