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潯衣在身後涼涼道:“免了吧,反正我不會用。”
沈青歌當做沒聽到,徑自往外走,恍惚聽到沐潯衣在自言自語,大意是自己穿越了怎麼這麼倒黴之類的。沈青歌幾乎要為自己掬一把心酸淚了,她也很倒黴啊好不好!
出去之後,直接去了府裏的藥房,謝雲軒一般都在那裏。
去之前,沈青歌留了一個心眼,囑咐舞水不要出聲,兩人靜悄悄地趕去那裏。
從窗戶望過去,桌上放了一個小瓶子,謝雲軒正望著那小瓶發呆,一會兒伸出手摩挲瓶子,一會兒又猛地縮回手,神色恍惚。
沈青歌立刻就懂了。
她在舞水耳邊耳語一番,末了自己隱在一旁,讓舞水去敲門。
舞水將門敲得咚咚響,屋內的謝雲軒立刻走過來開門,見是舞水,一怔:“舞水?青歌來了?”
“謝神醫,你快跟我來!”舞水很焦急,“今日小姐特意過來探望五王妃,說了幾句之後便回去了,走了不遠突然肚子疼得厲害,因離得不遠,小姐讓我來找你幫忙!”
謝雲軒麵上一急:“好,我馬上去!”隨即回身拿了醫箱,跟著舞水出了門去。
小瓶子便留在了桌上。
沈青歌迅速地拐入了屋子,袖中的小玉瓶也拿了出來。她有些發怔,知道自己時間不多,得趕緊下了藥趕過去,但是,下藥這種事,她真的不想再幹了,上次害地祁無靈拉肚子,她好多天都睡不好。
可是,不按照劇情走的話,還能到大結局麼?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困在這遊戲裏了?
幾乎將唇咬破,沈青歌才打開玉瓶的塞子,顫抖著準備將瓶子裏的毒粉倒入其中。
陡然,傳來門被猛地打開的聲音,她的手腕霎時被人抓住!
沈青歌頓時嚇得臉上刷白,是……謝雲軒?
她不敢抬頭看,目光落在了扣著自己手腕的大手上——不是謝雲軒,而是……
“成君虞。”她低聲道,仍舊沒有抬頭看。
為什麼會是他?!沈青歌寧願是謝雲軒發現了她,甚至祁無夜發現也沒關係,可是……怎麼會是成君虞?!
沈青歌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冒出這種想法,但是這一刻自己真真切切地緊迫到了不能呼吸。
自己在他心裏,已經蓋章認定為“毒婦”了吧?
“青歌,你怎麼會做這種事?”成君虞的聲音聽不出半分情緒,“上次小公主拉肚子,也是你幹的吧。”
他用的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沈青歌深吸了一口氣,莫名難過。
“……是,都是我幹的。”沈青歌輕笑,幹脆拿出惡毒女配的樣子,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成君虞,“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謝雲軒跟舞水走,也是你們設的局嗎?”
抬頭一看才發現成君虞並不是沒有情緒,他的眼裏分明是不可置信,以及……痛心?
“從上次你過生辰時反常的樣子我就留心了,恰巧之後不久,來五王爺府留宿的小公主又出了事,看上去似乎是沐潯衣在針對你,誣陷你是幕後黑手,但反過來一想,也許……是你在誣陷她。”
果然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毒婦了,沈青歌垂眸:“是,是我誣陷她。”
“如果你當真要針對沐潯衣的話,這幾天你可能還會下手,所以我在府內安插了人,你一來,便有人通知我,我就偷偷趕回來查看,沒想到……”
好麼,女配果然還是女配,大家都圍繞著女主,看不得她受到丁點兒委屈,本來以為成君虞是不同的,原來還是女主的裙下之臣吧?雖然知道自己幹的是錯事,也知道可能會被發現,但是現在被成君虞冷冷靜靜地說出來,怎麼心裏就是那麼不爽呢?
沈青歌驀地冷笑:“成君虞,你幹得漂亮。”
“沈青歌!”成君虞也微惱了,連名帶姓地喊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沈青歌梗著脖子瞧著他,“喂,不是很明顯了嗎?我嫉妒她呀,我惡毒唄,所以想趁機弄死她,有什麼問題麼?”
成君虞的手仍舊扣著她的手腕,分明使了力氣,因為生氣,手指骨節已經泛白,然而那力氣卻並沒有落在她的手腕上。
“沈青歌!不要裝出尖酸刻薄的樣子來!”他像教訓自己不懂事的女兒一樣,教訓她。
沈青歌頓時炸毛了,朝他嚷嚷:“我就是尖酸刻薄,我本來就尖酸刻薄!”嚷著嚷著,驀地掉落一滴眼淚,正好落在成君虞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