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的評論者收集了大量數據,最後得出一個答案——如果你不曾閱讀過一本《又見地藏》,你會後悔,如果你翻開第一本《又見地藏》,你會更後悔!
由於出版介質的不同,這本雜誌可以聽,可以看。每當人們翻開這本雜誌,不次於發現一片黃金寶地,一片原始叢林,一片也許生平不可得見的驚異世界。這些世界能令你沉迷深陷,無法自拔。
隻要,你翻開一頁……
禦六藝習慣性地又挺了挺老腰,讓自己保持筆挺直立的身姿。通常,這種站姿會令對方感到他帶有一種倨傲無禮的藐視,事實上,這隻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他從露台向空闊無人的白色紋石大道看去,如果有人抵達大公府邸,他這個位置絕對不會錯過。
時間仿佛奔騰的瀑布,一去無回,他看到大公夫人駕著一輛紅色的“歐麗”離開,然後園丁開始清理草坪,直到草坪被清理得整整齊齊,白色紋石大道上依然沒出現陌生的身影。眨眨眼,他抬頭,眯眼看了一會天空,當他再度垂下略顯疲憊的視線時,筆挺的身軀突然前傾。因為,在紋石大道中段突然出現了兩道身影,但在他抬眼的時候,大道上並沒有人,無論前段或中段。
無暇多想,禦六藝轉身下樓,穿過草坪,直衝大門。又等了片刻,他才在最近的拐彎點看到緩慢移動的兩道身影。
他們走得很慢,非常非常……之慢。
強忍著迎上去的雙腳,禦六藝默默安慰自己:我是一個資曆深厚的老管家,要耐心,要耐心……
當自己耐心的耐心也默默消失時,兩人終於來到禦六藝麵前。資深的老管家帶著一絲挑剔的眼神打量到訪的兩位客人,暗暗驚歎。
兩名年輕男子,分別披著深藍色和金色的鬥篷,兩張臉上皆無笑意。
長發的年輕人掃了禦六藝一眼,眼光向邊上一斜,平靜無波的黑眸閃了閃,仿佛整個府院的格局已了然於胸。這份了然,不是指花草樹木或噴泉小亭,而是指府院外有幾層防衛係統、幾道狙擊射線之類。
他的眼神——猶如蒸餾之後的液體結晶,純淨得不含一絲雜質。
禦六藝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長發年輕人的容貌,如果用“美麗”二字形容,隻會顯得單調而失味,若用“英俊”形容,又顯得程度不夠,而尊貴、高雅、雍容、勁帥、豔冶、邪魅這一類,套在長發年輕人身上總令人覺得不合適。
莫非他已經老到了智力退化的程度?
放棄似的歎了口氣,禦六藝轉而端詳另一名年輕人。
金色鬥篷下,年輕人的臉色有些蒼白,唇色卻異常鮮紅,似乎被牙齒咬過,雙眸之中圈圈繞繞浮著些許水霧,迷離,茫然,沒有焦距,令人感到一絲曖昧的氣息。他的頭發亂糟糟的,衣襟的領口開了兩顆扣子……長發年輕人的手扶在他的腰邊……
不知為什麼,老管家突然將眼簾垂下,片刻後,再抬起,眼中盛滿慈愛與同情。
在他以為,這位年輕人的表情是如此的脆弱,衣衫是如此的淩亂,怎麼猜都像“犯罪”之後來不及整理儀容的模樣。
“咳!”老管家挺胸,清嗓,以平直的聲音說:“歡迎兩位,請問,哪位是庸解狐庸先生?”
“我是。”長發的年輕人淡淡瞥他一眼,驀然勾起唇角。
一縷淺笑,似有還無。
卻也——五色目迷!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資深的老管家側身引路,同時介紹自己:“我是丁卜京大公府的管家,如蒙不嫌,兩位可叫我禦六藝。庸先生,大公已經等你好久了。”
“是嗎?”庸解狐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那比笑容還淡的問句仿佛在說:等等他是應該的。
禦六藝沒再說什麼,領二人進入旋轉梯,按下數字5。大公吩咐過,若客人到了,不必通報,直接引入五樓的書房。
旋轉梯平穩迅速地上升,庸解狐扶在同伴腰上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其間,他在同伴微呆的臉上拍了拍——與其說是拍,禦六藝更願意承認那是撫摸——他似乎想令同伴清醒一點,但沒有奏效。
“叮”的一聲細響,梯門滑開,禦六藝側身立在門邊,躬身行禮,“請,庸先生。”
“謝謝。”
“您這位朋友……”
“他沒事。”庸解狐似乎覺得同伴走得太慢,腰一彎,將同伴扛上肩頭,衝老管家綻放露麵以來的第二個笑容,“一會兒就正常了,丁卜京呢?”
“我出馬!”
偌大的書房內,實影機投放的全真情景中,白亭綠地,一名棕發紫眸的男孩正與一名紅發金眸的美少年下棋。男孩稚氣聰明的小眉頭皺了那麼一下,隨即興奮地落下一顆動物形狀的棋子。看到這兒,坐在他對麵的美少年淡淡一笑。
觀看全真實影的男人全身陷在落地窗簾投下的陰影裏,庸解狐扛著同伴走進來時,男人關了實影機,帶著激動和不可壓抑的神色迎向他。在看到他肩上扛的某件“似人形”物體後,男人的表情有一刹那的疑惑,卻無損他迎上前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