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月記不起你,記不起你們的感情,那麼你就算對她再好,你都不是她男朋友。
淡霧之前說過的話,一遍一遍在腦海裏重複。
我明白真心互相喜歡著的兩個人,即使第三者再完美都是無法介入的,就像曾經我和曾經的小月,就像現在凝澈煦和現在的小月。
所以,之前我說讓小月再愛上我一次,也隻不過是讓她恢複記憶。她失憶的時間越長,她和凝澈煦的羈絆就會越深,等她恢複記憶後,也許會在我和凝澈煦的感情中迷惘。
此時,我唯一能做的就隻能祈禱小月能快點恢複記憶,還有盡量讓凝澈煦和她少見麵。
然而,我胃痛那天後,凝澈煦似乎也變得沒那麼忙了,至少每天他都會有很多的時間陪在小月身邊,讓我看在眼裏很不是滋味。
他們在放映室看電影,我跟著去,他們坐一塊,我自己坐一塊,後來玲少和淡霧來了也坐一塊。
他們去騎馬,我跟著去,他們各騎一匹在雪地裏印出朵朵梅花,我不會騎馬,守在原地吹風。
他們去逛街,我跟著去,兩人手牽手親密無間,我跟著身後,就像攝像機一樣。
他們去吃飯,我……跟不了去,因為這家情侶餐廳,隻限情侶進入。
我自己吃過飯再回去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我毫無頭緒地在商場上逛了一陣子,還是遇不到他們,我也隻好決定先回去宅邸。
明知道討好是徒勞的,可是當看到“C家”櫥窗上擺著最新的高跟鞋的時候,我還是毫不猶豫地為小月買了一雙。
回到宅邸,傭人說小月和凝澈煦已經回來了,此時他們正在起居室。我點過頭,拎著袋子,就往起居室走去。
凝澈煦怕我做太多事會喚醒小月的回憶,所以隻要他在小月身邊,他都會讓小月和我保持距離;同時,我也擔心他們的感情會有更深一步的發展,雖然我不能讓他們保持距離,但我至少可以打破他們獨處的空間。
起居室的門虛掩,手輕輕一推,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看到在裏麵的小月和凝澈煦,我大腦“轟”的一下,變得一片空白,腿不受控製,恐慌退後了半步。
小月和凝澈煦在接吻!
沙發上,凝澈煦一手抱著小月,一手把住她的脖子,手指穿過她的發絲,托著她的腦袋,忘情地親吻。
凝澈煦手指上的綠色熠熠生輝,仿佛汲取了一切光輝,小月耳邊的“夜廝守”黯淡得如同氧化了一般。
吻,越來越纏綿,越來越綿長。我看著,隻覺得所有的聲音都封鎖在喉嚨,堵在胸口悶得發慌,悶得窒息,悶得隱隱作痛。那種不實在的疼痛,無處宣泄,困在體內跟著血液遊遍全身。
小月,如果你真的接受了凝澈煦,那麼我該怎麼辦?我是應該像曾經的凝澈煦一樣,放手去成全你們嗎?
小月我們的心不是應該聯係在一起的嗎?難道沒了記憶,就連心也會跟著消失嗎?
眼睛的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模糊,我不敢往前走一步去打擾他們,隻能默默地把門虛掩上,把裝著鞋子的袋子放在門外,然後離開。
--凝澈煦--
“月月,月月,還能聽到我說話嗎?!”電話那端不斷傳出可怕的碰撞聲音,我頓時心神大亂地對著電話大喊。
隻是聽聲音,我已經能猜出發生了可怕的連環相撞交通意外了。
仿佛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一下離話筒十分接近的碰撞聲,更是讓我的心髒提到了嗓子上,直到聽見小月如釋重負地重重呼吸了,我才鬆懈下來。
啪,車門關上的聲音後,才聽到了月月的聲音:“我沒事,不過我的法拉利要毀容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仍然心有餘悸,如果不是小月玩賽車累積下來的技術和經驗……想到這裏我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Nicky,我不走了,我現在忽然想到了一個懲罰默和霧的主意。哈哈,我要你幫忙。”月月的聲音帶著壞意,完全是我熟悉的那個月月。
“月月,對我還要那麼客氣嗎?你直接說就好了。”
“你來幫我打掩護,我要裝失憶!我要把霧和郝默忘了,然後把你當成男朋友,氣死他們!”
原來把我當作男朋友,就隻能起到氣人的作用,我苦澀地失笑,沉默了半響才回應:“沒問題啊。不過作為報酬,你要恢複記憶的最後幾天能不能聽我的,我也想體會一下和你談戀愛的滋味。”明明是應該理直氣壯地索要報酬,可語氣卻不由自主地變得不自信。
月月猶豫了好久,才低聲回答:“嗯,可以。你現在馬上趕過來,邊走邊說細節問題。那兩個可惡的……”
月月,這個要惡作劇起來就像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小孩,隻要自己開心可以不理別人感受,但認真起來就十分倔強的女孩。
我永遠都記得第一次遇到月月的情景。
那天,她獨自一個坐在一架鋼琴前練琴,鋼琴那麼大,她那麼小,琴鍵那麼寬,她的手臂那麼短。而且,她那小小的手指,看上去就明顯看到承受著極大的疼痛,但她還是倔強地在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