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十五章 熟悉的感覺(2 / 3)

水已經沸騰了,紀原著急打開鍋蓋卻不小心被蒸汽燙到,合合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有個人握住了他的手,“有燙傷嗎?”

“莫茶,你已經醒了?身體都沒有事了嗎?”

看著紀原矢介眼睛流露出的關切,她知道那些都是為了她,她握著紀原燙傷的手,“夠了,我隻要這一個傷疤就夠了。”

“傻丫頭,你說什麼胡話呢?”

“叔叔,對不起,對不起,我那麼不懂事還得你受傷,我真的很對不起。”撲在紀原的懷裏她哭得像個孩子,弄得紀原一時之間不知所措,隻好拍著莫茶的背,“沒事的,我沒事的,我知道你一定很難接受你爸爸是穆棱菊生的事。”

門外的未冕看著屋子裏的一切,他早就知道莫茶心裏的那些怨恨都會過去的,因為在她的心裏對父親的愛就像是火山底下的種子,雖然有座山壓著愛被埋得那麼深,但遲早會爆發的。

莫茶和合合子靜靜地坐著,未冕為她們端來了茶,紀原太累了已經被他們勸著去休息了,可是他們卻很默契地知道他們需要聊一聊。

“這就是我的決定,阿姨,請你繼續隱瞞這一切。”

“莫茶,你真的不希望和你爸爸相認嗎?”

“我現在能夠明白媽媽當初為什麼也不要你說出真相了,因為我們都夠了,而他也很幸福。”莫茶的手被未冕握住,感覺心裏也沒有那麼痛了,“叔叔有多愛你也就證明他有多愛媽媽,叔叔有多愛小憶就證明他有多愛我,他為了我受過一次傷我已經很滿意了,我已經長大了可以不需要靠著爸爸的攙扶也可以走得很穩了。”

“你和你媽媽很像……”

“我這輩子最開心的就是像我的媽媽。”莫茶抹掉臉上的淚,“阿姨,其實我們都不應該怪你,因為的確那個屬於我和媽媽的穆棱菊生已經沒有了,而紀原矢介是你一直照顧到現在的。”

對於莫茶來說天邊似乎開了一條縫,那是黎明來臨之前的第一道光嗎?或許是母親在天國打開了窗想告訴她這樣做是對的。

“我已經有未冕,有時令和見遠哥,如果還要爸爸那麼就太過貪心了。”

“莫茶姐,你看我帶什麼回來了?”

小憶還沒接觸到莫茶就被一隻黑手拉住了,“帶什麼東西都要經過我的檢查。”

穆棱次郎已經賴在這裏很久了,雖然每個人都不唉聲載道但卻沒有人趕他出去,他自詡自己是莫茶的貼身保鏢,對這件事唯一感到開心的就是阿吉,這樣就不用再擔心被打了。

用報紙包的番薯,穆棱拋棄了報紙拿出番薯,直接掰開自己嚐嚐,“這一點也不甜,讓莫茶怎麼吃啊?”

氣呼呼的小憶又和穆棱開始了第三百一次大戰了,莫茶拾起那無辜被穆棱摔倒自己麵前的報紙,上麵那張大大的彩照太過明顯,可她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標題卻讓她接受了這個事實——陳鳳依瘋了。

“阿吉,去開車過來,我要出去一趟。”

阿吉快步往外走,“站住,誰才是你的主子?”任由穆棱的咆哮阿吉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知道最後自己的主子還是要投降給小姐的,還不如直接聽命小姐。

“我也去。”時令也瞥到了那個大版麵,這件事應該和她也有一定的關係,雖然覺得那個女人完全是咎由自取但是還是應該對莫倩說是謝謝。

穆棱沉著臉,他早就收到了消息,如果是他絕對不會讓她就這樣在瘋人院裏度過一生的,他的原則是恩要千倍還仇要萬倍報,可是就像未冕告誡他的,要想呆在莫茶身邊就要習慣她的原則。

“小憶,你陪著她們去吧。”上次綁架了莫倩,要是被認出來告訴了莫茶那麼他就必須滾得遠遠的,所以這種事還是交給小憶吧。“你們隻要記得早點回來就好了,今天晚上見遠就可以揭紗布了,別讓他睜著大眼睛卻隻看到我們這幫大男人。”

莫茶拿過外衣,笑著對時令說:“時令,我突然覺得有這麼一個哥哥也不錯,就是嘮叨了一點。”

時令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被她們拋棄在屋子裏的男人,陽光在他呆滯的臉上折射出一滴晶瑩。其實她也覺得他有時候有些婆媽。

莫茶感覺自己好像已經離開莫家莊園很多年了,因為它蕭條德讓她有些陌生,偶爾還有守在這裏的記者照相機的閃光燈。

高姐按她的要求準時到了,遞交給她一份文件之後就離開了。

推開門,什麼人也沒有,那個叫阿強不知道為什麼卻還在,見到她的時候眼裏還有些防備,整個房子還有仆人走來走去卻好像是空蕩蕩的,有人告訴她小倩在後花園,她留下來小憶和時令自己去了後麵,原來小倩在那裏看書,而之航正揮著畫筆。

“姐,你怎麼來了?”小倩放下手裏的書笑著迎了上去,莫茶好像見到了很久以前的小倩,總是像隻天使似的往她懷裏撞。

突然她停留在半路,“姐,等我一會好嗎?我的書馬上就看完了,等我看完了,我就去找你。”

莫茶點點頭,覺得妹妹今天臉上有著異樣的光彩,那是被壓抑之後再次釋放的光亮,帶著生命最初最純的美。

回到客廳小憶還在好奇的東張西望,而時令則奇怪她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她沒事嗎?是不是怪你了?”

“沒有,她一會過來,時令,這是你第一次來這裏是吧?”

“如果我沒有記錯,曾經翻過一次圍牆但翻到一半就被狗發現了,我那時候拔腿就跑。”

“時令,原來你也有膽小的時候啊!”小憶朝著做鬼臉,“莫茶姐,那是你小時候嗎?”小憶正在看的是正懸著的全家福,那一年她還被抱在外公腿上,沒有什麼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