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就和平時一樣。一輪紅月遙掛空中,周圍沒有半點星辰,隻能映著微紅的月光看見一絲黑霧,那是天空中的雲彩,一樣懶散的隨風飄著,不著一絲痕跡。
夜是平常的夜,可是對於這個背靠著海加爾山的小村莊中的一戶人家來說卻是不平常的一個夜。布魯斯。帕斯是這家的男主人,帕斯是一個高貴的姓,它與千年前號稱人間的神的男人的姓一樣,隻不過……這一切對布魯斯來說都毫無意義,他現在所關心的是他麵前的桌子上,分別放著的一堆堆銅幣和那半空中還在搖著的骰子。周圍幾個和他一樣的賭徒也在吆喝著。根本顧不上一邊屋子裏正在生育的妻子。
帕斯夫人就在傍邊的屋子裏一聲聲嘶聲力竭的叫著,窗子上都掛滿紅布。生孩子是個體力活,也是個技術活,對於這個第一次生孩子的女人來說,更是個折磨。
“用力……努一口氣,再來一次……”接生婆也在焦急,平常生產根本沒有這麼費勁,可是今天這位小帕斯卻是遲遲不肯出來。眼看帕斯夫人就要脫力了,再生不出來,就要一屍兩命了。(這裏沒有剖腹產)
“啊……嗯……”帕斯夫人現在滿頭大汗,緊緊抓著床單的手幾乎都要抽筋了,在發白的手指節下可以明顯的看到5個被手指抓破的小洞。生產已經持續了3個小時,就是強壯的獸人再這種情況下恐怕都會虛脫,何況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婦。
布魯斯眼睛緊緊頂住麵前剛剛落下的骰子盒,他最後的20個銅幣剛剛壓上。“壓大壓小,壓點壓數,買定離手啦!”旁邊的一個黑臉漢子大聲吆喝著。
“快……快……再鼓把勁,馬上就出來了。”接生婆看到嬰兒已經露出了頭和半個肩膀,大呼一口氣,這樣就意味著孩子馬上就生出來了,所以喊著這個第一次生育的母親再來股力氣。
隻聽“哇”的一聲啼哭,孩子終於生下來了,帕斯夫人舒了一口氣,精神一下去,立馬因為脫力而昏迷了過去。而接生婆則迅速的將孩子包裹起來。
“啊……”接生婆一聲驚喊。可惜布魯斯是聽不到了,他正在為剛剛輸掉的20個銅幣而懊惱。而帕斯夫人則已經昏迷不醒了。(1金幣=100銀幣=10000銅幣)
接生婆看著眼前還在不斷啼哭的小家夥,一臉詫異。這……這個孩子,他怎麼是黑發黑眼睛呢?
布魯斯是棕色的頭發,帕斯夫人是黃褐色頭發,兩人的眼睛都是常見的藍色眼睛,但是生出來的這個孩子……怎麼會是黑色頭發、黑色的眼睛呢。
“這是哪?”秦釗虛弱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對於一個青壯年來說確實是虛弱的,連動下胳膊都顯得無比費勁。隻見一個50多歲西方人似地的婆婆看著自己,秦釗正要問‘你是誰’的時候,嘴一張,卻隻聽到一聲更大的啼哭。嚇得秦釗立馬閉嘴了。
“這是哪?我怎麼在這裏?我不是……不是什麼來著?”秦釗想了半天,貌似腦子出問題了,靠!“對了,我不是正玩遊戲呢嗎,怎麼跑這來?”他仔細感覺了又感覺,總覺得不對勁,當又看了那白發碧眼的老婆子的時候立馬知道了自己的額情況。又嚎哭出聲音來,腦子裏同樣帶著哭聲,“還變成剛出生的嬰兒了,555,傳說中的穿越重生?可千萬別重生成女的了啊。”據說這種重生類型的很容易搞錯性別,遠不如直接帶著身體穿越來的安全。要是搞錯身體……還不如死了算了呢,我可不想當人妖。秦釗是個實際派,剛想著呢,就已經掙紮著把手用勁縮進繈褓,往下身探去。摸到了該有的東西,秦釗一樂,還好還好……頓時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他倒是什麼都不管不顧,可把接生婆嚇壞了,隻見這剛出生的孩子,不但黑發黑眼睛,一會哭又一會笑的,可還不算,他竟然……竟然去抓那裏,接生婆可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手摸下去是幹什麼的,可看到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摸自己的胯下,著實……詭異。
秦釗出生已經半個月了,經曆了半個月生活的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一個帶著上輩子記憶的人重新獲得了生命,成為一個西方小村莊中一戶農家的孩子,他不是一個憂鬱寡斷的人,既來之則安之,隻是……想起家中的父親母親,眼中又不由得一紅,淚水流淌了下來。他不是一個戀家的人,他是一個善於接受新事物的人,他隻是有點想家中的父母,他隻是對這個新奇的世界有點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