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劉彘肅殺而陌生的眼神,政陽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漢武帝滅衛滿朝鮮設置樂浪等四郡,後雖為高句麗吞並;但大唐又滅高句麗、百濟,置安東都護府。現今的高麗建立者王建原本遼東人,可自從降於高句麗後便自稱高句麗人,典型的忘本數組之人。如今大軍攻破龍州,屠戮的皆是高麗人,有何可惜!
政陽張嘴欲言,狄虜帶著士卒押著兩人靠了過來。此時天色早已大亮,劉彘等人看到被綁縛的二人身著服飾,便知其官職不小。將兩人仔細打量一番,劉彘滿臉奸色,“狄虜啊,這兩人可值不少銀兩;讓他們二人寫好書信,放個高麗蠻子,知曉其家人將贖金送到龍州來。”
“呸!”龍州守城的高麗千夫長差點將口水吐到劉彘身上,“大元的狗賤賊子竟敢屠戮我高麗子民,等我高麗大軍到來,必將不得好死!”
劉彘躲過吐來的口水,依舊滿臉奸笑,“狄虜,廢了這蠻子的雙腿,送給其家人!”不等狄虜示意,早有兩名壯漢上前按倒了高麗守將;刀落血濺,高麗守將哀嚎慘叫;按著守將的士卒一人掂起一條粗腿,臉上盡是戲謔。
龍州太守原本也想大義炳然,展示一下自己的忠貞;可見到賊人如此殘暴,說砍就砍,雙股頓時篩動起來。看著高麗太守的樣子,劉彘冷哼一聲,“讓軍中郎中好生包紮,別換不了銀兩!”等士卒將高麗守將拉下去,劉彘這才看向龍州太守,“限三日內將贖金送達,否則可就不是丟掉雙腿這麼簡單了!”
“小的知曉,小的知曉!”龍州太守努力讓自己能夠站立在地上,牙齒不斷發出磕碰聲響。
“政陽,通令全軍,城中男丁繈褓不留,女子年輕美貌者盡數擄到婆娑!告訴將士們,不要貪戀高麗女子美貌,誰要是敢私藏高麗女子,殺無赦!”劉彘不等政陽回複,邁步向龍州府衙走去,臨走冷冷說道:“狄虜,別讓銀兩跑了,斷其雙腿!”
劉彘今天的言行實在讓政陽幾人有些不解,為何平日裏滿臉和氣的劉彘此刻如此殘暴無情。大家都是從淮河邊上過來的,雖然與高麗有些過節,可也不至於如此吧。隻有被親衛護送著向府衙走去的劉彘心裏清楚,高麗棒子不是什麼好東西,男人為了活命不惜將自己的妻女送給紅巾軍。原本的世界裏,紅巾軍從遼陽東征高麗,一路打到高麗王京,不就是因為貪戀了高麗女色,才被李成桂偷襲得逞,十餘萬大軍慘遭屠戮,關鐸和沙劉二更是戰死王京。
龍州城的屠戮持續了整整四日,到最後大軍不得不扯到城外駐紮;城中的死屍實在是太多太血腥了,而劉彘又下令不許掩埋。城中的高麗女子被綁縛著送到了婆娑,負責大軍輜重補給的範茗見劉彘送來如此多的美貌女子;鼠目一轉,即刻帶人押送高麗女子向遼陽行去。這麼多的女子自然不能留在軍中,要是哪個不開竅的惹出是非來,大軍亂了套怎麼辦;再說大軍攻打龍州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財嘛,這麼多女子送到遼陽售賣,那又是一筆不菲收入。
士卒們攻破龍州,分得虜獲,又在高麗女子身上發泄一番,心中自是暢快。劉彘見大軍鬥誌昂然,便率領大軍沿高麗海岸擄掠一番;雖然沒有虜獲多少銀兩,但得到船隻卻不少。正當大軍都以為要進軍高麗西京時,劉彘卻下令大軍分作海陸兩路返回婆娑。婆娑巡檢司治所即今日丹東市九連城鎮,此處乃進出遼陽、高麗的要衝;劉彘下令全軍在此擴建、加固城池,以防高麗報複偷襲。
春日的遼東氣候溫和,冬雪早已消融。軍中士卒在劉彘率領下在龍州頗有收獲,因此其威望在軍中也日漸高升。既然劉彘下令在此擴建城池,士卒們也並未有什麼怨言。劉彘治軍嚴厲,大軍在此駐紮並未侵犯鄉民,反而因為大軍的存在,附近的居戶從中謀得不少利處。
龍州屬高麗西京管轄,西京被高麗收複後便被賦予西北重鎮的地位;重要程度可以通過其任命的主政官員可以看出,西京的主政官員都是高麗王的胞生兄弟,而且不單主管民政,還負責西京軍務。龍州被賊人攻陷的消息早就傳到了西京,此時的西京主政官員卻不是高麗王王褀的胞弟,是平章事李承慶。原因很簡單,王褀隻有一個哥哥,而且早就死了。
李承慶率領大軍趕到龍州的時候,已經十餘日了,哪裏還有賊人的身影;等高麗大軍進城還未進城,腐屍那特有的嗆鼻氣味便熏的人頭暈腦脹。等前進入城中的前鋒士卒從城中狼狽逃出,整個大軍亂了起來。