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要走,章韻若看著皇甫束昀即將離去的背影忽然鼓了大勁,就著腳下那雙高跟馬靴的彈跳勁,猛地竄到了皇甫束昀的背上,她雙手箍緊了皇甫束昀,對著他嬌滴滴的喊道:“不嘛!你今天非要陪我不可!”
章韻若這一撒嬌非同小可,當即就嚇到了客廳裏尚有眼水的人,客廳裏的副官家丁紛紛識趣的避開,大家一致認為兩位年輕的小主子正在打情罵俏,若是此刻還有不開眼的旁人在場必然是施展不開手腳的。於是眨眼之間,客廳裏隻剩章韻若和皇甫束昀。
皇甫束昀想把箍在他身上的章韻若給掰開,但這姑娘也不知哪裏來的猛勁,箍在自己身上的手堪稱一對夯實的鐵鉗利器。章韻若這一下讓占據著皇甫束昀身體的汪連生不禁在心裏冷哼:“也不知這皇甫束昀是什麼品位?怎麼會看上這麼一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轉世細腰精?”
皇甫束昀妥協了,開口道:“你鬆開,咱們好好說,你這樣子成何體統?”章韻若聽完越發嗲聲嗲氣道:“不嘛,不嘛!”
這兩聲聽得汪連生險些從皇甫束昀身上飛走,他當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忽然對這女人產生了一種沒來由的厭惡。他仔細一想覺得大張旗鼓去李初九家抓兩個大姑娘,是件十分愚蠢且拉低自身品位的事,畢竟現在的皇甫束昀在上海頗有幾分影響,要是真上門去抓什麼大姑娘,被南京方麵知道了,倒是丟人的很。
於是他忍住自己心裏竄起來的惡心勁,對還吊在自己身上的章韻若道:“你鬆手,咱們去吃飯吧。”
話音剛落,章韻若連蹦帶跳竄到皇甫束昀跟前,臉上笑開了花。汪連生透過皇甫束昀的眼睛看著跟前這個矮自己半個頭的章韻若心道:皇甫束昀,我要不是為了你,早扭斷這姑娘的脖子了,吵死人了!
陪章韻若吃了飯,皇甫束昀就找借口將她火速送了回去。待皇甫束昀回到家之後天已經黑了,跟這章韻若呆了半天他覺得自己身心俱疲,回屋洗了個熱水澡皇甫束昀一身輕鬆的坐在了一大麵穿衣鏡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怎麼樣?這幾天過的不錯吧?”汪連生坐在椅子上撥弄頭發,看著鏡子裏麵如死灰的皇甫束昀。
“過得怎麼樣?你說過得怎麼樣?”鏡子裏的皇甫束昀臉色慘白,他哆嗦著一隻手指著鏡子外麵的汪連生道:“你霸占了我的身體!殺掉了張仕壽,現在還想對章韻若下手?”
汪連生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他長伸著兩條腿對著皇甫束昀道:“霸占你的身體?咱兩這不是共生嘛!說實話那張仕壽對你倒真是衷心,活著的時候就忠心耿耿,如今死了變成鬼也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原本我是不計劃弄死他的,但是在我附身到你身上的時候,遭遇他強烈的抵抗,無可奈何之下我隻能捎帶手,”說到這裏汪連生邪魅的笑了,“不就死了個無足輕重的鬼魂嘛,以後找機會給你找幾個看的順眼的養在身邊怎麼樣?”
鏡子裏的皇甫束昀朝地上“呸”了一口別開頭去,汪連生嘎嘎的笑了,他又抬頭撥弄起他半幹的頭發繼續道:“至於那章韻若,我看你就是冤枉我了,那姑娘嬌氣的很,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早就扭斷她的脖子了,你看,我為了你,不僅不殺她,反而還要替你娶她,我是不是對你很好?”
皇甫束昀更惱了,他朝地上猛噴一口氣,跳起來指著椅子上的汪連生道:“我呸!你為了我娶她?你分明是看上了章延岺掌管著上海三分之二的銀行而已!少拿這些話來搪塞我,你他娘的要做什麼,我一清二楚!”
汪連生看著鏡子裏皇甫束昀氣急敗壞的樣子,他開心極了,沒想到自己跑了一天沒惹惱蓋盞反倒氣著皇甫束昀了,這也挺有趣的,汪連生還要再說話,這時門外有仆人來報說皇甫月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