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在這冷冽的北風之中歡舞,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稀稀落落的雪花,欲將蒼穹化作洪爐,溶萬物為白銀
虎閘城位於蘭特山脈之間,城牆足足有二十米之高,上麵布滿了聯鎖、箭孔、棱堡,全部是由鐵板裝成的,又高又大鐵鑄的吊閘門拉起,外麵是一座木橋,近五十步長,橫跨在護城河上,一頭連著一座巨大的吊橋護城河的的河麵距離地麵有五六米深,河裏到底多深,很難測量。
內外兩城,無論是內城還是外城都是用巨石砌成,整整齊齊天衣無縫,然而此刻的城牆上到處都是布滿了箭矢,牆體之上崩裂的碎石滿地,牆上的雪花此刻就像是最好的抹布,鮮血早已不是那麼的刺眼。
護城河上堆滿了死屍,浮橋,當一個五十米寬的護城河在數十萬人麵前,真的不能算是什麼。
城牆上一杆杆旌旗在寒風之中咧咧作響,黑麵鑲金邊的鎮遠軍旗,殘破不堪,上麵到處都是飛灑猩紅的血跡,那代表著鎮遠軍魂,那城樓之上那巨大的“乾”字旗,依舊傲然淩立,曾幾何時大乾王朝的精銳邊防軍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外有強敵,內無援兵。
城牆之上不少士兵都疲憊不堪,僅僅依靠在一起,即便是在睡夢之中他們漆黑的雙手依舊僅僅握著武器,不少人的臉頰都流淌著淚水。
“將軍”一個身穿漆黑盔甲的中年人在城牆上視察,然而卻驚動了正在檢查休息的執勤官,他的麵容有些憔悴,眼中布滿了血絲,顯然已經很多天沒有休息好了。
中年人把手放在嘴邊一邊指著地上士兵,一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示意他不用說什麼,不過還是有不少士兵都已經醒來了。
他站在城牆之上看著滿身鮮血的士兵們,士兵們的盔甲早已破裂了,大多數都還帶著傷,黑紅的繃帶交織著,但是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堅毅剛強,不知何時所有人都把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將軍我們能贏嗎?”在這沉默之中,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個低聲的疑問,這是所有人的夢,他們在此守城已經一年了,他們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看一眼家每天都有自己的兄弟倒下,誰也不知下一個會是誰。
“會的,我們會贏的。”中年人默默的看著這些士兵,眼露堅定之色,這些都是他從內地帶來的士兵,他們還年輕,在他的眼中他們隻是個孩子。
乾天曆九八一年大乾王朝麵臨著西方蠻族的入侵,乾帝朱卿派遣由駐守東南方的廬州鎮遠將軍風烈迎敵,十萬鎮遠軍隨即出發,然而這一戰卻一直持續了一年,虎閘城是唯一一個能夠阻擋住蠻族入侵的城池,這是咽喉,蘭特山脈就像是一堵天然圍牆而這虎閘這是進入大乾的大門,一旦破門而入那將是一馬平川。
西方蠻族位於蘭特山脈以西更遙遠的地方,他們所在的地方並非貧苦不堪,但是他們向往大乾豐富的物產,有著強烈的占有欲望,大乾王朝曾三度出兵平亂,甚至攻破其國都,滅了其王族,然而這個充滿野性與欲望的國度,就像是一隻永遠吃不飽的惡狼。
乾天曆九六零年日漸恢複的西方蠻族,不斷的騷擾著大乾的邊境瓦倫,大乾的邊境從乾天曆六五零年虎閘城開始逐漸向外擴張,不過由於地處山脈,等各種自然因素,瓦倫發展的還是相當迅速,三百多年來發展的經濟比之蠻族發展更加迅猛,讓蠻族垂涎不已,由於地理原因始終無法鑄造大型城池,隻有一十五座中型城池,隻是如今十五座城早已被蠻族占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