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中,遮掩掉所有卑微與乞求,她幾乎是破釜沉舟。可那人卻告訴她,她不再是小孩子了,她應該嫁去蠻夷之地,為大夏的安寧出一份綿薄之力。
這樣的事,還要在她身上發生第二次嗎?她這麼喜歡道士……
是,她喜歡道士,她是如此的想要在他麵前隻做個單純的孩子。這一切,又要被打破了嗎?
感受到那甜膩的氣息在一點點靠近,黑無常眸色已然變了,他咬緊牙關怒喝出聲,生怕下一秒就做出不可挽回的錯事來,“夏夏,不要過來!”
他待夏夏一直像是妹妹一樣,他有喜歡的人,他也知道夏夏對那道士是不同的。所以,他決不能作出什麼傷害彼此的事,決不能!
“聚寶盆,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打的過我嗎?”豔鬼居高臨下的看著戒葷冷哼不屑,“認了這個凡人為主,你的功力大打折扣吧?”
“趙言!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戒葷咬牙切齒的從唇齒間擠出這句威脅,卻最終在殺意閃過腦海時痛苦的蜷縮成一團。他不能有殺念,他是和尚,是佛祖坐下的翡翠缽盂。即使如此,他還是頂著全身的禁錮與壓力,一字一頓的表明決心,“我……會……殺了你的。”
“殺了我,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我勸你不要再做無用之功,今日焚天珠不失了童貞,我是絕對不會放她出來的!”
戒葷是聚寶盆,是佛門子弟。隻要他一起不該有的念頭,長久以來所修之道就會禁錮住他。可他不甘心啊,趙言做了那麼多錯事,他為什麼就不能起殺心?
“……珠子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道士眼睜睜的看著戒葷化作一縷白煙飛回翡翠缽盂裏,腦海中盡是戒葷虛弱時,他看到的一切——夏夏在天庭與兩位神龍交好,最後竟然是被豔鬼設計下凡的嗎?為什麼,幾人的麵孔如此清晰,他獨獨看不清天尊的臉呢?
“豔鬼,”道士聽到自己這麼說,“若是非要有一個人與她行夫妻之事,我想,也並非趙冕不可的。”
豔鬼繞著道士轉了一圈兒,有些玩味的上下打量,“你是說你自己嗎?”
不,不是的。他是全真道士,不可以破戒的。道士內心有一瞬間的掙紮,他已經傳話給虛念,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拖延時間。可為什麼,這一刻他竟是在很認真的考慮呢?
“你不願意了對不對?”
“你跟那嘉義國師一樣,口口聲聲說愛她,最終卻隻是傷害她。”
豔鬼恨焚天珠,有時候又忍不住感激她。容不得焚天珠,有時候又忍不住同情她……像現在,她明明可以幸災樂禍拍手稱快,可卻從心底,為她不值。
道士不明白,焚天珠有什麼錯呢?她不過是,不巧被豔鬼喜歡的人喜歡上了。焚天珠愛天尊,就像豔鬼愛墨龍一樣,終歸都是得不到結果的。誰也沒比誰……好上多少。都是可憐人,為何就不能放過夏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