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在山,滿地冰霜。
宗盛趕著一輛馬車,他越走越荒涼,一直走到蒼茫的荒漠,都看不見一個人影。
“血山燕城究竟是個什麼地方?”趕車的宗盛開口道。
李玄看著遠方,道:“你知道天涯嗎?”
“天涯?”
“天涯的盡頭,就是血山燕城。”
宗盛和李玄已經連著趕了七天七夜的路了,眼前終於浮現出了兩塊碩大的石碑,一黑一白,石碑上用血紅的漆各自刻著兩個字,一個赴死,一個浮生。
兩人下了車,往山上走去,血山並不壯麗,隻是因常年不凋的紅色楓葉而得名。
兩人終於來到山頂,看到了如鮮血般的四個狂草:血山燕城,不過此時這偌大的門楣上卻染著一道血,原本非常體麵的招牌此時卻在風中被吹的“滋啦滋啦”搖搖欲墜。
宗盛和李玄二人心中頓時不安了起來,箭步上前推開門,裏麵的情況比這招牌要差的多。
窗戶有的關著,有的都已殘破敗壞,屋裏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塵,角落裏甚至都已經結起了蜘蛛網。
一隻壁虎,在破敗的牆上搖搖欲墜,倒像是一隻即將被拍死的蚊子。
若不是親眼所見,李玄根本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這燕城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裏有屍體。”宗盛喊了一聲。
李玄應了一聲,上前查看,頓時目呲欲裂。
死的人是閆子君,一刀斃命,眼睛都還沒有來得及閉上。
閆子君那把刀他見過,是他平生見過最快的刀。
一年前,就在整整一年前,李玄還曾經來燕城做客,那時候這裏還是個熱鬧非凡的地方,雖然凶名在外,但是並不礙於往來的武林人士前來拜訪,結交。
“這究竟是誰幹的!?”李玄盛怒不已,一掌把桌子拍成粉碎。
閆子君是陰陽館要找的人,更是和這個案子息息相關的人。
宗盛上前一步勸道:“玄老息怒,案子我們另外查就是,當心氣壞了身子。”
李玄皺眉道:“我倒不是氣這閆子君之死。”
宗盛道:“那玄老是?”
李玄看著閆子君的屍體道:“閆子君被一刀斃命,從刀傷看來,他是死於逆鱗三刀斬之下。”
宗盛感覺不安道:“玄老的意思是?”
李玄道:“閆子君是天下第一刀,而此人能將閆子君一刀斃命,如果此人是凶手,那他的逆鱗三刀斬,恐怕.....”
宗盛道:“倘若他練會了第三刀會怎麼樣?”
李玄道:“普天之下,再無敵手。”
宗盛倒吸了口涼氣道:“可是這逆鱗三刀斬明明是閆家的刀法,別人怎麼會?”
李玄道:“這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宗盛道:“那現在該如何是好,還請玄老指點迷津。”
李玄搖頭道:“另請高明吧。”
宗盛臉色頓時煞白,陰陽館的不敢接的案子,世界上絕對沒有人敢接下。
李玄忽然道:“你也別太著急,我知道如果現在這世界上,有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絕對可以幫你破了這個案子。”
宗盛急道:“誰?”
李玄道:“江湖之遠,廟堂之高,一尺之內,未逢敵手。”
宗盛道:“玄老說的是?”
李玄笑道:“左手尺劍,左樂。”
宗盛苦笑道:“我當然也想過這個人,不過這個人行蹤飄忽不定,不想接的案子,天皇老子去找他,他都不搭理的。”
李玄哈哈大笑道:“左樂有個臭毛病,愛管閑事,這梅山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不用去請,隻需要把他引道梅山去就可以了。”
宗盛大喜道:“多謝玄老指點。”
李玄看著遠方的暮色道:“這武林,恐怕又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