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盞也不準備去收拾,隻是定定的看著床上臉色慘白一臉怒意的李初九,他皺了眉伸手摟住李初九的肩膀對他道:“是我對不起你,真是我對不起你,以後你要去哪我背你去,天涯海角我都背著你去!”
李初九又打開了蓋盞的手,帶著十足的怒意,用全身的力氣吼出一句:“我不要你帶,我要自己走著去!我要自己走!自己走!我要用我自己的腿!用我的腿!”“嗚哇”一聲,李初九哭了,他又是窘迫又是不甘嗚嗚哭了。
蓋盞站在床邊看著李初九跟個特大號的巨嬰一樣,忽然動了某樣心思。
李初九雙腿傷勢過於嚴重,為了保命,不得已做了截肢手術,這兩條腿沒了之後,李初九比以前更低迷了,整天也不說話,也不理人,尤其不跟蓋盞說話,自己跟自己作對,自己跟自己賭氣,好幾次想要自尋短見都被蓋盞給及時製止了。
看著李初九這個樣子,再對比他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蓋盞狠狠下了決心,他要將自己的這幅皮囊還給他,說到底他變成這個樣子很大程度上是受了他的連累。可怎樣將自己的皮囊還給李初九,蓋盞覺得自己沒什麼辦法,能在這方麵號稱專家的除了汪連生隻怕沒別人。
蓋盞坐在自己的小屋裏,沒開燈。現在就快進入夏季,白天的時間很長,七點的光景窗簾外麵的世界還是亮亮的。蓋盞坐在床上背靠著牆麵,從懷裏掏出一張用自己的血畫的紙符,隨後輕輕一撕,從紙符的缺口處飄出來一股濃烈的黑氣,這黑氣很盛,看起來倒想蓋盞的屋子著了火一樣。
蓋盞看著那團黑壓壓的黑氣冷聲道:“死妖精你出來,我有事要問你!”
那夜被高警長一攪合,汪連生險些逃了,好在蓋盞技高一籌終是在汪連生預備遁地的時候將他封住了,封住了汪連生,蓋盞又將皇甫束昀一夥遺留山邊的車開走了,帶著李初九和姚振邦逃出上海,和另一半前來接應姚振邦的人會合了,順利回到了武漢。
姚振邦的逃脫著實讓南京方麵頭疼,由於欺辱在前,所以姚振邦再也不想過那般畏畏縮縮的日子,就著一口氣硬生生在南京政府那裏占得一席之地,成為了一方要員。而蓋盞也就著姚振邦的光,讓姚振邦從國外請來醫生,替李初九做了截肢手術。手術很順利,李初九的命保住了,但從此算是廢了,餘生也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那團黑氣繞在蓋盞屋裏,揪扯不清的雲團裏發出個懶懶散散的聲音道:“你要問什麼?哼,我還有什麼好問的?”
蓋盞皺了眉,對著那團黑氣“呸”了一口道:“我想問問你,怎麼才能將自己的元神逼出來注入另一個身體?”
那團浮在屋內的黑氣忽然起了波瀾,上下翻飛起來:“呦!這位小師父莫不是找到了另一具更好的皮囊,準備占為己有麼?”
蓋盞冷聲道:“你別跟我打岔,老實回答我。要是你說的對老子關你幾十年就把你放出去,要是你不老實,老子一輩子困死你,等哪天不高興了就讓你變成個屁!”
權衡利弊之下,那團黑氣漸漸靠近蓋盞,挑逗道:“說!你看中了誰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