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花口逃脫(1 / 2)

露西亞就這麼一下被樹上開出的巨大花瓣吞了進去。我能聽見她在閉合的花瓣中嗚嗚的叫聲,但是根本聽不清楚。那食人的巨花吞掉了露西亞後,仿佛有十足的力量,就那樣含著一個人緩緩向上升去!我一看不好,連滾帶爬地到了露西亞剛才所站的枝椏上,*起手裏的小刀猛向那食人的巨花割去。誰料想,那食人的巨花外殼韌性極好,被我用小刀深深地割開一道口子之後,既沒流出汁液又沒有折斷!我一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邊割著食人巨花,一邊用手使勁地去剝開它的外殼,猶如剝洋蔥皮一樣!一股辛辣的感覺傳遍全手,燒的我生疼!但是露西亞在裏麵,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並且此時,那食人巨花一直緩緩上升,我眼看就要夠不到那巨大的花朵了!話說,人在著急的時候,爆發的潛力是無限的,就好比所說的過急跳牆一樣。我也不知道當時哪來的力氣,使勁往上一跳,一把抓住了食人巨花的花徑,緩緩地隨它一起升了起來!我一手牢牢地握住花莖,另一隻手根本借不上力,甚至連巨花的表皮這回都無法刺破了!突然,我急中生智。對呀!花皮割不開,為什麼不直接切斷花莖呢!那樣整個花頭就能脫落了!可是,在這麼高的樹上,巨花含著露西亞摔在地上,不死也殘啊!我又迅速地觀察了一下下麵的情景,此時,巨花正緩慢地升至了一片茂密枝椏的正上方!對!趕緊割斷花莖!就在這裏!即使掉落在地上,還有枝椏可以擋一擋,起碼能起到緩衝的作用!我立刻開始割花莖,一刀一刀,煞是費力。此時,我單臂拉拽著支撐整個身體,早已手臂酸痛,幾乎快要抓不住掉落下來!我咬牙努力地堅持著,一頭的汗,順著額頭都流進了眼睛裏,蟄得我酸疼。就在咬緊牙關的最後一刻,我使出吃奶的勁兒,再一用力,“嗖”地一下,那食人巨花和我同時向下掉去。就那麼一瞬,我們都跌落在了茂密的枝椏中,但是由於重力作用,那些枝椏並沒有支撐住我們。就聽耳邊哢哢幾聲斷裂的響聲,隻是緩衝了一下,我和食人巨花又朝著地麵重重地砸去!“嗙!”的一聲悶響,我幾近被摔的粉身碎骨了,一時間根本動彈不得。我甚至都覺得,一輩子都要躺在這片土地上了。可是僅存的理智告訴我,一定要堅強地爬起來,這裏不光有我自己,還有露西亞,還有為我的杳無音信兒焦急著的家人,我必須堅持!我咬緊牙關,重新“拾回”了七零八落的骨頭,堅持著爬到巨花前,用小刀從上往下割去。這回一割,跟剛剛的感覺完全不同了。猶如健壯的一個人被卸掉了胳膊,就再無跟你較勁的那種力道,非常順利地就割開了包裹著露西亞的巨花表皮。裂開了一道縫隙。我將雙手伸進去,用力想外拉扯,“撕拉”一聲,被我扯開了一條大口子,陽光隨進照進了食人巨花的內部。裸出了露西亞的一個肩頭。我又將口子扯大了些,這才發現,露西亞是半蹲在食人巨花的腹中,渾身的衣物上沾滿了透明的粘液。她一聲不出,用雙手緊緊地擋住臉頰,但是雙手卻沾滿了血跡!“露西亞!你怎麼樣啦?露西亞!”我焦急地用力去晃動她的肩膀。被我這麼一晃,露西亞漸漸地將雙手從臉前拿了開去,我這才看見了她一臉驚恐的表情!我扶著她,趕緊從食人巨花的腹中走了出來。“臨川!完了!完了!”