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紙鳶上色完畢後,雲賢就嚐試著把紙鳶放飛,但……一個兩歲的孩子想要在沒有人幫忙的情況下放飛紙鳶,難度很大,姑且不算那紙鳶是不是真的能飛上天,就憑著一個孩子,它也注定要在這地上趴著了。
雲賢為此很是憋氣,畢竟是自己用心做出來的紙鳶,這還沒飛上天呢,就注定跟自己一般在地上趴著了。
雲賢用手指慢慢的撫摸著紙鳶,上麵是一副山水畫,模仿著詹蘇氏房裏那屏風上的日月山河畫的,配上,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幾個字。倒不是她不想寫多一些,實在是因為小手的力道不足,就算她有那麼多年練字的功底,因為握筆不穩,力道過輕,字也是顯得過於稚嫩,所以想著抽空多練習一下。
“小姐,您不是在午睡嗎?怎麼起身了也沒有人跟著,還跑到外麵吹風?是不是那些個丫鬟婆子……額,那個,小姐,夫人正到處在找您呢?”剛升為雲賢的貼身丫鬟的湘繡和管家的兒子硯台找來,兩人都比雲賢得大不了幾歲,卻因為是世奴子女出身,對伺候人這一塊從小耳熏目染了一些,當然了,畢竟是年齡小,規矩總不合格。
雲賢聽著聲音耳熟,就抬起頭逆光看去。
湘繡見雲賢抬頭,就上前幫雲賢拍了拍衣物上的灰塵,而硯台則在她麵前蹲下了身子,這姿勢是準備背著雲賢回去。
其實硯台這舉動是很不合規矩的,但雲賢此時沒有心思去想那些。
先前她坐在馬車上沒特別看兩人,兩人則特別注意過她,畢竟是自己從今以後要伺候的人,看仔細了才好。這麼近看著熟悉的兩張麵孔,雲賢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前世雲賢對他們不是特別親近,隻當他們是普通的仆人看待,或者說是普通的朋友,因為她那時候對尊卑之念並不十分深,跟他們也能玩到一起。從雲縉走了以後,雲賢更重視跟自己有血緣的那嬌弱的庶妹、庶弟和對她很好,對她算得上是慈祥的林氏。對別人總是有些疏離。
前世的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對於這兩個一眼看去沒太多優點的奴仆,她自然也是看不上眼,但就是這兩個沒有優點的人,在詹家失勢後還忠心耿耿的跟著她,雖然不排除這是世奴的習慣,從小就被教育的是忠心耿耿,長期暗示下來,背叛的幾率比那些外奴和買來的奴才們要少很多的原因。
但世奴背叛主人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前世這硯台算是詹天養的半個徒弟呢,硯台的學武天賦還是不錯的,可惜了是奴籍,沒有資格拜師到詹天養門下。
詹天養常常說,可惜了這麼一個人才。
按照詹天養的意思是,想等幾年,教給硯台一些基礎的功夫,然後送他去軍營磨練磨練從奴兵爬上來。由他事先打過招呼,硯台應該能早日脫了奴籍到他身邊當兵,對此老管家當然是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