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不當爹(桑榆)
對麵的兩姐妹正津津有味的吃著一種叫“巧克力豆”的東西——她第一次看到。
看她們吃得很香,她也很想吃。可是,她不敢上前去要,隻好靠在牆壁上默默的看著。
那個妹妹手一滑,一顆小豆子落到了她的腳下,她急忙撿起來。那個姐姐立刻衝過來從她手裏搶過小豆子,大聲罵道:“撿別人的東西,不害羞!我們走。”拉上妹妹轉身離開。
剩下她一個人獨自呆站著,淚珠一顆一顆從眼眶滑落,小聲的抽泣道:“我是想撿來還你。”
那天晚上,她被媽媽狠狠打了一頓。
兩姐妹的媽媽上門告狀了,說她想搶兩姐妹的東西吃,說她家沒有家教,說她家人窮誌短……
媽媽打得狠極了,她痛得哇哇大哭。媽媽也哭了,告訴她,爸爸生病住院了,她們家沒錢了。再沒錢也不能去貪圖別人的東西,做人要自重、要有骨氣。
她聽懂了,她全部記住了。她知道自己要好好學習,長大以後掙很多很多的錢,讓爸爸好好治病,給媽媽買好看的新衣裳,她要吃自己買的巧克力豆。
……
“劉朗月,陳教授讓你去他辦公室。”一個女生扯著嗓子在樓下大聲喊,在宿舍勤快的打掃衛生的劉朗月聽到喊聲,答應一聲,快速的收拾好東西,跑步前往她的導師的辦公室。
“朗月啊,來,進來坐。”陳教授看到自己的得意門生進門,笑容滿麵的從辦公桌後走出來,示意劉朗月坐到沙發上去。劉朗月剛坐下,陳教授已經端著一杯濃香撲鼻的咖啡親切的坐到了她的身邊。
不習慣這麼近距離的劉朗月無意識的往旁邊坐了坐,陳教授緊跟著坐了過來,手非常自然的放到了劉朗月的大腿上。
劉朗月心裏極不舒服,伸手想撥開教授的手,卻反被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教授……”劉朗月皺皺眉頭,另一隻手想掰開陳教授的手。
“朗月,你的論文我已經看過來了,寫得不錯。至於能不能通過,就要看你的表現了。”陳教授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平日裏的慈眉善目,此刻在劉朗月的眼中全部是裝出來的道貌岸然。
劉朗月掙紮著從沙發上站起身,站到幾步之外瞪著陳教授說:“陳教授,請自重。”
陳教授不僅沒有被劉朗月的正氣凜然嚇到,反而老神在在的說:“劉朗月,你想從我手裏畢業的話,最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如果你聽話,我不僅讓你畢業,還可以為你推薦一份好的工作。”
看到自己的導師這一副地痞壞蛋般的姿態,劉朗月覺得自己快要吐了。她一聲不吭轉身衝出辦公室去。
……
“朗月,你的論文稿怎麼會被打回票?”同宿舍的女生嘰嘰喳喳的替劉朗月報不平。她們有自知之明,知道憑自己的小聰明,論文不修改個四五次、七八次,不找找什麼關係的話是休想安全過關的。可朗月不一樣,她勤奮好學,才華有目共睹,沒想到備受導師讚譽的論文居然沒有通過,真是奇怪。
心裏明白是陳教授有心刁難的劉朗月有口難言。她雖然不恥於陳教授的行為,可為了能夠順利畢業,也不敢冒險揭發陳教授的醜惡嘴臉。
悶悶不樂的走出宿舍樓,買了一瓶二鍋頭揣著,拐到校園北麵幽靜的樹林裏。麵對平滑如鏡的湖水,她喝了平生一第口酒。酒的辣味嗆得她喉嚨刺痛,忍不住咳嗽起來。
劉朗月的咳嗽聲驚動了在樹林更深處正嬉戲打鬧的一男一女。
女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透過樹縫看到了坐在湖邊喝悶酒的劉朗月。男生緊跟著從後麵環抱住她的腰,埋首在她的頸窩間撒嬌道:“純兒,別理她,我們繼續吧。”
女生反手掙脫男生的懷抱,嫵媚的說:“你先回去吧。”
“純兒!”男生眼中流轉著情愛不想就此罷手。
女生臉上的表情沉了下去,冷冷說道:“你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女生的突然翻臉嚇得男生連連擺手,急忙的答應道:“我馬上就回去,馬上就走。”
“這才乖嘛。”女生的表情瞬間雲開霧散,嬌笑著撫上男生的臉頰,給他甜蜜的一吻後嬌滴滴的說:“晚上我去找你。”
心滿意足的男生點點頭,迅速消失在樹林之外。
目送男生離開後,女生攏了攏自己淩亂的頭發,慢慢的走到劉朗月身邊。
聽到腳步聲,劉朗月回過頭,看到自己同級不同係的同學郭純兒。
“是你啊。”她淡淡的的說了一句,轉回視線繼續看著湖水發呆。
“怎麼了?”郭純兒挨著劉朗月身邊坐下。
雖然劉朗月並沒有把她郭純兒當作是朋友,但在她的心目中卻已經認可曾為她打抱不平的劉朗月。
搖搖頭,劉朗月並不想把自己的苦惱說給郭純兒聽,她不想跟名聲不好的郭純兒走得太近。
郭純兒淺淺一笑,很明白劉朗月的心思。
跟其他人一樣,在劉朗月的心中,她郭純兒就是一個放浪形骸、不懂自愛的女生。
可是,劉朗月跟她們不同的是,她願意為了正義挺身而出,哪怕是為了她所不恥的人。
“劉朗月,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可我一直把你當朋友,從大一那年她們圍攻我,扔我的行李箱,你出聲阻止她們的那一天開始,你就是我郭純兒的朋友。”不管劉朗月同不同意,郭純兒從她手中抓過二鍋頭,自己猛灌一口——這酒真是烈啊!
劉朗月扭頭看著被酒辣得滿臉通紅的郭純兒,誠懇的說:“我沒有看不起你,我隻是不喜歡你。不喜歡你換男朋友比換衣服還要頻繁,不喜歡你在男生麵前露骨風情萬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