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紫杉吸吸鼻子,抱歉地鞠躬,“對不起,淩逸,我不是故意破壞氣氛,隻是我是個容易情緒波動的人,請諒解!”抓起皮包轉身離開,她自始至終都是低垂著頭,沉溺在自己的情緒裏,所以,她忽略了對麵那個人爍爍的目光,在那裏有寫著心疼的東西在流轉。
車子平穩地駛向高架橋,羅紫杉終於從剛才陰霾的情緒裏走出來,她大力地吸吸鼻子,“對不起!讓你們大家掃興,我剛才想起了舅舅,想起跟他第一次吃西餐時的情景。”
“紫杉,我以為你在為了五個人一起吃飯而傷心呢。”說完藍晶才恍然般吐吐舌頭,這個時候似乎不該火上澆油。
“就你會在意這些小事。”駕駛座上的梁帥不甘寂寞地插話。
本不想再說什麼的施藍晶因了梁帥的話,抱怨道:“你這麼神經大條的人當然不在意,可是你看林軒跟那個淩逸親親我我的樣子,耶,肉麻。真搞不懂那個林軒,看他的樣子蠻喜歡那個淩逸的嘛,幹嗎還要跟我們紫杉結婚,你跟他關係這麼鐵,一定知道原因。”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著從後麵伸出手臂做了勒脖子的動作。
“小晶不要鬧,我現在可是開車。”等她的手完全收回,他才正色道:“這是私人的問題,對待感情的事情我們有著不一樣的感觸,不過請放心,林軒不是個始亂終棄的人。”
他可不會找死地說出他一夜一個情人的事情,那是在德國,也是因為寂寞,‘他’沒有認真過,他清楚,從一個男人的角度清楚的知道,即使是淩逸,似乎也拴不住‘他’的心。
海邊微涼的風吃起伊人長而柔順的發,絲絲縷縷,纏上頸間,繞上身邊人的臉頰。淩逸換個姿勢重新偎上那具溫暖的胸膛,沉醉地閉了雙眼,“要是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林軒情不自禁地莞爾,“隻要你肯停下,你舍得嗎?舍得那些牽製你靈魂的東西嗎?”
“阿軒,我這次回來真的不走了,台灣都不要回了,隻要在你身邊。”她信誓旦旦地表白,嬌滴滴的樣子真是惹人憐惜。
這次回來,林軒看她的眼神明顯少了點深情和眷戀,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要是自己現在離開,隻能讓人趁虛而入了。
她不會忘記她不在他身邊的時候那些暖床的‘賤人’,雖然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可她真的不想失去他,漂泊幾年,投過的懷抱屬這個溫暖。
林軒撫摸著她的發,眼前突兀地出現了那張汗涔涔的笑臉,那抹隨意自然旋轉在案板上的倩影,還有那絲讓人心神安靜的微笑,摩挲的雙手陡然停住,他好笑地搖頭,他怎麼會無端想起她?他現在應該全身心的把心思放在淩逸身上呀,或許是因為要跟這個人走進婚姻殿堂的緣故,所以才會想到。
“小逸,我下個星期結婚,跟羅紫杉。”這件事他不想也不能瞞她,整個計劃他需要她全力的幫助。
淩逸離開他的胸膛,對視著他的眼眸,她找不到半點遊戲的眼神,心下更是緊張,“阿軒,你在跟我開玩笑是嗎?是我不夠體貼,所以你才跟我開玩笑?”
林軒握住她纖細的手,同樣的纖細,竟然沒有那絲柔到心底的滑膩,壓下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他冷冷地開口:“老爺子用這個作為我接手林氏的條件,他的股份有一半會留給蘇心儀,要跟蘇心儀鬥我必須要把林氏先拿下,我會用三年的時間讓林氏變成空殼,嗬!我要好好看看那個偽裝多年女人猙獰的嘴臉。”
淩逸激動地搖晃林軒的手臂,“阿軒,我回來了,我不再留戀那些可以給我創造靈感的地方,我現在回來是不是晚了?所以你……。”他用唇封住了她接下來的話,纏綿悱惻的吻過後,她激動的情緒緩緩平靜,他還是愛她的,如同十年前一樣愛她,是嗎?
她從機場走出來,站在這個叫做柏林的街頭,第一眼便看到他滑著滑板,懷抱汽車模型向她飛來,倒下的那一刻,陽光下那張陰鬱的臉落進她的眼底,等她醒來時,還是那張臉,隻是多了點叫做擔憂的因子在他臉上,從那一刻,就注定他們非不尋常的關係,她篤定他愛自己,即使他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
“小逸,我需要你的幫助,所以我希望你留下,逸軒是我的,所有逸軒創造的利潤全部都會歸入我的名下,你懂嗎?我要用移花接木來完成整個計劃,要遮人耳目,隻有你能幫我。”
“可我不能忍受別的女人對你投懷送抱,那個羅紫杉根本就是個土包,什麼都不是,我看你爸爸是老糊塗了,怎麼會挑她給你做妻子?”她一臉的委屈。
“她是蘇心儀的親外甥。”林軒一語道破,他在擺明立場,他們是不同戰線上的人,所以她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他會愛上她,他與她隻是相互利用。
淩逸輕蔑地勾起唇角,“噢!看她那個樣子,原來都是偽裝,好好的吃飯也能哭起來,一副惹人憐惜的嬌柔姿態,原來是為了博取大家同情,阿軒,跟這樣一個心機很重的女人在一起,你一定要小心喲,小心……。”
淩逸看著林軒突然變得僵硬的臉部線條,硬生生把接下來的話咽下,她多少還是了解他的,他倏然眯起的雙眼,嘴角勾起的那絲陰冷邪佞的笑在暗示著他心情很不好,那麼是因為她說的話而心情不好?還是因為她提到的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