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豐枸,男,25歲,從小農村長大,家裏是種枸杞的,出生那會兒,家裏比較困難,爸媽年年都盼著枸杞能夠豐收幫助家裏度過難關,所以就給我起了豐枸這名,因為名字的緣故,沒有少鬧笑話,曾經好幾次都想改掉這名字,不過時間長了,我也漸漸適應身邊的朋友叫我“瘋狗”這個雅號了。後來到江城念了大學,畢了業在一家小的創業公司做“碼農“,過著每天朝九晚九的“幸福“生活。
我在江城這個地方朋友很少,當時大學時候的幾個好兄弟也各奔東西了。工作了以後,在心理谘詢師培訓班裏認識了一個朋友,他叫南風,是個不出名的畫家。說起報這個心理谘詢師培訓班,也是因為前幾年,我大四的時候,外婆和姐姐都因為精神異常,先後送進了精神病醫院,從巨大的悲傷中走出來之後,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報班和看各方麵的材料研究心理學,試圖能夠找到方法幫助我的外婆和姐姐。
我這個朋友南風,平時沒啥愛好,就是喜歡拉著我陪他喝酒,前幾個月的一天,他又一次邀約我,我本來工作太累想推托的,但電話裏他的情緒聽上去十分低落,作為朋友也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那天,我們約在青城路盡頭的小酒吧裏,那個酒吧平時去的人很少,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酒吧裏很安靜,放著蔡琴的《被遺忘的時光》,昏黃的燈光與這有些深沉的樂音交錯,有一種像被從當下抽離的不真實感。遠遠地我就看到了南風那個熟悉的背影,獨自坐在一個小圓桌前,我慢慢走上前去,笑著拍了拍南風的肩,道:“風,你怎麼看上去那麼憂鬱啊?”
南風馱著背,樣子看起來很頹廢,從酒桌上的酒瓶的數量,明顯可以看出已經喝了不少了。“你要喝什麼?我幫你點。”“服務員!”南風對著吧台招了招手,把服務員叫了過來。
沒過多久,一位看上去長相有些奇怪的服務員走過來,非常恭敬地問我道:“先生,你要喝什麼?”
“科羅娜。謝謝。”
“好的,先生。”
這位奇怪的服務員拿著菜單剛走,南風在我對麵淡淡地說了一句:“你知道嗎?我殺人了。”
我愣了一下,心想他應該在和我開玩笑,我順著南風的話問道:“誰呢?”
南風並沒有搭理我,臉色更沉了,暗暗地說了一句:“我自己。”
“你自己?怎麼殺?”此時我意識到問題可能有些嚴重。
“我把我的討厭格給殺了。”
“啥?”我有點懵。
南風自言自語道:“在英語裏人稱代詞有三種格,第一種“支配格”,第二種“討厭格”,最後一種“壓迫格”。
我心裏默念著:“主格、賓格、所有格。”
“其實,它們每一種都是三位一體的。”
此時,我的心理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為了活躍氣氛,我強裝微笑道:“妹聽懂。”(東北話)
南風默默地又地下了頭:“算了”。
別算了啊,我隻是邏輯上理解不了。”
“你知道邏輯是什麼嗎?邏輯是一種與人類理解力的限製和無能嚴格一致的思維和推理藝術。”
“明白了,外星人”我再次打趣道。
南風並沒有要跟我開玩笑的意思:“邏輯的基礎是三段論:它由一個大前提、一個小前提和一個結論構成。比如,大前提:六十個人做一件工作,比一個人快六十倍。小前提:一個人在六十秒內能打一個孔。結論:六十個人在一秒鍾內能打一個孔。這個你可以叫做三段論算術,通過把邏輯和數學聯係在一起,我們就獲得了雙倍的確定性和兩個老天保佑。”說著他自己詭異的笑了起來。
“兄弟,你這樣我很為你擔心啊。”
南風突然死死地看著我的眼睛:“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