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歌笑笑,將琴仍舊遞還給祁淮立身邊的大太監,回到了座位之上。
沐潯衣會用什麼法子碾壓她?她倒有些好奇了。
祁無夜上來呈獻的賀禮是一對晶瑩剔透的紅色玉如意,他道:“父皇,這是兒臣特地派人在東海撈來的長壽玉如意,這玉侵潤在海底千年,具有滋養元神的奇異功效。兒臣祝父王長壽萬歲!”
你確定在海底養了千年的東西能滋養元神?沈青歌翻了個白眼,海底極陰,這些東西都帶著陰氣,她才不信對身體有益呢,也就大興的人信這一套。
祁淮立對這玉如意倒是挺感興趣,拿在手上看了一看:“的確是好物,老五有心了。”
祁無夜微微一笑,道:“另外,潯衣還有賀禮準備呈給父皇。”
“哦?”祁淮立來了興趣,將目光投向沐潯衣。
沐潯衣從座位上站起來:“潯衣想為皇……父皇即興創作一幅畫。”
記得上次雅凰宮之宴上,沐潯衣還是喚祁淮立為“皇上”,現在已經改口“父皇”了,看來已經逐漸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和自己的身份。沈青歌盯著她,看她能畫出什麼稀奇的東西來。
“好啊!”祁淮立很高興。
沐潯衣勾了勾唇角,她的丫鬟書袖已經領著幾個小丫頭,拿上了準備工具。
“畫這幅畫需要的時間稍微有些長,父皇先欣賞其他表演吧,給潯衣一些時間。”她行了禮,不卑不亢道。
祁淮立大手一揮,便應了。
沈青歌的心思卻全在沐潯衣身上,她瞧著那些顏料,似乎跟這裏用的不同,但哪裏不同,她暫時說不出來,直到沐潯衣下筆,她才突然想起來——那是油畫吧!沐潯衣畫的是油畫。
於是這次原作者給沐潯衣的主角光環是——沐潯衣自己調配出了油畫的顏料,然後畫了一幅極其逼真的畫?
半個時辰後,沐潯衣畫完了,果然不出沈青歌所料,正是一幅大好的山河畫卷。原作者肯定賦予了沐潯衣穿越前便學過油畫的技能,這幅畫真心畫得惟妙惟肖,似乎真的將萬裏河山收入了畫中。而在萬峰之巔,一道身影直直佇立,不用猜便是祁淮立。
此畫一展出,從未見過油畫的大興人們又被驚豔了一回,望向沐潯衣的目光都變了,帶了十足的探究和玩味,特別是……祁無夜。
這女人竟然有著如此高超的畫技,而且這顏料也是如此與眾不同,她身上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沈青歌猜,以上便是祁無夜的心理活動。
不用說,此次皇上大壽,給眾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又是沐潯衣,所謂的各種出色和完美的女配,從來都是為了襯托女主而存在的。
沈青歌很憂桑,隨後便化憂桑為食欲,大快朵頤起來。
席間吃撐了,沈青歌撫著大肚子,悄悄離席,她得到外麵走走,消化消化。
一直走出了萬和宮,轉入一條小徑,突然聽到人語響,頓時停住腳步,聽牆角什麼的,最有意思了。仔細一辨別,原來是祁無夜和沐潯衣。
隻聽得沐潯衣道:“今日我也算幫你在皇上麵前提高了印象分,所以相對的,以後你要減少對我的限製,比如,讓我可以自由出入王府。”
祁無夜輕聲一笑:“我說你怎的突然說要展示才藝,原來打的這主意,但是你事先未曾跟我商量,不算。”
“反正木已成舟,你已經欠了我一個人情,大興國的五皇子,不至於連一個人情都不願意還吧?”沐潯衣挑釁。
原來就這些事,沈青歌聽得無聊,正欲走開,轉彎時腳踝的骨頭突然咯吱一聲,弄出了聲響。
“誰?!”祁無夜迅速閃身出來,見到她,便是一愣。
沐潯衣已然明白他們的關係,不屑地瞧了沈青歌一眼,儼然是看不起她一麵裝高潔,又一麵時時刻刻盯著祁無夜,生怕他被人搶走的“綠茶婊”行徑。
沈青歌滿頭黑線。
祁無夜回頭看了一眼沐潯衣,沐潯衣輕蔑一笑:“不用你趕,我這就走,絕不耽誤你們。”
沐潯衣走了,祁無夜才問道:“青歌,你來找我所為何事?”他也以為她是來找他的……
沈青歌冤枉死,正想辦法開溜,便聽得不遠處又腳步聲傳來。
他們目前的關係還屬於見光死,若被人看到,就算坐不實五皇子與丞相勾結,也能坐實沈青歌與祁無夜****宮廷什麼的。
沈青歌一急:“你快走!”祁無夜跑得比她快,而她一人站在這兒,就不會有人懷疑了。
祁無夜反應也快,霎時就不見了。
腳步聲此時已到了眼前,沈青歌回頭一看,樣子有點眼熟。
“沈二小姐。”那人對她道。
沈青歌仔細打量他,終於想起來了:“哦,原來是八皇子。”
八皇子祁無珞,祁無鴻那一國的,沈青歌的腦子裏,迅速做出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