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士兵才驚魂甫定,待看清救自己的是太子時,又是一個驚嚇,雙腿一軟跪倒地上。這可是冒犯了太子啊!
但太子此時也沒時間理會他了,李雲袖將那人踢出去後,就如影隨形緊跟在後,嬌聲道:“太子看招!”
眾人均都吸了一口氣,公主竟然敢向太子動手,真是膽大包天!不過太子平日很少出手,大家都想見一見太子的功夫,無不對兩人這一戰充滿了好奇心和興趣,期望一睹為快。
眾人自覺地後退一步,留給兩人更大的施展空間。李雲袖輕如流雲般衝過來,緊鑼密鼓的展開攻擊,身手極快。太子雖然是倉促應戰,但瞬間就應付自如,挽回頹局,但眼神中略有嗔怪的意思,顯是對李雲袖的“放肆”有些不滿,但不滿歸不滿,總要先應付她才可以,況且周圍有上百兵士圍觀,他若束手就擒豈不是顏麵盡失,威信掃地,況且這也關係到花桑國男兒的麵子問題,不要忘記李雲袖已經一連打敗十來名花桑軍中的勇士了,若自己也敗了,豈不是讓世人知道花桑勇士連女子都對付不了,說不定還會影響到士氣。
兩人空手相鬥,比的是拳腳功夫。李雲袖始終是攻擊的一方,不斷變招,太子則主守,往往等對方拳腳快要及身時方出招應對,履險如夷,贏得一片喝彩聲。十幾招之後,他覷準一個空隙,連出三招將李雲袖迫退,然後轉守為攻,一招緊似一招,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好看,這時他早已看出李雲袖輕功遠遠不及自己,差不多是最末流的水平,因此以己之長攻彼之短,片刻就使得招式變幻莫測的李雲袖香汗淋漓,難以招架。
此時李雲袖突然站定,撅著小嘴,皺眉盯著他,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神態嬌憨可愛,然後突然向後連續幾個空翻,拾起地上先前被自己扔下的長劍,展開剛剛從元遲處學會的劍術,向太子攻去。太子略顯無奈的搖頭,站在原地不同。李雲袖見此,也停下手,問道:“你怎麼不動了,快拿把劍來,咱們接著比!”
太子微微皺眉,溫言道:“公主,該停手了!”
“幹嘛吊人胃口,還沒打夠呢,看招!”說罷持劍衝了過去。
太子歎了口氣,迅如閃電般欺身而上,空手跟李雲袖連過三招,驀地右手食中兩指夾住劍身,左手則一指點在她持劍的小臂上,隻聽她“啊”了一聲,長劍易主。李雲袖這才意識到他之前沒有全力出手,一直讓著她,不由心中五味雜陳,複雜難言,心中有一絲感激,卻也有點生氣。不過奪劍之辱可說完全是自己找的,因為之前他已經勸她停手,她沒有領他的好意,反而戀戰不舍,徒招敗績。
圍觀的士兵們大部分都沒看清太子是怎樣出手的,隻覺眼前一花,劍就到了他手裏,出手之迅捷果斷,與此前大不相同。剛才被李雲袖打敗的兵士一直在旁觀戰,此時見太子為他們挽回了顏麵,都是精神振奮,大有揚眉吐氣之感,就好像贏的是他們自己。
李雲袖坦然笑道:“還是太子厲害,雲袖服了!”她早在學武之初就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勝敗乃兵家常事,輸了就是輸了,不會抵賴,也不會覺得恥辱。
太子倒是有些愕然,看她如此乖覺,本來想責備她的話也說不出口,隻是歎了口氣,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命圍觀的兵士們散了,各盡職守。
李雲袖剛要離去,卻被太子叫住了,兩人朝夕陽的方向散步。
“袖妹,你的功夫跟誰學的?”太子單刀直入,神色間並無不悅。
李雲袖早料到他會問這個,坦然自若的道:“跟元遲將軍學的啊,太子不是每天都見嗎?”
“你跟元遲學武時日尚淺,根本學不到這個水平,若沒有武功根基,也不會學的這麼快。再者你的招式奇特多變,不是元遲教出來的。”他凝視著她,似乎是要看她的反應。
唉,這個太子還真是不好對付,但也難不倒她。“哦,之前是跟我兩個哥哥學過一些拳腳功夫。”
“雲展、雲舒?我怎麼沒聽他們說起過,以前也不知道你會功夫。”雲展雲舒從來不會瞞著他什麼,而且他與雲袖自小相識,很清楚的知道她不會功夫。
“不要說你不知道了,哥哥們也不知道!因為啊,我是偷學的!”她得意的挑眉微笑,朝太子眨了眨眼,表情慧黠可愛。
“偷學?”顯然是頗為吃驚。
“嗯。我小時候看見哥哥們練功習武,可以輕易的就跳到樹上抓鳥兒睡覺摘果子,覺得很好玩,就跟爹說我也要學。哪知爹和哥哥們說什麼女孩子學功夫不成體統,還是不學的好。哥哥們不肯教我,我就在他們練功的時候偷看,學會了一招半式,但因為沒人指導,所以把招式練得奇奇怪怪。”這個解釋她可自認為是最高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