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家的,還沒到嗎?”君後沒有繼續訓斥,轉頭看向窗戶方向,:“去,把窗戶給本宮打開。”
“太醫說,不能見風的。”大宮女有些擔憂的說著,算起來,她是真心希望君後能好起來。
“見不見得風沒有差別,屋裏暖和,這一暖和本宮就想睡,這一睡,怕就醒不過來了。”君後揮揮手,那大宮女才聽著君後說出這般不詳之言,心頭一顫,攪緊了手中的汗帕子,好半天才了這麼一句:“省的。”
然後起身站在窗前猶豫了一會兒,看到君後變得嚴厲的眼神,才不由的打了個哆嗦,顫抖著手打開了窗戶。
外麵天色已暗,屋內燭光搖曳著,紅色的蠟油血淚似的滾滾落下來。
“行了,你先出去吧,等詹家的人到了再過來給我梳洗。”君後不再看大宮女的方向,一會兒看看窗外,一會兒盯著蠟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宮女不敢吵到她,低聲說了句“省的。”
然後就著跪著的姿勢,膝行倒退到了門邊,然後退了出去。
沉靜的室內讓君後好半天才深呼吸一下,回想起白天君主的喝斥,眼淚“吧嗒”的就落到了枕頭上,沁得一片涼意。
詹蘇氏帶著雲賢到了宮裏後,大宮女就去後麵寢宮為君後熟悉了,臉上打了胭脂後,君後的氣色看上去總算有些生氣。
君後的精神不佳,也懶得跟詹蘇氏繞彎子,幹脆開門見山,直接就問。:“詹蘇氏,你家雲賢身子骨最近如何你可清楚?”
“回君後,將軍府的大夫曾經在太醫院任職,醫術了得,所以臣妻以為,雲賢的身子骨還算健康。”。
“人都說,知女莫若母,想來從你家那嫡子出生後,你也沒有太多時間去關心和照顧雲賢這孩子吧。”親君微微的揚起唇角,嗓音裏帶著些許愉快。
“……。”詹蘇氏一時間拿捏不準,君後話中意思,沒敢接話。
顯然君後也沒準備讓她接話,直接看向了跪在一旁的雲賢:“雲賢最近很有做西席的興趣啊,隔三岔五地就跑去太子跟前大講一通經史子集,太子又不需要考狀元,你老去他跟前說這些做什麼?何況……太子貴為儲君,君主自然是從他學齡年就找幾位飽學之士,每日進宮來講學,本宮知道你聰慧,所以你有什麼心得想法和他們討教也是不錯的,反觀太子要隨著君主處理國事,怕沒有那麼多時間……另外,你身子骨也不好,累著了就不好了,你說……對嗎?”
雲賢聽得背後直冒冷汗,因為這幾年她為了給皇子翳鋪路,對太子爺的態度也就沒有了早年的排斥,太子很聰明,有時候她也會忍不住提一些宮裏教學的不敢提及的小技巧給他,不過平日裏他們都是把人支開,卻不知是如何被君後所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