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攬著她出現在西方世界的時候,佛祖正盤坐在高位上金光閃閃的頌著梵音。神荼頓了頓,似乎受到影響,但很快的,他抬腳踏了進去。
“老東西,幾百年不見了,你還是這麼醜。”
佛祖微微睜眼,“君荼,你太固執了。你且睜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也敢帶了陰兵上來撒野?”
“我知道,這是天庭。”神荼不以為然的掃了一眼,“那又怎樣?我就是要攪得天庭不得安寧,就是要我那百萬雄兵,踏平這個虛偽造作的地方。”
佛祖搖搖頭,“阿彌陀佛,你殺孽太重,入不得這西方樂土。現在你固執闖進來,可曾想過你會是個什麼後果?”
“哈哈哈,我會怕這些?你且看看,這些是什麼。”
神荼緩緩攤開掌心,夏夏目光隨之移了過去。這不是?這不是他時常放在手中碾磨的珠子嗎?怎麼突然變這麼多?
“神荼!”佛祖沒了麵上的平淡,抖了手怒氣直指神荼,哪裏還有半分出家人看淡一切的模樣,“你竟敢……你竟敢如此待我佛門子弟!”
“我有何不敢?”
佛門弟子?夏夏心下凜然,再去看神荼手裏的東西,這才算真真正正認出來了。那是舍利,得道高僧坐化後,留下的晶體。五顏六色,在太陽光照下反射著明晃晃耀眼的光澤。
神荼捏碎一顆舍利便攬著夏夏往前走一步,一步一步下去,他手中舍利竟是源源不斷一樣應有盡有。
夏夏不曾見過佛祖如此失態的模樣,隻記得他平日裏總是溫吞吞念著佛經,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放下屠刀掛在嘴邊,善哉善哉流轉指間。不曾想,他也有這麼失態憤怒的一天。神荼能讓他如此,說起來,也是極有能耐了。
“你……怪不得我佛教子弟眾多,這百年來卻忽而沒落。原來,竟是你!”
佛教信奉上天有好生之德,是以,即便神荼步步緊逼,佛祖也沒有拔刀相向,隻********的念那催人的佛經,妄想以正抑邪製住神荼。
奈何神荼手中舍利源源不斷,他這做法,也隻是徒勞。
西方樂土最高的防備已經瓦解,接下來,神荼幾乎是順風順水逛了個遍。若不是他手下時不時用力捏碎點什麼,夏夏都要以為他隻是在欣賞美景踏青散心了。
“額,那個,你在找什麼?”
夏夏覺得她必須做點什麼了,一遍轉移話題,一遍站的近了些,讓身上的佛氣四溢出來。
這幾天神荼身上的氣息都沒什麼變化,她要負責啊。
然而夏夏的做法看在神荼眼裏卻是及其可笑的,“焚天珠,你還真是天真。”
“……你什麼意思?”
“你以為,隻要你待在我身邊就能日積月累消減我身上的戾氣了嗎?”
夏夏不自覺捏拳,“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這幾天她待在地府,也確實疑惑過。她很明顯可以感覺得到,她跳出魂燈的時候,這人身上戾氣是弱了許多的。她曾經也怕他發現後不準她再靠近,或者直接拿魂燈把她燒了一了百了。可神荼沒有,他肆無忌憚的將她握在手裏,幾乎是時時刻刻。她以為他是太過自信了。現在細想,分明從那以後,他身上根本就不曾再有過變化。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