她一邊說一邊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我當時心想,肯定是我們性命不保了,就連這樣的一個博學多識,又勇敢的女博士都說完了,結果肯定是不堪設想的。我安慰露西亞到:“不怕,就算死在這,咱倆還有個伴呢。再說人生一世,終歸都入了塵土,不過時間早晚、經曆多少而已。我們在這裏見了這麼多神氣的事物,又經曆了各種的生死關,可謂沒有白走一遭!”誰想露西亞聽到這話,哭得更厲害了,還抽泣著說道:“死了到好!也比以後變成醜八怪嚇人的好!”我一時不解,她到底是什麼意思。露西亞接著說到:“臨川,我肯定毀容了吧?”說著又嗚嗚嗚地哭了。“你挺好看的啊,怎麼說自己毀容了呢?”我不解。“那你看!”說著,露西亞將她的雙手伸到了我麵前。我一看,就是剛才所見的那雙捂住臉頰,血肉模糊的雙手!“你...你這手是怎麼弄的?!”我驚異地問道。“你還是先看看你自己的手,再來關心我吧!”嗚嗚嗚嗚,露西亞邊說邊哭。我剛才在那麼危急的情況和緊張的情況,哪來的機會和心思去觀察自己的雙手!就露西亞這麼一說,我才低頭看去。我的雙手也是血肉模糊!我以為可能剛剛抓藤條時,用力過猛,又抓得時間太長所以擦破了手,也沒什麼。可是,為什麼我和露西亞的雙手都是這樣!?露西亞看心中納悶,就“安慰”我說道:“你應該糾正一下你剛才所說的話,不是我們死在這裏還有個伴兒,而是我們毀容了也有個伴兒!你再仔細看看,我的臉真的沒事?”“你的臉蛋漂亮著呢,一點擦傷都沒有,你當心吧!可是為什麼我倆的雙手會這般慘不忍睹呢?!”我驚奇的問道。“我剛剛正高興著呢,就突然被什麼東西罩住了。那東西裏麵有一股粘液噴到我的身上,我當時就覺得又辣又疼,可是那食人巨花合住了花瓣,把我包裹在黑暗之中!我什麼都看不到,隻能憑經驗去判斷,這種液體沾到皮膚的感覺,特別像我在實驗中又一次不小心碰到了酸性物質時的感覺,就是說,我覺得這種液體具有腐蝕性!我就立刻用雙手把臉護住了!”露西亞委屈地說道。我心想,死到臨頭的時候,這女人也這麼在乎容貌麼?!“那我的雙手也是被這種酸腐蝕了吧!”我忙問道。“可以這麼說,但是更確切地說是,我們是被這種奇怪植物分泌的一種‘消化液’腐蝕了!但是這種消化液對衣服的腐蝕性沒有像對皮膚直接腐蝕那麼強烈!要是剛剛那食人巨花吃的不是我,而是你這個光著上身的‘野人’,怕是你現在身上也開花了!”露西亞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這裏的植物有各自的食人方式。怪不得我們當時爬上這棵大樹的時候,附近沒有什麼植被,也許,這株大花在饞了的時候,會留下一些“口水”,腐蝕掉地上的雜草之類。我正在胡思亂想,突然露西亞說:“臨川!我們快離開這!你看上麵!”我抬頭一看,這棵大樹開出的食人花朵可並不隻這一朵,現在頭上正有三五朵同時慢慢像下移來!“真邪門了!這鬼地方真要命!”我咒罵到。“臨川!快回到捕人藤那裏!”露西亞用命令般的口氣說道。“你不要命了麼?!那裏不比這安全到哪裏!”我反駁道。“我剛才高興得直蹦,就是因為我揣摩透了為什麼那些捕人藤的觸手可以追蹤到我們,而對哪支掉落在地的箭卻不管不顧。這說明,他們搜索獵物的方式並非如我們所想是靠感受是否有物體移動,而是靠感知哪些物體是自體之外的!”露西亞急忙地解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