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怎麼有種自家東西被人糟蹋的感覺。好吧,撇到道士緊皺的眉頭還有微紅的耳尖,她瞬間就陰轉晴換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嗯,看來道士是真的不近女色,嘖嘖,以後可以用這個法子治他那張冰塊臉。
海棠給道士倒了杯酒,挑了好看的眉眼波光瀲灩,“道爺,奴家敬你。”
道士本就不喜歡這女人給他的感覺,太輕浮了。一點都配不上那張美而不妖的臉。這讓他想起師父講過的一個預言故事。
有一天,神問猴子它的理想是什麼。猴子說,它想變成人。神問為什麼,猴子說,這樣他就可以打敗所有公猴讓所有母猴都屬於他。神最終搖搖頭,歎息著走掉了。
一個人擁有再出色的資本,都撐不起一顆廉價的心。海棠就是這樣,內在撐不起容顏。偏生,她又不自知。
鼻尖濃重的脂粉味讓道士心生厭惡,他往夏夏那邊靠了靠,示意夏夏直入主題。屏蔽外界的結界,他已經布置好了。
夏夏見他是真的窮途末路,倒也不再袖手旁觀,“海棠姑娘,你以前,不是這張臉吧?”
海棠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壓下心裏的怯意故作不解,“夫人真會說笑,難道奴家還能顧自換了臉麵不成?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跟魔鬼做交易,海棠姑娘真是勇氣可嘉。”
“……夫人,海棠不懂您在說什麼。”
“哦?是嗎?”夏夏輕笑,竟是有幾分氣勢逼人的睿智,“你這張臉,我可是花了功夫呢。不過那賤痣不是我點的就是了,我可不會平白無故討人二十多年壽命。”
自打豔鬼說了那是賤痣,她私下就留意了。飼主的密室,書籍浩如煙海,易經八卦的珍本應有盡有,這等看相之術她雖然稱不上精通,卻也懂了大半。
畫皮之術自古有之,畫皮之人卻多是薄命。繪出的美人若完美無瑕,勢必會改變那人的命格,使之走上不該有的富貴或者王權。
這話夏夏雖然不全信,卻也不得不承認極有道理。
試想,極醜之人換了一張極美的麵皮,會否招蜂引蝶了許多呢?會否得權貴看中,從此富有四海安享尊榮呢?
明白了這些,夏夏就知道為什麼豔鬼要在海棠臉上點一顆賤痣了。
這顆賤痣非但影響了她原有的性格,也影響了她原有的命數。對於這點,夏夏不得不承認豔鬼的睿智。她讓夏夏給海棠傾城的容顏,卻拿走她僅有的福分與壽命。這筆買賣,穩賺不賠。
海棠很顯然被夏夏的話嚇住了,下意識的相信卻又不得不說服自己否決,“夫人不喜歡海棠親近道爺直說就好,何必挖苦我這命苦之人。”
“嗬,看來我不放大招。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夏夏這麼說著,幽幽的飄了起來,扯出舌頭眼珠子之前摸摸阿離的腦門,“阿離,瞧著姐姐怎麼嚇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