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是無法成為你的伴侶,與你同行。
在我們眼所能見耳所能聽的這個世界,上帝不會將我的手置於你的手中。
這些,我都已經答應過了。
——簡禎
這一日白心涼起了個大早,摻扶著外公走出巷口攔車,她小心翼翼扶著老人家進去坐好。然後她並沒有急著上車,而是轉身從隨身的包包裏,掏出個白色的信封。
那封信投入郵筒的那一刻,白心涼的心情難以言喻。
似是一種道別,也是一種開始,而更多的是一種歉疚和無法報答的晦澀。
南京祿口機場距離市區本就不算是很遠,今天,卻顯得尤其的近。因為早上路況好,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
國際出發的地方還是那樣熱鬧,很多旅行團的人聚集在一起,難掩臉上的興奮之前。這種對比,讓白心涼的心情更加的低落起來。
托運、安檢、等待、登機。
一切都異常順利。
這個城市沒有任何一絲想要留住她的意思,一切都仿佛已經是注定。
飛機起飛衝上雲霄,白心涼為外公問空姐要了毛毯,為老人家蓋好,看著他又睡了過去。這樣挺好,會比較沒有那麼累。外公對飛機的適應是讓她唯一覺得欣慰的地方。
轉向窗外,天氣很好。外公躺在雲朵裏入睡,而她隻能寄希望於在異國他鄉陌生的城市裏拚湊好自己的心碎。隨身帶的MP3裏播放的是NorahJones淺吟低唱的樂曲《don’tknowwhy》,這位曠世的爵士女伶悲傷、冷清又無奈的音調隨著那首動人的歌曲一點一滴的滲入到她的骨髓。
那封投遞出去的信,寫給N大的校園王子,夏未。
夏未:
我從未想過會給葉念琛以外的男生寫信,可是我卻遇見你。
你那麼善良,開朗又自在。
你說你叫夏未,我就真的能夠從你眼中看到夏天與未來。
如果可以時光倒流,我多麼希望這個夏天永遠都不會來。
我不用跟你道別,你也不用對我挽留。
我願意回到那一晚,在你們的伴奏下,依舊在破舊的空房間裏,唱那首五月天的《擁抱》,哪怕永無休止。然後繼續的,在你鼓勵的目光中做那個堅強又樂觀的白心涼。
永遠的,像你一樣的微笑,像你一樣的自由,甚至像你一樣,勇敢愛。
我想,有一天你會忘記我,但是我仍會永遠記得你。
事到如今,我想說的是,你是我生命中最不可磨滅的存在之一。那個身份誰都不能有。不是愛人,不是好朋友。
夏未就是夏未。
在我心中,亦是無可取代。
白心涼
07.01
夏未不知何時可以收到她的信,不過那時候她大概已經到了巴黎。
白心涼輕輕的歎息,看著機艙外破雲而出的太陽,散射出耀眼的金光,為雪白的雲朵鑲上耀眼的金邊,她揉揉眼睛直覺得那明亮的光線照的她生疼,又酸又漲,再看回來會發現眼前有一塊盲點揮之不去,可雖然是這樣,變幻的窗外卻讓她流連,移不開目光。
今天是葉念琛約她見麵的日子,今天也是她離開南京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