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苗人葬地(1 / 2)

第三十二章:

活分三六九等,人無高低貴賤。

吃過簡單的早飯,我們一行人分乘兩輛滿載物資的車離開招待所出發了。我依然老神在在坐在後排,如來在一旁抓耳撓腮,坐立不安。

“周通,你說娜娜不會真生我氣了吧。”

我瞥了他一眼,有些好笑。此前吃飯時,歐陽娜娜得知如來竟然花言巧語,騙了那位棒棒大哥的勞資,在一通數落後,不理會他了。

如來見狀,可算是悔青了腸子,哪料到聰明反被聰明誤,為省那區區幾塊錢,得罪了卿卿佳人。

隻是如此一來,我到是不得不對陳教授另眼相看。正所謂有其師,方有其徒。隻看歐陽娜娜的德行,卻也可窺陳教授的操守。

如來見我不答,越發不安,伸手扯我的衣角,苦著臉說:“周通,周大爺,小時候就數你心眼多,看人識事準。你就跟我說說,娜娜果真是生氣了。”

我無奈的瞧了他一眼,說:“女人心海底針,我是不懂。你要想知道,自己去問問不就結了。”

如來一臉苦哈哈,“我要敢去問,還求你作什麼。”

我一看,頗有些幸災樂禍,笑著說:“活該,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大海握著方向盤,扭頭看了如來一眼,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十分難得的結過話頭,說:“她是個好姑娘。”

如來斜了大海一眼,說:“這還用你說,她要是個壞姑娘,倒貼我還不想接呢。”

大海背著我們抬手豎了根拇指,說:“性情中人,我娘沒白給我收個幹弟弟。”

如來一聽,登時喜笑顏開,拍著肥肉亂抖顫巍巍的胸口,說:“那是當然,哎,大海哥,你可不知道,當我聽周通說你一路護著他逃出古格王陵時,對你的崇拜簡單像朝天門下的長江水,滔滔不絕,綿綿萬裏。從那一刻起,我就想也要當你的弟弟。”

大海扭頭怪異的瞧了如來一眼,嗬嗬一笑,不置可否。我踢了如來一腳,說:“如來,你那張破嘴,總沒個把門的。以後少說...不,絕不能再提古格王陵的事,懂嗎?”

如來撓撓頭,嘿嘿笑著說:“那是當然,這是咱們三兄弟間的秘密。唉,說起來,可真後悔當初沒跟你一起去西安,否則......”

我嗤笑一聲,說:“怎麼,現在不糾結歐陽姑娘的事了?”

如來聞言,突然斂了笑意,臉上浮起一絲落寞,說:“姻緣由天定,這幾年,我和娜娜幾乎天天都在一個隊裏幹活。如果她真能看上我,這點無傷大雅的小事,動搖不了我與她的關係。如果瞧不上,任憑我做的再好,也是無濟於事。”

我一聽,到是佩服起他來,笑言:“喲,沒瞧出來,這幾年跟著陳教授學了不少人生哲理。”

如來衝我擺擺手,眨眼間臉上落寞之色一掃而空,重新嘻笑著說:“你這是哪裏話,胖爺我從來都這般睿智。”

......

當不再談及歐陽娜娜,一路聽著如來嘻笑怒罵,看著大海開車風馳電掣沿著起起伏伏的山區公路,駛出了重慶。

半日後,我們跟著前車駛離了國道,在湘渝交界的地方,一頭紮進了滿眼新綠,鳥鳴陣陣的山裏。

短短半日,由喧囂都市而至空穀幽嶺,仿若自紅塵跳出,身心俱是安靜。如果,再棄了引擎轟鳴的汽車,腳踩大地,手撫新葉與泥土,那就能超越安靜,而得寧靜。

隔著車窗,望著對麵臨崖而建的房舍,聽著時不時隨風傳來的雞鳴與犬吠。突然就記起在懸空寺的一年,那時日日望著高遠的天空,遼闊的草原,隻覺天高地遠。

此時看周遭群山,汽車時而行駛在山崖,時而奔跑在山腰,漸漸又穿行於峽穀,才覺天地厚重。頗有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的感覺。

車行山間,如穿行時空,眼界時而開闊,時而狹小。前車由秦霜駕駛,一路不停,隻吃飯換人開車才稍作停留。

直到夜幕降臨,山間蟲鳥俱寂時,汽車偏離了坑窪不平的鄉村公路,以極緩慢的速度駛上了明顯是新近修建的土路,翻山越穀開了將近三個小時,才碾過一片溪水淺灘,顛簸著衝進了一座並不算開闊的山穀。

又行數裏,前方影影綽綽有了火光,三道人影迎著我們的車奔了過來。車停了,我推開車門,一腳踏將出去,頓覺周遭水氣盈盈,被山風一吹撲在臉上,不消片刻就結了一層細密的水珠。

初春,夜,深山,寒意陣陣。我扯起衣領遮了半邊臉,然後雙手縮進衣袖,借著車燈看著那三人奔到陳教授身邊噓寒問暖。

不多時,其中一人大步走到我的麵前,伸出右手,說:“周小兄弟,咱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