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茶送走了見遠,他們,他回來的時候她會去尋找自己要的生活。
莫茶留下了時令,在機場的候機室裏,她告訴她,“我要你活著等到見遠回來,因為我們曾經一起幸福,你沒權利缺席!”
時令卻張開了雙臂,“你可以抱抱我嗎?”
兩個女孩相擁著送那架飛機離開了地平線。
“還沒有找到適合時令的骨髓嗎?”年少瑞端了一杯咖啡放在莫茶的書桌上,“要不我讓我的學生也去試試?”
“雷恩說最好是能找到她的家人,我現在才知道有時候我也取代不了她的家人。”她也去做了實驗,可惜不匹配,小憶,未冕,連少瑞都去了卻沒有合適的。
“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謝謝你的安慰。”
“不是我急著要和你離婚,隻是覺得你的計劃都快被你自己忘記了,我想給你一個提醒,昨天我父親找我,說你舅媽去找過他。”說完他就離開了書房。
莫茶這些天一直把精力集中在時令的事上,很大一個原因就是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拉開抽屜,裏麵放著老虎給她的結婚禮物,還記得老虎那時候跟她說:“小姐,如果有一天你無法對莫家人狠下心的時候,你可以看看這個,這是老爺給你留下的另一份遺產。”
莫茶一直沒看,因為以為自己已經下定了決心,因為不想再去看任何讓她心寒的東西,可是現在或許隻有這個東西才能讓她堅定自己的信念。
有人敲門,莫茶把抽屜關上了。
“莫茶,阿姨和叔叔來看你了。”
這是婚後合合子和紀原第一次出現在她麵前,“叔叔阿姨,我真的很抱歉,邀請你們來我的婚禮卻沒有好好的招待你。”
“你們新婚,顧不到我們兩個老骨頭才是正常的,不過,莫茶,你的麵色怎麼不好啊?”
年少瑞一臉關切地看著莫茶,“可能是最近睡太晚了,不該讓她這麼累的。”話出口才知道這多親昵,莫茶臉刷地紅了。
麵對笑得很親昵的兩位長輩,少瑞連忙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因為時令的病,莫茶茶不思飯不想的。”
“時令的病?”合合子的臉一下子垂了下來,“什麼病,嚴重嗎?”
“白血病。”
合合子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樣,紀原也一臉的擔心,“怎麼會得了這樣的病,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等待匹配的骨髓,我們正在努力地找。”
“莫茶,我和你一起去,我的骨髓一定可以的。”
“就是啊,莫茶多個人多份力量,我們都去試試。”紀原覺得上帝對這些孩子太不公平了,“這時候他的家人如果可以出現會好多了。”
幾次治療下來,時令的體力下降的很快,合合子看著熟睡的她,“孩子,都是我的錯,我的那些錯過好像都報應在了你身上了,這不公平……”她真的說不出自己是時令的母親,她輕輕地摸著時令的額頭,那裏還有傷疤,她卻不知道那些故事。
莫茶站在門口停住了腳步,看著溫柔的合合子突然感覺時令也有了母親,她不能去打擾,就讓時令也感受一下母親般的溫暖吧。
未冕也過來了,他似乎明白莫茶的意思,和莫茶一起悄悄地離開了。
這棟別墅的花園很漂亮,莫茶和未冕比肩而坐,“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小憶說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在日本的時候,時令暈倒過。就是我突然失蹤的那段時間。”
“見遠哥說,他現在的腎是你的。”
“那一年雷恩不讓我飛去和你吃年夜飯。”這算是他對那一年唯一的抱怨了,要不是他偷偷想溜去陪莫茶吃年夜飯就不會突然傷口感染,在病榻上一趟又是一個月,這才讓見遠知道腎源竟然就是未冕的。
莫茶看著他講著那些雲淡風輕,若不是見遠告訴她,或許她不知道她以為他失蹤了忘記了她的時候,他可能正在病榻上手術室裏,他可能正在為了救時令而拚盡全力,他可能正在為無法告訴她那些無奈的事實而苦惱。
“未冕,我以為你並不傻的……”
“對,沒有人敢說我傻,他們之於你就像你之於我,我從來沒有說過你傻。”
莫茶倒在他的肩膀上,號啕大哭著,把這些年壓抑的情感,把這些日子的不安,把那些進退兩難都釋放出來,狠狠地依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