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她接不下話,腦子裏一團亂麻,接過水仰頭喝著。
“這五年,我很想你。”秦幽揚說著,眼裏盡是眷戀。
“……”她聞言,懷子差點中手中落地,淚落得更凶,滴在深色的牛仔褲上,凝成一片黑色的水漬。
透過霧氣看向朦朧的他,五年的時間,他變成更加沉穩,氣定神閑的氣質讓人忍不住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手工的西裝將他襯得更加筆挺迷人,不用說話便能讓人信服。
而她,她低頭看著自己一身襤褸,身上的牛仔褲還是幾年前的,上麵有著各色的植物汁液,絮亂的頭發隨意披在肩膀上,像極了鎮上普通的村婦。
他們……他們的距離還是這般的遙遠。
“別哭。你的眼淚讓我的心都疼了。”一雙大手映入眼簾,為她擦拭頰邊的淚。
她的淚仍是不住滑落著,全數落在他的掌心裏。
“你恨我嗎?”他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他傷她傷得這麼深,她怎麼可能不恨他,但他確實想聽她的答案。
凡雨沒有說話,隻是搖搖頭,將臉上的淚搖得直落。
不恨,真的不恨。這樣的結果,她誰都不恨,隻是她自己想做白日夢,所以接受了那樣不切實際的夢想。五年前,跌落在地,傷了身,傷了心,她怎能怨別人。
她的愛情,隻是她一個人的癡戀,與他已經無關,何必讓他有負擔。
“這五年,你過得還好嗎?”秦幽揚又問了個蠢問題。
“嗯。”她難受的吞下嗚咽的聲音,艱難地擠出一聲。
“告訴我,憶揚出生後,你們的生活過得好不好?”他溫聲問,心疼地為她擦拭不停滾落的淚珠。
他的問話讓凡雨心底緊繃著的弦徹底斷了,他現在在做什麼,他已經結婚了,怎麼可以這麼若無其事地問她的這些瑣碎事情?他想幹什麼?想看她在他麵前瘋了他才高興嗎?
剛才她遠遠的見過孟家小姐,起初她還以為自己看錯,在見到他的時候,她才確定。
他們夫妻二人一起來這兒,上演夫妻恩愛,還要讓她當觀眾嗎?他好殘忍。
凡雨推開他,衝到門邊,打算開門離開,還沒觸到門便被他緊緊抱住。
“我隻想知道你們母子這些年過得好不好?”他的氣息輕吹在她的耳畔。
她第一次聽到他這樣懇求的語氣說話,緊繃的身子微微放鬆下來。
“我們……我們過得很好,真的很好。”她答著,五年後來問這個問題,她突然覺得累得不想再說話。
物質的缺乏從來不會讓她覺得辛苦,因為隻要肯努力都可以換取適當的回報。可是感情,她真的不確定。
“我為五年前的事情道歉,對不起。”事隔五年,他仍想親口跟她道歉,不敢祈求她會原諒,至少讓他進入她的生活,不再苦苦的一個人辛苦的生活。
“沒關係。”
其實他沒有必要道歉,愛他,隻是她一個人的事情,沒人規定所有人的愛情都該得到回報,而他不愛她,並不需要道歉。他傷害她,也隻是他當初的選擇,因為她也沒權力讓他對她嗬護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