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頭的話音剛落,汽車被發動了,徑直地就衝我們三人撞過來!
“走這邊!”
借著亮光,我瞅見前麵幾米開外有條小路,連忙喊牛大頭和我爸過來,咱們三人剛躲進小路,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傳來,還有重物墜地的聲音。
“媽喲!這狗~日的把我車開去撞石頭了!”
牛大頭眼睛都紅了,又是氣又是急,把手機摸出來就開始撥110。
報警電話是撥打出去了,可是打了十多次,完全沒有信號。我和我爸也試著打電話,一樣的沒信號。
“現在咱們怎麼辦?”
牛大頭遇到了這種事情,心裏有些慌,下意識問我爸。我爸搖了搖頭道:“咱們先順著路走,看能遇到什麼能求助的地方不。”
到了這種情況,剛才遇到鬼打牆的事情我也憋不住了,跟他們兩個說了下。
我爸和牛大頭聽了滿頭冷汗,牛大頭舔了舔嘴唇,結結巴巴道:“我就說怎麼老看到創維的破廣告……”
鬼打牆,沒有鑰匙能發動的汽車,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們每個人心底都有了同樣的看法,這次真是撞到鬼了。
牛大頭忽然想到了什麼,湊到我麵前對我擠眉弄眼道:“大順,你還是不是處男?”
一句話就把我弄得臉紅腦脹的,我爸看不下去,上來幫腔:“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問這些不正經的。”
“我在外麵跑生意,聽哥們兒說過遇到鬼打牆,用童子尿抹眼皮,就能看穿這些鬼名堂。”牛大頭說的很篤定,“你看現在又起霧了,要是咱們不趕緊出去,誰知道還會鬧出什麼大事情出來。”
牛大頭說的言之鑿鑿,再加上剛才遇到的怪事,現在又因為天色晚開始起霧,我默默地把T恤脫了下來,然後尿在了上麵。
牛大頭一看就樂嗬了,連聲叫絕:“這個就留著當武器,要是有鬼過來,就臭它一臉!”
說完他也真不嫌棄髒,兩根指頭沾了點尿液抹在了眼皮上,我爸和我也跟著做了。說實在話,尿騷味真不好聞,臭得我自己都想槍斃我自己。
不過也真是奇怪的很,眼皮上塗抹了尿再睜開,剛才還隱隱重重的霧氣好像散開了不少,小路的道也看的清清楚楚了。
我把手機上的手電筒打開遞給我爸照明,一手提著半片兒濕透的T恤,跟在他們兩個後麵走。
走著走著,我爸和牛大頭不知道怎麼忽然停住了,我沒提防,一頭撞到了我爸背上,差點摔個屁股墩兒。
“爸,怎麼不走了?”
我抬起頭一看,竟然看到我爸和牛大頭身體在微微顫抖。
顧不得那麼多了,我三步並作兩步繞到了前麵看他們是不是撞邪了,要真撞邪了就打算用T恤給他們洗臉。
一抬頭,我看到我爸和牛大頭臉上的表情非常驚恐,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樣。
“爸?牛叔?”
我拿手在他們兩個人的麵前晃了晃,我爸像是才反應過來似得長吐了一口氣,慢慢地舉起了手,指向了前方。
順著我爸的手勢看過去,我手裏的T恤差點都拎不住了。
皎潔的月光照耀下,一座大山橫臥在遠處,寬闊的山脊內凹的地方坐著一棟孤零零的老房子,屋頂有點漏光,裏麵透出了一點橘色的光芒……
噬骨的寒意順著腳底一直爬到了背心,我用力地推了牛大頭和我爸一把,大聲喊:“走!咱們快走!”
一轉身,我這才發現了更加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來時的那條小道消失了,而正對著我們站了一個老熟人,不,應該是老熟鬼——羅大華!
“牛哥,來都來了,怎麼不去瞧瞧呢?”羅大華嘴角浮上了一抹笑容,看起來還是特別憨厚,可是眼神裏透著陰險透著毒。
牛大頭蹬蹬向後退了一大步,腿軟得跟麵條似得,全靠我和我爸扶住了他,才免於坐到地上。
羅大華朝著我們走了兩步,我這才發現他有些不對勁。他的肢體動作比今天中午看到的時候要僵硬了許多,尤其走路的時候,與其說是在走,不如說是在蹦,一跳一跳的,就跟林正英電影裏的僵屍一樣!
我顧不得那麼多,把手裏沾滿了尿液的T恤兜頭就蓋了過去,,心想童子尿陽氣旺盛,怎麼也得讓他別蹦躂了。
T恤罩著羅大華的頭,就跟潑了硫酸一樣,發出了呲呲的聲音,羅大華也慘叫了起來。
“你的童子尿立功了!”牛大頭看到這境況,高興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一點也沒嫌棄那手上不小心沾上的尿液。
不過下一秒,我們就高興不起來了。
羅大華用手把T恤從腦袋上摘了下來,猛地甩到了一邊,他那張臉上就跟被蟲鑽了洞一樣,全是坑坑窪窪的月球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