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台晃晃悠悠,“涼拌,反正有些事兒躲是躲不過的,不如就讓它發生了吧。”
“虛台!”
“你吃果子嗎?我摘了很多喲。”
虛台從層層圍住的藤蔓上伸出手來,兩個紅彤彤的果子落在明鏡手裏。
明鏡浮上水麵咬了一口,忍不住皺眉,“蛇涎果?你還嫌不夠亂。”
“哎喲,咱們都被困在這裏了,著急有用嗎?我看蓬萊亂了也好,免得那些個求仙問道的被蒙在鼓裏看著糟心。”
是的,匆匆從天庭下來救火的兩人被困在了石殿下麵的叢林裏。南玉也不知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搶先一步封鎖了蓬萊山,他們不得不從另外一條通道也就是夏夏他們試圖出去的那條通往山頂的道路進來。可沒想到的是,這完完全全就是南玉一個請君入甕的伎倆。
不巧不才的是,他們……中招了。
天明鏡怕水,這個秘密向來隻有虛台知道。可明鏡卻為了陪他,心甘情願的住在海底割斷外界的聯係。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窺得的天機並不多,直到虛台被天庭派去紫荊山。而且天明鏡與虛台簽訂的,並不是大家以為的主仆契約,他們簽的,是同生共死的死契。一旦一方先走,另一方也不會獨活,相對的,一旦一人被困,另一方,也無法走遠。南玉怎麼會知道這些的?難道,地獄真的有另一麵與明鏡一樣的鏡子,探六界破天機,搶先一步與他們對抗?
虛台想到此處從藤蔓編織成的吊床上跳下來,趴在溫泉邊上一臉凝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明鏡想的卻不是這個,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蛇涎果的原因,他現在反反複複想的都是虛台。包括,那個跟虛台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妖。
思及此處,他猛地抬手把虛台拉下水,摁在岸邊麵色微紅,“說,你跟那個玉鐲兒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夫君,跟你有一模一樣的臉?”
虛台一愣,微微放鬆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阿鏡,你吃醋了?”
“是真的?”
明鏡眼神灼灼,仿佛隻要看見虛台點頭,就能拗斷他脖頸的狠辣利索。當初是他把他拉到這條不歸路上的,若真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過往,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阿鏡……”虛台無奈的緊,“我保證跟她沒有關係的!你知道,我們狐狸一族長的一水兒媚眼,同胞的兄弟姐妹更是不好區分……再說了,他是九尾,我隻一尾,你這是,關心則亂。”
“就,就算你有理。可你,”也沒說過你有同胞兄弟。
平凡無奇的男人有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幹淨透徹的看不到一絲雜色。虛台輕笑,將人拉近了輕輕安撫,“我不說,還不是你沒問?再者,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叫我如何在你麵前說起那段窩囊的往事?”
窩囊?他以為虛台這等混不在乎的性子,是不會有什麼東西真正入了他的眼的。他說窩囊的事,難道,是被那兄弟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